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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鬼眼小王妃:爷,妾通灵 > 第269章 挟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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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间想起,自己前世第一次遇见严瑾的时候,不,应该说是曾经的严瑾,也是像现在这样坐在车中,然后摇下车窗向外面的繁华望去。

    一道性感妖娆的身影就这么不经意的往他车前走过,从他的眼前掠过。从此在他的生命中激起千层石浪。

    一瞥惊鸿的他以为她只是一名普通单纯的富家千金,于是他这位玩世于股掌,桀骜不训的富家少爷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而她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拒他于千里之外。

    甚至视他如蟑螂般厌恶。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自己,她是为了给她的姐妹报仇!

    而那车窗前的邂逅竟也是一场精心的安排。

    那一刻,他才知道,他与她天生注定是不能再一起的敌人。

    从此,他与她之间演变成了你追我逃,我追你躲的局面,成了不置对方于死地而不休的境地,最终,当她冷眼看着他车毁人亡,当他看到世间最后的景象是她那冰冷无温的明眸时,这一场孽情才得以尘埃落定。

    他还未享受好世间的繁华,不甘心就此陷入六道轮回,更不甘心是自己曾动过心的女人结束了自己的精彩人生,严瑾那冰冷的明眸化成了他那满腔的怨念,带着这?{怨念,他游荡于天地间,徘徊在阴阳门前,寻找着可以重生,可以一报此仇的机会。

    直到他看到上官子轩身中暗箭而倒地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他把握时机,撞开虚弱的上官子轩灵魂,鸠占鹊巢的夺得这副躯体。

    让他更想不到的是,当他打算在这个相隔五百年差的异世再一次过着人上人的生活时,竟然会让他再一次的遇到严瑾,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犯前世的错。

    思绪飘回的他浑然不知马车已经驶离老林,进入小镇。

    “王爷,前面的那个女人有点神似严姑娘啊!”马车外的侍卫随口说道。

    车内的上官子轩一震,连忙将车帘全部撩起,探出头往外张望,只见人来人往的各色男女,却不见那?{身影。

    “你确定没有看错?”上官子轩严问。

    “属下不敢确定,只是觉得有些神似而随口说说!”谁想到你的耳朵这么尖。侍卫在心里嘀咕着。

    “放肆!”上官子轩训了一声,便放下车帘,坐回车中。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再次掀帘那之前的那名侍卫,“你刚刚见到那女子有何特征?”

    侍卫偏首细想,“那是一女两男,三人都很年少,很好看,特别是那个青衣服的少年,美得就像供在菩萨旁边的娃娃。”他没有什么文化,想不出什么优雅的词来形容。

    金童玉女?上官子轩讥笑出声。

    若是一男一女两少年,那将十有八九就是严瑾与简寻川。但这一女两男的仨少年就说不准了。或许真的只是路过的过客吧。

    上官子轩想了会后觉得有些困意,将头靠入背上的软垫,闭上眼昏昏入睡。

    严瑾像一只搬家的大老鼠,身后跟着两只小耗子,拼命的穿梭于涌动的人群中。

    按她的计算,她必须要赶在明天晌午抵达皇城,然后再在皇宫附近找个落角点,再探皇宫地形,再挖地道,再入道救人,再原路返回,再封死地道,再……这一系列的行程算下来,少说也得十天,而如今的局势已是不等人。

    多浪费一天时间,苏南樱母子就少一分生机,她不能拿两条人命开玩笑,所以她必须分秒必争。

    她这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的精神,累坏了身后的那只养尊处优的金耗子——萧天璇。

    经过一天的奔波,严瑾带着简寻川和萧天璇钻进了京都里一家沿街不起眼名为“好客来”的面馆。

    这家面馆的位置恰处在与皇宫两点一线间最短距离的中心处,可说是难得的地利。

    店老板见已经易了妆的严瑾带着两个少年进来,便热情的上前,“仨位想吃面还是想住宿?”

    “老板,来两间中等房,要位于一层的。另外麻烦你待会将伙食送到房内。”

    老板应下。

    “平时没有我的交待,别来敲我的房门,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老板点头。

    走在前面的严瑾想了想又回头,“老板,若有姓楚的公子前来询问的话,麻烦你将他带上来。”

    步入阁间,一股沉年木板特有的味道扑鼻而来,仿佛在告诉人们,这座面馆的年代之久。

    萧天璇轻咦了一声,用袖子轻轻的挥了挥空气,似乎很讨厌这种略带破败的木板味,“姐,这种房间能住人吗?”

