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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给胡皓柏这个阴柔人点“颜色”瞧瞧。
我继续写道,苍松鹰飞渡,舟破万重山。欲穷千里目,云开一线天。
这才叫气魄,叫男人。
待丫环走过,我把夜明珠留下,去了我住过的小屋。
小屋如旧,我看见桌上两块好看的小花石头。
那是林氏带来的,有成送的泪石。
从墙角靠床头的地底下,我挖出一个小纸包,去掉几层包装,取出一块玉佩。
慕哥哥留给我的,现在我要把它带走。
而后又进了芷兰的房间,芷兰脸色润泽,小嘴鲜红,无一丝犯病模样。
小影蜷在床踏酣然大睡。
我想留点念想,正好还有三颗珠子,一颗放芷兰枕头边上,一颗塞小影怀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我早早退了房,看见街市有卖牲口的,灵机一动,牵头驴出来。
想想都好笑,以前出门不是宝马就是保时捷,再远点,高铁飞机。毛驴这种生物,只在电视里见过。
灰驴毛色光滑,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满是温顺,挺招人喜欢。
问清自家方向,给驴添饱草料,骑驴上道。
灰驴四个小蹄子在山道上不慌不忙地走,“嘟嗒嘟嗒”清脆极了。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兴致正浓,忽听前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艾玛,有人来了......
自从有过被杀手追赶的经历,内心恐惧一辈子也忘不了。
心一横,我倒着骑。
飞奔而来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像踩在我胸口一样紧张。
看不见,没看见,不要看......
抬头一看,正好碰上一人回头,四目相碰,我大吃一惊,那人正是去年见过的司马沛璐。
那张年轻的脸,深邃冰冷的眼——绝对没认错!
吓得我当即从驴背跌落。
璐哥哥如何再来临源县,为啥?
不会上门讨要玉石的吧,这个小气鬼。反正给了胡县令,不关我事。
不会去过我家,又找胡府的吧?要是知道我和胡公子搞过......不把我脑袋扭下来?
快走,快走。
几匹快马很快没了踪影,我长舒口气。
快到自家村口,我叫停毛驴,在小树林躲起。
路人甲:“生女儿好,你看林氏有了燕语,多风光!住进新瓦舍,还有两名下人伺候呢!”
路人乙:“可不是嘛!话说回来,我们村子哪个不是沾了她的光,不说别的,门前这路就比以前好很多。我听说,燕语在县城走失,现在都没找到,林氏头发都急白了!”
“是啊,多好的孩子啊......这家子倒什么邪霉,唉!”
“林氏可想出去找燕语,听说上个茅房人都跟着,生怕林氏有个意外!”
“那两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听说不是县衙派来的!”
“听说是宫里,打京城来的。”
............
保不准是杀手。
我浑身冰凉地蜷成一团,忽然想起有成。
藏好毛驴,背起削云峰带来的包裹,找块布蒙上口鼻,绕到有成家屋后。
不一会儿,有成到屋后取柴烧火。
我跳了出来,上前拦住他。
有成毫无防备,差点瘫地上。
我强忍住笑,从衣袖中取出泪石,伸手给他看:“你认识么?”
泪石是临源县特有的五彩石,圆润透亮,图案多变,色彩艳丽,常被当地人做情爱信物送人。
有成即便有心也不敢,多半是他娘给逼的。
泪石就花纹雕个小鸡小狗,不细看,看不出什么玩意儿。
有成喜欢刻这刻那,就水平差了些。
“......你想知道燕语的事?”
有成盯着石头发愣。
冲个傻不拉几的编瞎话几乎不费什么脑子,但要把话说全了,不让他自个发挥。
“......我是她的朋友,麻烦你转告燕语她娘,说燕语一切都好,她哥也好,叫她不要挂念。还有关于燕语的谁也不让知道,包括你家人,听明白了?”
有成傻呵呵地点头。
我补充道:“燕语在做大事,如果别人知道她还活着,她就会有危险,你千万记住了!”
村里有杀手,不能不防。
说着,我从身上取下包裹,塞给他,“这是燕语的,你交给燕语她娘,告诉她缺钱就给当了!”
身外之物不足惜。
零七八碎的银子搁驴背上呢。
有成抱住包裹,涨红了脸,憋了半天,讷讷道:“......你果真认识......?”
我肯定:“嗯,没错!”
有成费了好大劲儿,憋红了脸:“......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她现在何处?”
我要去建康,可能很久不回,随口道:“燕语现在建康城!”
有成垂下眼帘,蚊蝇一样小声道:“我想去找......你能告诉我如何找她?”
心头无由来地一阵酸。
尽管是个从来看不上眼的木头疙瘩。
我取出玉佩:“你拿这个到建康找她!”说完,塞进他黑乎乎的手心。
有成通红着脸:“麻烦你告诉她,我很好......她不在时,我看她娘......还,还有,我......我想她!”
我想都没想,张开双臂给有成一个大大的拥抱。
有成傻了。
等他回过神,我早躲树上。
听见有人叫他,有成“诶”了声,慌里慌张找个地儿把包裹藏起。
我上了毛驴,听着“拖沓拖沓”的闷蹄声,垂头丧气。
思忖着找个地方打尖,这荒郊野外的,哪有人烟?
