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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没过多久，就见一个人影却垂头丧气地出现在益元堂。
唐凌芥挑眉，“怎么了这是？”
唐凌度落寞地走进来，直接挤在他身边，“哥，你这里生意怎么样啊？”
“我这是医馆，生意差说明生病的人少，也算是好事。”唐凌芥大概猜出来了，把位置让给他，顺便看看他脸色，“是酒楼生意不好吗？你看你这黑眼圈。”
“岂止是不好，这几日都没人光顾了。”
唐凌度揉了揉额头，苦着脸哀嚎：“唐家四个酒楼都没有生意，这要时间一长，酒楼保不齐还真能倒在我手上，回头我可怎么跟祖母交代啊！”
“兴许就是这两日的事情，过了风口浪尖就好了。”唐凌芥靠门抱手，望着外面随口安抚道。
“那得什么时候啊，”唐凌度不抱希望，“这酒楼生意一差，再要起来就难了。临安酒楼千千万，没了咱们家还有别家呢。”
唐凌芥淡淡道：“再等等吧。”
唐凌度挑眉，撑着手臂坐起来，“哥，你也太敷衍了吧，怎么了？”他探头往外瞧，也没几个人，“等人呢？”
这么心不在焉的。
“我等何财。”
他没有隐瞒，将何财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也不知道这人今天会不会来传话。
唐凌度翻了个白眼，他还当是什么事呢，“想看就去看呗，那神医又不是昭昭的门客幕僚。”
“你不懂……”唐凌芥向来谨慎，就怕过去给她惹麻烦。
“婆婆妈妈的，走走走，我脸皮厚，我陪你去！”唐凌度看不下去了，直接爬起来拽住唐凌芥就往外走，“丁成，自己看着点门啊。”
唐凌芥本不想去的，看唐凌度积极的样子便也没做声，就这么跟着去了。
不想两人恰到琵琶巷路口，刚过拐角，就看见白昭昭站在门前，而站在她面前的，竟是薛放。
兄弟两个脚下齐齐一顿，眼神瞬间变了。
“这家伙来这里干什么？”
唐凌度疑心他是过来找麻烦的，撩起袖子就要上，却被唐凌芥抓住，“别急，你听。”
却见那台阶下，薛放谄媚地挤着笑脸。
“白老板，您看我这都亲自来了，之前都是下人不懂事，也是我眼瞎，以后但凡有最好的货，我都愿意降低两成价格给米麒麟，您看如何呢？”
白昭昭却拧着眉轻笑，“你还是继续给唐家供货吧。”
她转过身就要离开，薛放却急了，忙道：“这唐家哪配用上好的货？实不相瞒，其实薛某早就不打算给唐家供货了。咱们做生意就是讲究个互利互惠，要不咱们两家再拟个货单，我可以再降价一成……不，两成！”
白昭昭今儿忙了一天，好不容易才空下来，压根就不想跟他废话。
她一脸的不耐烦，刚想说你的东西我还看不上，可话还没有出口，就听旁边一声冷笑。
“你可打的好主意啊！”
两人侧头，唐凌度气势汹汹地走过来，高声说：“这文字契约可都板上钉钉的，一字一句写好了，你不给我家供货就是违约！”
白昭昭抱着手，视线在他身后的唐凌芥身上扫过。
“你最好有胆子给我停掉，”唐凌度咧嘴一笑，阴沉道，“只要你停，我正好可以上你家要违约金。”
薛放那张又青又白，方才低声下气的怒火这会儿蹭得上来，气急败坏地大骂：“就那三瓜两枣你当谁稀罕呢？也不看看你唐家如今是什么模样，我就是供货给你你用得上吗？”
“就你唐家酒楼如今那空荡荡的样子，衰败成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养了个毒妇做出来多少恶心事，怕是过路的老鼠都没一只愿意进去的！”
唐凌度危险地眯起眼。
薛放发泄似地大骂，余光却注意着白昭昭。
唐家一倒，薛家跟唐家也牵扯着，生意一下败了许多。那些海货压着，没几日就臭了。
没办法，他只能将目光投向了米麒麟，只要自己能够跟米麒麟搭上线，名声且不说，最起码以米麒麟的生意看来，自己回本是足够的。
他这厢正愁白昭昭油盐不进，唐家却出现了。
来得正好！
他本就想着要讨好讨好白昭昭，态度越发肃然，一副不在乎违约金的样子，故意大声道：“我也不怕告诉你，你唐家有女不肖，作恶多端，我薛放就是不齿与之为伍！不就是违约金吗？两倍够不够？”
唐凌度也是怒不可遏，当街就跟他吵了起来，“别给老子装得这么义正词严，你打量谁不知道你当初做的那些苟且事呢？当初要不是我们帮着你薛家做大，你在临安算个屁！”
“哦，现在看我唐家势不如前了，就想着过河拆桥？你想得挺美啊！你以为昭昭会答应你这种首鼠两端、忘恩负义的人？做梦！”
谁知，他话音刚落，白昭昭就转了转眼珠子，突然转头跟薛放道：“好啊，你只要不给唐家供货，我就收你的货。但只限海货。”
唐凌度和唐凌芥倏地一静。
薛放正心恨唐凌度翻出旧事来，孰料峰回路转，白昭昭居然答应了。
“好好好！”只要能够跟米麒麟搭上线，管他哪家，薛放都不在乎了，“您等好，我这就回去起草契约，还是按照方才说的，我给您降四成！”
说完似是担心白昭昭反悔，他也不理唐凌度，开开心心地坐上马车就走了。
白昭昭看向唐凌度。
唐凌度肩膀垮下，气焰仿佛一下被冷水浇灭，呆呆地望着她，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看起来颇有几分狼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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