    他现在也学简寻川的叫法唤严瑾为一声姐。

    “难道你有看到哪只猪住在这里吗?”简寻川将肩上的包放到桌面,有些不屑的讥笑萧天璇。

    横了简寻川一眼,萧天璇知道他是因严瑾也收了自己做弟弟而感到心理不平衡。

    “先委屈下吧,这里是我和楚天阔约好会面的位置。”严瑾不以为然道,并让简寻川与萧天璇两人共睡隔壁那间稍微大点的房。

    吃过膳,洗漱完,严瑾便倒在床上,伸展全身的筋骨。

    迷糊中,她总觉得自己的眼皮直跳,其实她知道也觉得此行凶多吉少,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她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迈。

    住在面馆的那几天,严瑾仨兄妹几乎可以说是深居简出,除了让老板送一些物品之外,几乎就不见那扇门打开过。

    每天,她都拿着一只特制的毛笔在纸上涂涂画画,而简寻川与萧天璇则互相轮流上岗操作,按照严瑾所规定的路线在地底下另辟乾坤。

    好几次萧天璇都累得想把手中的铁锹给扔了,回琉梁国过自己那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只要一想挖通地道后,可能会出现的好戏便一再的坚持。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

    一眨眼,竟然已是八天后。

    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楚天阔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寻到她们,这让严瑾等人不由的觉得有些诧异。

    地上通道离皇宫内的目标点只差最后一晚上的工程。

    想到明天自己就能从一家平民百姓的面馆钻到金曜王朝的皇宫,萧天璇就显得格外的兴奋,似乎这几日来所受的辛劳都是值得的。

    为了工程的最后顺利竣工,严瑾亲自挂帅下道探路。

    姐弟俩趁着夜深人静,手执弱光的油灯,如同地鼠般钻进了地道,小心翼翼的往前探走,借着油灯光,严瑾比对着手中的图纸,盘算着救人成功之后,将如何退回并销毁地道。

    在同一时间,身处不同位置的燕轩?伸手摘下信鸽腿上的信笺,折开,干净利索的字体跳入眼帘,“破晓,西门。”

    将信笺火烧,燕轩?起身披件大衣,步入寒风中。

    夜半,黄邺,赵益炅,燕延安等全部聚集于偌大的正厅中,人人的脸上皆无睡意。甚至可以说是溢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

    燕轩?正坐于厅中,他的眼前放置着几块栩栩如生,耀眼夺目的各式兵符。

    头一点,齐初阳便上前将那些兵符端起,一对一的分给在场的几位重量级人物。

    “时间已经定了,就是破晓时分,地址西门。你们都做好准备了吗?”燕轩?异常冷静的问向在坐的每个人。

    大伙齐刷刷的点了点头。

    见状,燕轩?很是满意的起身,“那大家都回去好好最后准备一番,明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明日将会是不寻常的,过了明日一切都将改写。

    是成是败皆在明日一战。

    也在同一时间,皇宫中。

    赵益钊负手在房间内来回的走动。

    俊脸上布满阴霾,薄唇紧闭。

    前方,上官子轩也一脸沉郁的静坐,眼底杀气浓浓。

    “你是说三弟勾结了焦城的高反王?后者答应借兵二十万?现以到了城门口?”赵益钊伫足问向上官子轩。

    上官子轩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能?之前为什么没有消息?”

    “我也不想相信这是真的啊!可它偏偏就是真的!”上官子轩有些泄气的说,“如今大军都快兵临城下了啊!”