正在发愁,树丛中一阵??,一个满脸是泥的大男人从树丛中滚出,身子一横,平躺在毛驴前面。
碰瓷!
我满肚子火蹭蹭往上冒。
“我说这位大哥,你看清楚点儿好不好,这不是宝马宝驹,是头小毛驴好吧,没油水!”
他没动静,我更生气:“真倒霉,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哎,我说你躺够了没有,我没有钱财,就这头灰驴,想要就拿去,别在这里装死!”
“哎,我数三下,你若不起,我的驴从你身上迈过去,如有意外,概不负责!”
我气得下了驴,走那人身边狠狠一脚,他还是不动。
“死了么......我不与你计较,把你拖开总可以吧!”
我抓起他一只手,边拖边道:“你他妈装得也太像了吧,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更多银两?休想!一头笨驴把你撞晕,笑掉大牙!”
我累得坐地上,正要起身,那一动不动的男子突然反手抓住我的胳膊,虚弱道:“救我......”
不是装的?
我吓得缩成一团,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胳膊从他的手里挣脱,定睛一看,肩上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还在汩汩冒血,刚才只顾破口大骂,没注意。
我咽口吐沫,想脱身离开,心又不安,哆嗦着从男子外衣撕条布,搬起他上身紧紧缠上,而后让他依着树躺好。
这人嘴唇枯白,额头滚烫,一定是他伤口感染了。
我又扯下一节布,下坡找到水源,把水一点点挤进他嘴里,给他额头降温。
至到天色大亮,男子烧退了些,却始终没醒。
正在焦急,远处传来马蹄声,我爬上山躲了起来。
一名骑马男子牵着一匹马飞奔而来,从衣袖里掏出几粒药丸塞进男子口中。
男子终于醒了。
来人见他伤口包住,头上蒙块湿布,知道有人出手相救。转身看见毛驴系在树上,喊道:“知道你躲起,出来吧,我不会对你不敬!”
一连叫了几遍,我才从树丛中站起身,远远道:“你不要多心,他不是我杀的,我见到他就这样!”
那男子差点没笑出声,他认得我。“感谢公子救了兄弟一命,请问恩人尊姓大名!”
我也认出了他,就吃饭不给钱的那两人。
狼心狗肺,算我瞎眼又碰上!
我冷冷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若无它事,我要赶路了!”走下来,伸手去解毛驴绳索。
躺着的男子终于开口:“老三,我们欠小公子一个人情,这回他救了我命,说什么也要报答!”
老三抓我手腕:“公子不可以离去,如不感谢,我俩寝食难安!”
寝食难安与我屁事,饿死才好。
我被他抓得肉疼:“你放开,你拦得住么?”
他满脸横肉,倒眉三角眼,没有一丝恭敬之意。
我反手给他一记耳光。
“你敢打我!”老三凶神恶煞,那只大手握得更紧。
“打你又怎样!本爷一次次帮你们,你们就是以这种方式报答恩人?”
“老三,你放了他吧,不得无礼!”老四扶着树,挣扎站起。
呵,药到病除,灵药啊......咋不死呢!
“哼,老四,他给老子一耳光,这口气老子咽不下去!”
“看在给了我一条命的份上,你放了他!”
“哼,下回不要让我见到你,我饶不了你!”老三气势汹汹,不情愿地松开。
我揉着抓疼了的手腕,翻个白眼,恨恨道:“说这话的应该是我,遇见你们算我倒霉!”说完,整整衣冠,骑驴向前走。
没出几步,突然从山上冲下几个蒙面人挡住去路。
我干脆利落地从驴背跌落。
为头的劫匪道:“有有有钱钱的给钱钱,没没钱的拿拿拿命......”
麻蛋,结巴还当劫匪,也不照镜子瞧瞧。
“我没钱,有这头驴,你拿去吧!”
劫匪道:“小小小哥这身衣服也值不少银两吧吧吧,长得也漂漂漂亮.....给我我我我我带回去,我我我我......”
“哈哈哈”,笑得我肚子痛。
随后赶来的两名大汉怒火上扬:“没想到你们又来了,爷爷我正愁找不到呢!”两人话也不多说,冲上就打。
我顺势躲在毛驴肚子底下。
打斗声总算停了。
有人把我从毛驴底下抓了出来。
老三满脸鄙夷:“我说你是个男人不?胆子又小,没事哭哭啼啼像个女人!”
我极力维护尊严:“你哪只眼见我哭了?头次遇见劫匪,不值得回味回味?让开让开,好狗不挡道!”
“奶奶的,你骂人!”
“骂人咋地了?”
我才不怕,只会冲我瞎喳喳。
老四有心相留:“小哥要不和我们一路走,有个伴也不害怕!”
我断然拒绝:“与狼同行更可怕!”摸驴上背,狠抽一鞭子。
“老三,你发现没,小哥年纪尚小,又孤身一人,如此必落入贼人手中......不如我们把他捉回去,也算给王爷一个交代。”
老三早就想报那一巴掌之仇,马上竖个大拇指,两人交换眼色,骑马向我靠近。
我惊魂未定,哪里注意到他们有密谋?
转眼,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拦腰横上马背。
马撒开蹄子向前跑,颠得我七荤八素,没多时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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