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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还好，就连稳重扎实的胡老爷都忍不住下最后判决书：“只会把小姐带坏。”
大夫人继而补刀：“林燕语，你老实说来，你穿这些令人不齿的东西，居心何在？”
猛然间我想起欧阳柳的话，她说过不能勾引公子，更不能勾引胡老爷，还说我将来一定会感谢她。
我怎么没往心里去呢？“勾引老爷”这顶摘不掉高帽子戴头上，可就把整个脑袋瓜砸地上了。
我想让胡皓柏替我解释，我没有勾引他爹的意思。
胡皓柏这个自身难保的柴废，只顾擦鼻血。
好像没冻着你吧？
小影牵着芷兰从我身边快步走过，生怕沾染“歪风邪气”。
就连一向护着我的胡六都没替我说话。
我从冰凉的地上爬起，穿上鞋，灰溜溜回到小屋，打着哆嗦钻了被窝。
夜里慕哥哥来了没有，我不知道。
我昏睡一夜，第二天早上都晕晕乎乎。我发现整晚没上门栓，也许糊里糊涂不记得了。
我一连喊了好几声，小影才不情愿地走来。
见我脸色苍白，满嘴是泡，立刻大惊小怪：“林先生，你这怎么了，不会要自杀？”
我算彻底认清这人真面孔。
我不想废话，直接了当奔主题：“......小姐怎样了，夫人还逼她裹脚吗？”
小影满是疑惑：“裹脚，裹什么脚？啊，当然裹脚，那个瘤子是要割来着。”顺带翘起小拇指，掐出个黄豆粒大的小指尖。
“瘤子，什么瘤子，你们这儿把裹脚叫割瘤子？”
好像说不过去哦。
“你小点声，自己丢人不说，还要扯上小姐。”小影满是憎恨的眼光看我，“瘤子咋不长你脚上.......不割，等它越长越大，长个大馒头？”
我目测，豆大的瘤子长成大馒头恐怕八十年，小姐还健在么？
我心凉了半截：“你说小姐不是为裹脚难受？我的意思是，咳咳咳，瘤子，也不让人知道？”
“我说林先生，你太不把小姐当回事了。堂堂一个大小姐，脚上长东西，传出去多丢人，她将来还要嫁人呢。”
我彻底败了，败在一个不起眼的小瘤子上。泪水沿着脸颊往下落，我想起这个时代女子并不裹脚，想变形还得好几百年呢。
胡六抱床被子来看我。
我一再辩解：“胡管家，我没有勾引老爷的意思，也不想把小姐带坏，我冤枉。”
胡六擦去我脸上泪水，心疼道：“我知道，林先生不是那样的人。你要是不想在这了，我去恳求老爷和夫人，让他们放你回去。”
我知道胡六这是拼上老命替我说话，我感激他，可我不甘心被人“遣送”回家。
银子没拿到手，没给慕哥哥道别，我舍不得。
我抽泣道：“我说话算话，兰儿不开口说话，我不回。等哪天她好了，我一天也不多留。”
胡六为我的诚信感动：“我去说给老爷听，他一定开心。”
我喝了热姜汤，身子一下好了。
像我这种“草芥”，哪比得上富贵人家的一半娇贵？
我不能让胡皓柏好过，这畜生害我，我和他没完。
于是我把小影、芷兰、羊子和欧阳召集过来，给他们下达任务。
听说给胡公子生日“惊喜”，大伙都很开心。
听了我的想法，均摇头持疑。
我道：“我说的跳舞不是那种，很新鲜的一种，大家没见过。”我把衣裙别在腰间，当众给他们演示。
我跳的是街舞，确切地说是杰克逊的那支鼎鼎有名的《战栗》......
对了，我要把胡皓柏这混蛋吓尿。
芷兰第一个当着大家面扭来扭曲，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我把动作图解交给欧阳，叮嘱他多加练习。
慕哥哥晚上来了，脸色很不好看。
我当他在外面受了委屈，想安慰他。
他却很不友好地朝我肩头推了一把。
我一下撞桌上。
就见他高高的身子压下来，我迫不得已往后仰，至到后脑勺挨着桌面。
我记得我没坏过他好事：“你，你这是做什么，我，我......”
慕哥哥虽然冷，但不凶。
这回又冷又凶。
我几乎被他吓死，他却毫不在乎。“你说你没做什么，要我提醒？”
我看见他眼神中一道寒光，好像我做了天大的错事。
“......提醒最好，无则加勉有则改之。”
我的腿一边一个被他抬起，迫不得已分开——这个姿势太特么撩人......
小爷我从没受这般欺负，急得我王八对绿豆，干瞪眼。
“有则改之？被人看了，把他们眼珠子全都挖出来？”
我看他满脸心酸，连我自己都觉对不起人了。
我怯怯道：“给个提示，倒车请注意，倒车......自由发挥不靠谱。”
“哼，你想多了！”他一把甩掉我的鞋袜，露出我那只该死的玉足。
我知道了，他见我赤足跳舞来......可他在哪里看见，我为何没注意？屋顶还是屋脚，要不就是窗户掏个小窟窿，独眼龙那样睁一眼闭一只眼，半边嘴唇上翘？
好有味哦......