    赵益钊站住,“事发突然,看来我们也只能调动最后的王牌军。”

    “你确定他此次回来只是为了皇位,而不是苏南樱那对母子?”上官子轩反问。

    “你何以这么问?”赵益钊挑眼。

    “密探们探得皇上曾密会过五王,只是后来面带失望离开。”

    “他是求五弟相助一臂之力,哼,理由无非就是想救出那对母子。我想他已经将当年的事全盘向五弟等人透露了。”赵益钊轻哼。

    “你怎么这么确定?”上官子轩有些吃惊的问。

    “我好歹是他的亲儿子,他的为人我能没点了解?重登皇位对他来说自然是势在必得,不过,那个小娃娃倒可牵制住他一时半会。而我要得也就是这一时半会的时间。”赵益钊盯着上官子轩。

    上官子轩了然,点了点头,“放心,交给我吧!我至少会帮你拖着明日黄昏时分。”

    “很好!”赵益钊脱下黄裳,换上以往的偏爱的紫色长袍,按下房内的书架后的隐蔽的按钮,一道与墙同色的门打开,赵益钊闪身而入,暗门关闭。

    上官子轩随即也起身,前往禁室。

    这个婴孩不单单可以对付崇仁帝,他还可用来对付另一个女人——严瑾。

    出于一种直觉,他可以判定严瑾目前就在皇城,甚至就在自己不远处。

    禁室里传来一阵一阵虚弱的婴儿啼哭声。

    室门打开,昏暗的烛光下,苏南樱披头散发的坐在床沿,轻轻的拍打着睡在床中的婴儿,婴儿全身只裹着一条薄薄的毯子。

    因营养供应不足,婴儿的个子显得较为瘦小,小嘴总是一张一合,仿佛希望着能够饱餐一顿。

    见到上官子轩出现,苏南樱那张死灰无波的脸,突然露出惊惧,她将婴孩紧紧的抱在怀中。

    “来人!”上官子轩冷声命令。

    侍卫上前,从苏南樱的怀中生生的夺过婴孩,婴孩的哭声变得凄厉,回荡在禁室里。

    “把孩子还给我!你们抢我的孩子做什么?”被禁制住的苏南樱大声哭喊着。

    上官子轩只是冷冷的看了苏南樱一眼,“你如果想要孩子平安无事,就按我吩咐的去做!不然的话……”

    旁边的侍卫做势将婴孩托高。

    苏南樱当场瘫软在地,泪如雨下,连连点头。

    禁室的门再次关上,一切恢复之前的平静。

    月上正空,万籁俱寂。

    禁室内响起阵阵??声,一道微弱的光线从地面溜出。

    接着地面被人给轻轻的掀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昏暗中显得分外的清亮。

    严瑾双臂一撑,整个人从地道里窜了出来,稳稳的落在禁室中。

    借着微不可见的光,她定睛往四处望去,不由两眼大睁。

    禁室内竟然空无一人!怎么可能?她所探得情报怎么可能会有误?

    轻轻的走到床边,伸手往床中探去,床还是湿的,婴儿的尿渍未干!拧眉细思。

    唯一的解释就是母子俩被人带走的时间并不长。

    她运气极背的再一次错过救人的机会。这一错过会不会就此造成遗憾?

    此地不宜久留,严瑾不着痕迹的遁回地道,将那地面给轻轻的盖上,并在下面撑起一根本棍,免得它显得过于空洞。

    “姐,怎么样啊?”萧天璇按捺不住的出声问。

    “空无一人,有可能我们被人识破了。现在什么都别说,赶紧从原路退回!”

    姐弟仨人在地道里小心的往原路撤回。

    回到面馆,严瑾换上一身夜行衣。

    “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别乱跑,知道吗?如果等破晓时,我还没有回来,小川子你就起动那块大印,调动那十万大军到西门。”她有一种直觉,是一切将都会在西门落幕。

    “姐,你去哪?我也要去!”简寻川不放心的跟上,他始终记得离开断崖时长啸所说的话,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严瑾回身,瞪了他一眼,“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说完,往夜色中窜去,消失在夜幕中。

    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过于平静的街道,过于凝重的气氛都在暗示着严瑾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家家户户房门紧锁,沉睡中的平民百姓似乎并不受这些所影响。

    严瑾从一只夜猫般穿梭于寂静的街道,突然传来一阵急促且整齐的脚步声,不待严瑾看清,只见前面出现了一大批手执长矛与盾牌的士兵。

    她暗叫一声不妙便疾速的闪到另一条街道里,躲在一户人家的门庭里,借着那内陷的墙避开了那批士兵的目光。

    待她确定那批士兵已经远离后,才从门庭里出来,继续往前狂奔。

    借着月光的照明,严瑾撒腿往前狂奔。待奔到一处十字路口时,迎面又来了一拨身着战袍的大军,她暗骂声,今晚真娘的见鬼了,大半夜的这么多军队出现,难不成是地府要进行阅兵仪式?

