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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穿越东晋做娘娘 > 第四十一章 听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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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识字?”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识字能吃人么?

    我承认我脑回路与众不同,可是......

    祥公公根本不给片刻思考:“写首诗。”

    啊?武斗改文斗......

    没听错?

    “写首女子思念情郎的诗!”

    听清了,大家都听清了。好嘛,这阉人想女人了,可是,为何找我头上?

    哎呦,我对胡皓柏没一点非分之想,老头你弄错了!

    “越思念越好!”老头补充一句。

    我脑袋轰地炸了,老头,你疯了吧,我没私情,千真万确!

    其实老头并不老,脸上一点黄褐斑都没有,只是面皮有那么些松垮,眼神有那么些奸诈......

    想女人想的呗!

    “赶紧的,没见公公要赶路?”胡县令冷不丁补刀。

    我提起笔,抬头看前面那辆马车,轿帘揭起一条小缝。

    里面有人,我确定!

    “快写呀,看什么看!”

    胡县令什么时候成急性子了?

    我写道,雪愁,昨夜今晨柳絮起。云盖千里,春堤染绿泥。凭栏残泪泪如刀,团扇半遮笑是雪。别离深深伤离别。凄凄咽咽,不眠合欢夜。欲寄相思无明月,冰凉厌厌雨无斜。

    祥公公看罢,赶紧折起,生怕别人窥探似的,哼了声:“有谢氏风范!”

    谢氏谢道韫曾有“未若柳絮因风起”,对答叔父谢安的“白雪纷纷何所似”而流传千古。

    祥公公定是看见“柳絮”二字说这番话。

    连公公都有文化......

    殷郡长白白付出三万纹银,自然少不得与祥公公“交心”,哪知祥公公得了两首诗猴急似的往外跑。

    众老爷一窝蜂地往前跟。

    就在离车马数丈之处,黑衣侍卫将他们一起拦住。

    祥公公头也不回地钻进轿子,挑帘道:“你们都回吧,老奴回京面圣,少不得说些好话。对了,胡县令,十万两纹银不久有人送来,你放心好了!”

    胡县令脸通红,低头站立,像做错事的孩童。

    黑衣侍卫在前面开道,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颠簸前行。

    我饿得头昏眼花,在胡皓柏怒视下灰溜溜回府。

    我昏睡一整日,小影说我真能睡。

    我问了问,胡老爷没叫我过去训话,胡皓柏也没登门吵事。

    我关起门,悄悄取出铜镜,借着火烛,第一次看清现在的“我”。小模样生得的确好看,小脸精致,眉清目秀,黑亮的双眸闪闪有神。

    咧嘴笑笑,镜中人恬淡静雅,像只含苞待放的花儿。

    这脸我挑不出刺,也说不上喜欢,皮囊而已,至于大惊小怪。

    我把镜子连同玉佩一同搁枕头底下,仰头躺下,心里很不是滋味。

    原想让我慕哥哥把我弄出府,却没想到他自顾不暇,小命难保。说起活命,祥公公那双贼眼猛然出现,吓得我不寒而栗。

    我腾地坐起,跳下地,在屋里踱来踱去。我忽然想到,关于祥公公,胡神探一定知道些内幕,谁让他在官场混来着。

    我不再迟疑,想学慕哥哥一身玄衣的神奇装束出门打探。

    等我蹑手蹑脚拉开门栓,刚一敞门,门外高低站了一溜,吓得我小心脏都蹦出来了。

    “大半夜的做什么,吓死宝宝了!”

    胡皓柏面无表情道:“大半夜的你又做什么?”

    我装无辜:“小解呀,对,嘘嘘!”

    “嘘嘘个屁,脸上蒙块擦脚巾作甚?”

    我总不能说小解玩了擦屁股,我......说不清呀。

    芷兰抢话:“燕语,你是不是想去听我爹墙脚,我们是来约你的。”

    啊,我听错了!

    芷兰得意道:“今儿我爹神神秘秘,所以我和我哥商量,我们一同听墙脚。却没想燕语你想一人去,你想丢下我们?”

    芷兰自打会说话,要么是“你”,要么“燕语”,我这个教书先生,彻底失职。

    我取下棉布,搁在脸盆架上,拉起芷兰,加上羊子和小影,几人专捡墙根走。

    胡老爷屋里烛火还亮着,我们在窗户外蹲下。

    大夫人给胡老爷端茶,胡老爷双脚还在洗脚盆里。

    两人大概说了好一阵了,大夫人忍不住又道:“我看我家柏儿不喜欢他家柳柳,当初举人老爷非要往府里塞。”

    胡老爷道:“话不能这样说,当初咱家柏儿身子骨差,命悬一线,欧阳老爷能把他家千金许配给柏儿,说明他是真心。”

    我明白了,胡皓柏出名了,胡府看不起欧阳家了。

    也难怪,欧阳书白从未当人面儿叫胡皓柏是妹夫,想来举人老爷家对攀上县衙这门亲事,也没抱多大希望。

    “老爷你胳膊肘向外拐,就算我们同意把柳柳娶进门,柏儿未必瞧得上。”

    许是想起今儿欧阳老爷太过打自家小算盘,胡老爷心生悔意,不由叹气:“谁说不是,可上官家说得明白,非柏儿不可!”

    “他家千金我也瞧不上,唯唯诺诺,比我府里下人还不如!”