我打断这些漫无边际的非重点，立刻醒悟，那晚他来过......
他心疼我......
他喜欢上我了？
可我都瞧不起我自己，十一岁的小身板，正是小儿郎背着书包上学堂，没胆逃学的年纪。
正如高人说的那样，我命犯桃花，小小年纪就有了？
——这是病，得治！
既然都是男人，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直言：“你喜欢我，慕哥哥？”
他一只胳膊把我夹他胳膊底下，而不是我常用的公主抱。
我被他扔床上，他的身子毫不客气地压下来。
他眼里只有我，好大一个人头。
“你没感觉？你这个骗子。”
呵，我的骗术骗过天下第一窃贼？好嘛，相辅相成，互通有无。我好想笑。
他双手解我衣衫，这可把我吓坏了。
不是我矫情不想脱，而是脱不得。
试想，两个骨瘦如柴没点五花肉的胸脯帖胸脯，挤压一起做那事，分明就是两搓衣板对在一起狠搓，保不准脱层皮。
想想都渗人。
我好想说，你养肥点再找我。
可我偏说成：“我小小年纪还不懂。”这分明让我很没面子，我罕见地面红耳赤。
慕哥哥双手移到我身后，抱过我头亲我：“那就让我教你。”
我嘴里闯进来一只大舌头，胡搅蛮缠。
我被这只不温顺的舌头搅得心烦.......哪有这般野蛮，还想做我师傅？
这种霸道总裁常用的小伎俩小爷我许久不用了。
慕哥哥见我木头一样不迎合，越发起劲，好像一只舌头不够使，牙齿都用上了。
奶奶的，被人掠夺，小爷我何时受过这种羞辱？
我拿出攻克我前女友的套路，奋起反扑。
我挣脱，双手环抱，在他腰间来回摩擦，嘴上也渐入佳境。
很快，我俩同时住嘴。
他道：“你，你如何会这些，和谁搞过？”
慕哥哥说话总是直中要害，这点就比我强。
可这个答案有些长，得从幼儿园开始说起，那时我表妹......
我的脑细胞自动调整为漫游模式，开始无边无际的搜肠刮肚。
“嗯，你说呀......”慕哥哥很生气，他觉得我有大事瞒着他。
我才不会给他说实话，抓住时机反咬一口：“你不是个雏，你是跟人上过床的熟手，你骗不了我。”
被我看出端倪，他似乎有些后悔，咽口唾沫，满是深沉：“既然喜欢你就不瞒你，可你也不能瞒我。”
他胡诌个什么哥哥妹妹的情爱故事搪塞我，倒是容易。
可我的故事可比他丰富得多，就凭这点，我俩不对等。
我表示强烈不满：“瞒你什么？”
他鼻尖抵着我的鼻尖，腻歪地犯傻气。
这么下去，非成对眼，傻蛋。
我推开他，他狡黠坏笑：“心虚了不是，你先说。”
我扬起小拳：“不行，划拳。”说完，我立刻反悔，“不行，对对子。”
他笑得小床快支持不住了。
我张口即来：“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长圆。半夜三更半，中秋八月中。檐下蜘蛛一腔丝意，庭前蚯蚓满腹......”
没等我说完，他用嘴堵住我嘴。
搞事调情对诗句，这日子过得？
够呛！
一滴热泪滑我脸上。
“其实我不是贼，但我......唉。”慕哥哥的情绪瞬间急转，低落到了极点，“我不想回家，不想见人，我行尸走肉浑浑噩噩瞎活着，至到遇见你。”
好嘛，成年烂芝麻往事，满大街随便一把，毫无新意。
他胸脯暖和，不知用了什么上好香料，老想凑上去闻。
“你为何不想回家？”
我盯着他。
他也盯着我：“因为，因为我偷了我哥一样东西，一样对他很重要的东西。”
“你哥活着么？”
“当然活着。”
“那就好，不是要人命。”
“天下除了性命，还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你懂么？”
我从他眼里看见内疚，看出他无法摆脱的困惑。
突然间我明白了，我猛然从他怀里挣出：“你，你说什么，你偷，你偷人，偷了你嫂嫂。”
叔嫂恋在现代见怪不怪，在这被人发现是要浸猪笼的。
我补充道：“偷人也是偷......你是贼，错不了！”
慕哥哥拉起被子捂住脸，呜咽道：“我宁愿去死。”
我想，这孩纸八成是被家人惯坏了，竟然做出偷自家嫂嫂这等丑事。
他哥也不知咋过的，同在一个屋檐下，叔嫂时时眉来眼去，这个做哥哥就没感觉？
这么久了，没一次捉奸在床？
还是家人默许？
一个巴掌拍不响，嫂嫂也有问题。
我想起隔壁的小影，想起她躺我身边傻呵呵地笑......我攥攥兽爪，僵硬地不知所措。
我的心乱乱的，任由他靠我肩头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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