    回想看看,偌大的一条街空无一人,若此时再往回跑,恐怕动静太大,反倒引起注意,为了不节外生枝,她只能硬着头皮,悄悄的将夜行衣的手脚给放松,使它看起来更贴近居家服一些。

    然后双手环抱胸前,低着头,有点哆嗦的伪装成夜行晚归的良家妇女。

    瑟瑟嗦嗦的顺着墙根边往前走,与迎面而来的大军慢慢的擦肩而过。

    那只大军似乎全部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般,依旧马不停蹄的往前赶。

    就在严瑾与大军真的擦肩而过时,骑在军队最前面的马背上的年轻男子突然拉住马缰,顿了顿,他怎么觉得刚刚路过的那名女子身形与背影有些眼熟呢?

    燕延安轻拢眉锋,脑海里不由的浮起一道身影!

    会是她吗?调转马头,对着严瑾的背影大声顺道:“前面的姑娘请留步!”

    严瑾足下一停,是叫她吗?这声音有点耳熟。

    当确定那位马背上的男子是叫自己时,严瑾的下一刹那反应便是拔腿狂冲。

    声音耳熟意味着她有可能认识这个人,而此时看这架式,这个人定是位人上人!万一是自己的仇家呢?时间不容许她仔细在脑海中辨认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只有先逃出一片安全的天空再慢慢搜寻脑海信息。

    燕延安傻愣愣的看着严瑾如狡兔般溜出自己的视线,试问天底下有几个女子能逃得如此出神入化?

    真的是她?燕延安策马上前想追其脚步而去一探究竟,但却忽然想到自己还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办,耽误不得,不能为了一个没有确定的女子而冒险,故而只能作罢,目送着严瑾溜走的方向。

    严瑾确定身后的人没有追上来时,才停下喘息,轻蹙眉在脑海中搜寻着那似曾相识的声音主人会是谁。

    燕延安?越想越像!真的是他!

    她急忙往回跑,待跑到之前那位置时,却早已不见军队的身影。

    严瑾怔怔的站在街心,静静的站在月光下,燕延安也出动了?并且还率着这么一众大军!是不是意味着燕轩?此时也在京都?意味着他们已经采取了行动?

    那么苏南樱母子的消失是不是与他们的这次行动有关?

    严瑾静静的理清着所接收到所有信息,试图找出一条可以理清所有的线索。

    当一声鸡鸣飘入她耳中时,严瑾惊跳起来。

    她突然间才注意到,之前遇到的两队人马按方位换算的话皆是往西门而去,而她的目标竟然也是西门!一切竟然会是这么巧,似乎冥冥中以注定。

    出于一种职业的敏感,严瑾不自觉的抱了抱自己,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望着那开始泛出鱼肚白的天边,严瑾深吸一口气,抬腿往西门奔去,这里距离西门还有好长的一段路,希望自己还来得及。

    此时的西门早已是黑压压的一大片人马。

    上官子轩倨傲的端坐在城门之上,一脸的桀骜与阴戾。

    他起身张狂的往下俯视,语带轻嘲,“皇上,您这是何意呢?来了也不事先通知微臣一声。”

    崇仁帝坐在战车中,同样挑眼看了看上官子轩,“你不配和朕说话,将孽子赵益钊给朕叫出来!”

    “真不巧,太子殿下现在不在!您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上官子轩不气不恼的说。

    “那好,你先将城门给朕打开!”

    “恕难从命!”