    那是人家千金小姐的矜持好吧,大夫人真会鸡蛋里挑骨头。

    胡老爷忽而笑了:“咸吃萝卜淡操心,想我家柏儿的多了去了,多少个上官家也比不得......上官家不定着急成啥样儿!”

    胡县令择媳要求更上一层楼了。

    “还有谁,说来听听!”

    女人天生喜欢听八卦。

    “这个我就说不准喽,宫里的公公都来了,谁知道呢!”

    大夫人顿悟似地长长“哦”了声。

    胡老爷续道:“欧阳家的事不用我们操心,我们不欠他的。欧阳书白这回可出息了,提亲的踏破门槛。”

    欧阳虽是庶出,保不准那些个大老爷中有只看人品不看出生的。欧阳柳是嫡出,自然更有人抢了。

    大夫人若有所思:“祥公公来的实在蹊跷,老爷真以为他是路过?”

    “说不上,当时有两辆马车,谁也看不清车里坐何人。不过祥公公行为异常,叫人琢磨不透。”

    听上去,老爷不想给大夫人透露更多,没定性的事儿,谁也说不准。

    “对了,上回燕语说遭人追杀,老爷可查清此事?”

    我身子一紧,一不小心脑袋磕墙上,好在胡老爷擦脚没注意。

    “查了,确有此事,可没见尸首。”

    “玉佩主人是何人?”

    “以我推测,是郦都王司马沛璐,先帝第八子。”

    璐哥哥是司马家人,确是如此。

    “推测,如何推测?”大夫人追问。

    胡县令并未肯定我的“呈堂供词”,而是派人实地考察去了,什么也没查找之后,又从玉石上下功夫。

    胡老爷穿鞋,坐上炕,悉悉索索脱衣裳:“就凭这块玉锁。”

    “玉锁?”大夫人声音怪怪的。

    “传闻先帝听信一位世外高人预言,说昆仑上埋有定国神玉,挖出来打成玉佩给皇子佩戴,皇子身体健康,和睦相处,而且子嗣繁衍,国家昌盛。先帝便命一万将士在昆仑上不停地挖,整整挖了三年......”

    “这如何挖,昆仑山那么大!”

    “妇人之见,高人自然定了方位。”

    “如此说来,这块玉锁乃昆仑山得来?我一直想......”

    哼,我都听出来了,大夫人你想私藏,对吧?

    胡老爷只管念道,没想枕边人起了歹念。“玉石果真被挖出,先帝命能工巧匠精雕细琢,一起雕成两块玉佩,一块玉锁。”

    大夫人道:“为何不都雕成玉佩?”

    “睡觉睡觉”,胡县令不耐烦了,“一块给了陛下,一块给了七皇子琅邪王司马道子。你看看,剩下一坨如何雕成玉佩?”

    想起慕哥哥字稻子,我憋出内伤。

    大夫人不死心,追着问:“祥公公此来是为八皇子郦都王遇刺之事?”

    “我想不是,遇刺事件重大,陛下得知,必定一查到底。郦都王回去这么久都没人来,说明他想把事情掩盖。”

    胡县令话语简洁,让人生出无数想象。

    大夫人忽而坐起,床铺忍不住“吱”一声。

    “大半夜的一惊一乍,也不怕惊吓你肚里的孩儿?”

    “拍卖得的银子,我说的是字画店那些银子,不是说字画店掌柜的不辞而别么?”想起一屋子银子,大夫人不淡定了。

    胡老爷想隐瞒,没想被大夫人紧追不舍,声音阴沉道:“我施计让欧阳老爷逼问书白,书白无奈之下说了实话。开字画店的梁涵慕家中有事,匆忙回京,什么也不要了,临走时留了话,店里一切包括店面都送给林燕语。”

    “什么,给了下人?这林燕语与掌柜的有私情?”

    可以想得到,大夫人愤懑地嘴唇都打哆嗦。

    我小胳膊被胡皓柏死死抓住,像偷人东西的窃贼。

    “这些个老爷我怎么知道,书白一口咬定他也不知,任凭举人如何拷问。”

    天,书白被他爹拷问了?就说没有不就得了?不行,那不更加坏事,天下哪有掉馅饼的。

    好你个慕哥哥,给我留个烂摊子,不是有意害我?

    你那些来历不正的东西,我有命私留?

    为么给我拉仇恨呀!

    我咒你断指,再也偷不成东西!

    大夫人惊叫:“啊呀,好多银子呢,少说几千两呢!”

    胡老爷翻个身,不齿道:“何止几千,光那些世面上见不着的好字,有市无价,那些个达官贵人削尖了脑袋花重金找不到的好东西。我也奇怪,小县城如何有此人,本县令没听说过。”

    大夫人心思在别处,喃喃道:“如此多好东西,林燕语知道么?”

    “我想她还不知,书白没给她说呢!”

    这个欧阳,有志气有骨气,危难时刻不出卖良心。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早晚会知道诶.....”大夫人好生失望。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已命六子把林燕语母亲接来......六子说等快过年前几天接来......现在忙不赢!”

    胡老爷侧身躺下,像是话说多了累得慌。

    “接她来做什么,那个晦气的寡妇。”

    大夫人尖酸刻薄,剜我的心。

    “这不是安抚林燕语么,万一她过年回家不回来了呢?兰儿病也治好了,没理由留人呀......睡吧,睡吧,哪来那么多废话!”

    “可是寡妇多,多晦气,这大过年的!”

    “不让她进前厅不就得了......屁话多!”

    “我还怀着孩儿呢!”

    我娘好端端的,晦气什么?

    我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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