    上官子轩老神在在的往椅子上一坐,气定神闲的端杯饮茶。

    “跟他废话什么,令人将城门撞开不就得了?”崇仁帝身后的一名年轻男子嚷道。此人正是焦城高王之子高玉宗。

    “不可妄动,以防有诈!”崇仁帝扬手出声阻止,以他对赵益钊的了解,对方不可能不采取任何行动。

    “你若那么会算,还会落得今日地步?别忘了现在可是我挂帅出征!这些士兵可都是我父王借给你的!”高玉宗嚣张的叫喧着,不顾崇仁帝的阻拦便令身后的士兵撞城门。

    队伍往两边散开,一排手托大树干的士兵从后面直冲而上,将树干重重的撞向城门,城门发出阵阵重闷声。士兵一拨退下,一拨又上。

    上官子轩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城门会被撞开。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城门真的被撞开的那一刻,上官子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城门口,望着底下那如流水般涌进城的大军,嘴角泛起一丝嗜血的笑。

    冲进城门立在城中的崇仁帝,站在战车上,望着上官子轩,“你若令人将苏南樱母子平安送出,朕可以对你网开一面。”

    上官子轩轻哈一声,然后双手轻轻一拍,城门四周突然间一片躁动。

    此时朝阳升起,散去了周边的晨雾,让一切事物都清楚的映入眼,崇仁帝等人才注意到周边的异样。

    抬头,往上看,只见四周的城墙上已是密密麻麻的弓箭,箭头直对崇仁帝等人。

    原来自己是被人给包了饺子。

    高玉宗的脸上现起了惊慌,后悔不该过早的撞城而入,不该不听崇仁帝的劝阻,往后退了一步,问向崇仁帝,“现在怎么办?”

    崇仁帝轻嗟叹一声,千算万算,就没有算到这位高世子会是位草包!如今可好,一上来就被人给包了饺子,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笑掉了天下人的大牙?

    “你父王的大概需要多久才会赶上?”崇仁帝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高反王身上。

    高玉宗的脸上浮起一层懊悔与尴尬,半天支吾不出声。

    “怎么了?是不是他也出事了?”崇仁帝不由焦急的追问。

    高玉宗嚅嚅道,“没有,而是我在来之前曾自告奋勇的向父王立下了军令状,保证凭自己的本事拿下皇城,不需要他再出一兵一卒,此时的他估计是美人在怀,没空来救我们了,也来不及救我们了!”

    崇仁帝的头一声剧响,神经断了三根,他这是走什么运啊,好不容易与高反王达成共识,得到东山再起的机会,竟然会毁在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饭桶身上!

    崇仁帝气得拔出身上的剑,若不是身边的侍卫们拉得及时,那剑就有可能落到了高玉宗的身上,“你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高玉宗听崇仁帝如此蔑视自己,不由的抬头想反讽,目光落到墙头时,竟愣住了。

    崇仁帝见他的反应,也不禁好奇的回头看向自己的身后,这一看,令他全身的血液差点倒流。

    城墙头上,赵益钊一身紫袍在风中舞动,宛如谪仙。

    然而此时世外仙人般的他却做着只有地府使者才会做的事!

    他的眼前是一根长悬于城墙外的绳索,绳索下端拴着个小竹篮,竹篮在空中随风轻轻晃荡。一阵虚弱而急促的婴孩啼哭声从篮子里溢出,荡在此时铺天盖地的军队上空。

    荡在每个铮铮士兵的心头,大伙都被这哭声所憾住,周围不禁安静下来,只留婴孩的啼哭在荡。

    崇仁帝望着那随时可能断落的竹篮,对着赵益钊大喊,“孽子,你疯了?他可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能如此的狠心?”

    赵益钊不为所动,只是轻扬长袍,淡淡一笑,笑容蛊媚,“亲弟弟又如何?我和你不也是亲父子,还不照样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崇仁帝惨白了脸,他望着赵益钊,“你到底想如何是好?”

    “很简单!我只要你亲手写一张退位诏!”

    “休想!让朕自动退位,你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崇仁帝果断的拒绝。

    赵益钊看了眼远处那早已泪流满面的皇后娘娘,勾起唇角,弯起一个弧度,“母后,这话你可都亲耳听到了?”

    皇后娘娘摇着头,泪水泛滥,“一切都是母后的错,母后不该惦记着这个位置,如果不是母后贪心的话,你们父子俩就不会走到这一步!钊儿,你还是放了那孩子吧,不要将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赵益钊睥了那婴孩,目光深遂,“真正不肯放他的人是他的生父,而不是我!我刚说了,只要父皇写一封退位信,我立马命人将昊儿拉上来!母后,你为何不劝劝父皇呢?”

    皇后娘娘转身看向崇仁帝,不待她开口,崇仁帝便气愤的出声,“皇后,你别来劝我,我是不可能主动退位的!如今,事到这般田地,念不念夫妻情义全由你自夺!”

    “皇上,太子殿下让你主动退位,可是给了你一次活命的机会,要不然,你以为这城墙上的弓箭手都是白养的?”上官子轩优哉游哉的说。

    “父皇,子轩说的极是,我倒不介意来重演一回四年前的南门之战!”赵益钊在城墙上轻拍下上官子轩的肩膀,仿佛对他的话很是赞许。

    崇仁帝瞪向上官子轩,“逆贼,这个主意可是你出的?”他指的是将婴孩挂于城墙之事,不然的话,能赵益钊与婴孩之间的关系,不应下如此狠毒的手啊。

    上官子轩只是耸了耸肩,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邪邪一笑,“不管是谁想的,总之以现在的情形来看,对你都是无效的!那么留下这孩子又有何用?”眼往一边扫去。

    绳索中断,在空中划了道孤后便迅速的下滑。

    “混账!”一道男声响起,同时一道金光闪现。

    待众人回过神来,只见一把金光闪闪的大刀直直的插入墙壁中,不偏不倚的垫在竹篮下方,阻止了竹篮的下滑。

    一纵人马从南门的方向疾速而来。

    为首的竟是黄邺!

    看清来者时,城墙上的赵益钊和城墙下的崇仁帝皆脸色一变,难道燕轩?来了?

    “你们也太丧尽天良了!竟然用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做人质,就不怕有报应吗?”望着那临时被金刀接住的竹篮,黄邺破口大骂。

    城墙上的赵益钊远目眺望,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影正从四个方向涌进,形成一种包抄的阵式,呵呵,看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他和上官子轩也同时被人给包了饺子!好个老五!

    赵益钊那显得有些诡异的笑容落到上官子轩的眼底,上官子轩也好奇的踮起脚跟,极目远视,待看清后,他明显的僵住。

    “这可如何是好?”他略显慌乱的看着赵益钊。

    赵益钊的俊脸一沉,“棋错一着,我们中间定是出了老五的细作!”

    他的目光往两旁扫去,最后将目光落在自己的亲舅舅的身上。

    国舅自然也是感受到了赵益钊的视线,嘴角轻动,努力保持着平静。

    上官子轩见这情景,顿悟,一个箭步上前,扯住国舅的衣领,“老匹夫,你竟敢出卖我们!原来你是站在五王爷那边的!”

    “放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国舅拒不承认自己确是燕轩?之人。

    赵益钊扬手,示意上官子轩放开靖国舅,“舅舅,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向老五泄的秘?知道此事的人不多!没有人泄秘,老五他不可能会把时间与地点都掐得这么准!”

    “钊儿,我可是你的亲舅舅,看着你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国舅露出一副胆小怕事的表情。

    赵益钊将目光停留在国舅的脸上,半晌,道,“舅舅,事到如今,我与上官子轩也只能先委屈你了。”

    两名精壮的士兵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靖国舅。

    国舅气愤的的叫道,“钊儿,你这是大逆不道!我可是你的亲舅舅!”

    随后国舅被捆绑结实的推到城墙最前端。

    纵马前来的燕延安在看到这一幕时,吓的是两眼大睁。

    燕延安的出现无疑证实了靖国舅的身份,赵益钊眯眼上前,“舅舅,安弟都来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见事情败露,国舅反倒不畏缩了,他挺了挺胸膛,傲然道,“没错,是我向老五报的信,我就是看不惯你们兄弟二人的所做所为!”

    “老匹夫,我弄死你!”上官子轩气极的上前,伸手想掐死靖国舅。

    “上官子轩,你敢!”燕延安在城墙下高叫道。

    马蹄声扬起,真正的人物也出场了!

    燕轩?率着笑忘阁的人风尘仆仆的从东门方向赶来!

    赵益炅也领着他一手培养出来且出生入死的三万沙漠铁骑从北门奔来。

    见状,赵益钊大笑一声,“很好,该来的都来了,今天我们正好可以来个大清算!”

    燕轩?站在赵益钊的正对面,黑眸紧盯着那在风中摇曳的竹篮,“大哥,我们之间的事与婴孩无关,你先将孩子放了吧!”

    赵益钊甩开折扇轻扇,且轻摇下头。

    “他只是个开始!”

    大家皆不明白他所说是何意。

    就在大家迷惑之时,城墙里的一道宫门打开,一位年轻的女子被人蒙住嘴巴,捆住双手的推了出来,定睛一看,赫然是当朝皇后,苏南樱。

    苏南樱的目光望向那风中的竹篮,眼里尽是悲痛,却无奈发不出声响,只能拼命的摇头,任泪水肆流。

    当看到苏南樱如此落魄的一幕,赵益炅的心还是不自觉的被狠抽了一下,他的全身僵硬,目光盯着苏南樱,无法移开,记忆中的她是如此的爱笑,这副神情不该在她脸上出现!

    一边的风小楼轻握下赵益炅的手,她知道他此时定是心里难受,她完全可以明白个中滋味,毕竟都是曾经爱过的人。

    思至此,她的目光不经意的瞟向那位于城墙上的紫袍男子,他还是如此的俊美,如此的绝情,如此的让人又爱又恨!

    “想办法救下她吧!她是个可怜人!”风小楼轻声的对赵益炅道。

    “老三,你还记得这个女人吧?她的父亲可是为你而死的!”赵益钊望了眼苏南樱,对着赵益炅笑道。

    “赵益钊,你这个畜生!当年杀了我四弟,害了我母妃,如今还要拿毫无还手之力的妇孺做盾牌!你就不怕会有报应!”赵益炅义愤填膺。

    “如今天下权力云集此地,不是让你说理论经的。我只问你,愿不愿意退回你那三万铁骑,其他的多说无益!”赵益钊道。

    “你!”赵益炅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将‘休想’那两字高声的叫出,因为他害怕会因此害了苏南樱。

    虽然她已嫁为人妇,为人母,但是曾经的过往却无法弥消。

    “三哥,此时乃成败之际,切不可儿女情长!”燕轩?冷漠的出声提醒着赵益炅。

    然后抬眼,高声对赵益钊道,“你以为凭一个女人一个婴孩就能挽回局面?”

    这一刻,赵益炅觉得燕轩?与城墙上的赵益钊无异,皆是权力的奴隶。

    “丫的!不愧都是一个爹生的!够狠!”人群中,一个身影略显娇小的士兵轻骂道。

    “来人,将竹篮拨下!”赵益钊冷声的吩咐道,随后转声往后退了两步。

    一名侍卫应声上前,手执一根绳索,索头系着一个铁勾,铁勾下探,想勾出那支撑在金刀上的竹篮。

    所有人的心再次被提起。

    “孽子,我不会放过你的!”崇仁帝慌了阵脚,却迟迟不肯拿出那象征皇权的玉玺。

    铁勾在竹篮边打着转转,试图勾住竹篮的同时也勾着在场所有人的心。

    “住手,我答应你!”赵益炅终于叫嚷出声,他无法置这个无辜的孩子于不顾。

    “三哥,这事玩笑不得!”燕轩?急忙阻止。

    “啊!”突然,那名拿铁勾的士兵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铁勾掉落,在地面上发出了一道重重的撞击声。

    士兵捧着手背哀叫着,那手背渐渐的肿成一个大肉包,并泛着红紫。

    赵益钊望着那滚落在地面的凶器,它竟然只是一粒小小的瓜子!

    是谁?赵益钊眯眼往人群中扫去。

    上官子轩接过赵益钊手中的瓜子,细细端看,慢慢的,他的眼神出现兴奋。

    那是一种猎狗闻到猎物的眼神。

    “果然不出你所料!她出现了!”上官子轩对着赵益钊笑道。

    赵益钊挑了下俊眉,“严瑾?你如何断定是她?”他面带怀疑的盯着这粒小小的瓜子,她有这本事?

    她若真有这种浑厚的内力的话,她还用得着四处逃亡吗?

    “是她,我敢断定!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她的过去!”上官子轩笃定应道。

    他往前走了一步,望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扬声嚷道,“严瑾,我知道你来了,你给我出来!”

    他的话音一落,人群一片哗然与骚动。

    燕轩?也是惊得脸色骤变,她也在?那为何不来找他呢?

    难道她还在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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