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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坏事!
我从来没这个表现呀,傻傻的被定住一样。
慕容冲给我通风报信一样刻意大声:“陛下,您请坐下,好戏还在后头!”
苻坚着了魔似的充耳不闻,一跃而起,伴随着呼呼风声向我飞来。
这么快,天哪!
开,跑!
简直一瞬间,一个高大厚重的身板挡住去路。
我低下头,像一只偷吃人东西的狗。
一直粗糙的手指支起我下巴,逼迫我只看他的双眸。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神啊,冷峻的面容衬托着复杂,深邃的眼神掀起万丈巨浪。
“你是谁?”
粗哑低吼的声音震得我耳膜发疼。
我......张张嘴,几乎哑巴。
从来没这种吓破胆的感觉啊!怯场,对我这个活了双世的男人和女人,简直low尿了。
手腕被一只大手死死握住,目光探寻着,从我的面纱往下移,至到我裹得平实的胸脯。
“嘶,疼”,脑袋在疼痛中稍稍冷静。
大手下意识松了松。
“陛下,当心.....还有节目......”慕容冲神色复杂地往过赶。
混进内场的慕容隆打扮成驯马小丑,当大部分舞马队员带领马匹退场之后,伙同同样打扮的侍卫老实巴交地蜷在一旁。
太守府侍卫大多被派在外围把手,大内侍卫人数终究有限。大概心思全在秦王身上,以为还有节目,只当两人为下场做准备,这才没多心把人给撵出去。
慕容隆看得一清二楚,眼见秦王追赶,情急之中暗投石子,一名被砸中的侍卫忽然捂住眼睛大叫:“有刺客,当心!”
侍卫忽然亮出武器,朝秦王奔去。
气氛骤然紧张。
慕容冲就势抱住秦王,顺势踹我一脚:“抓刺客,保护陛下!”
我飞身向后,越飞越远。
秦王忽然发现手里攥着的小胳膊没了,换做一个大大拥抱,当时就懵了。
“人呢,她人呢?”苻坚后知后觉地扒开慕容冲,拨开侍卫,茫然若失。
此刻的苻坚像失去天下最在意的宝贝,双眼直勾勾举着空落落的一只大手,那一瞬觉得整个胸膛都空被人掏空了。
“人往后面去了,不会跑很远!”侍卫抱拳躬身道,“是场虚惊。陛下,需要在下将人抓回吗?”
“滚,都滚!”苻坚气急败坏,提气飞起,向侍卫指的方向追去。
“......往那儿飞了。”
“好像进了那扇门!”
一路上有把守侍卫给苻坚指路。
院子就那么大,就算长了翅膀,也有飞行方向。
门“哐当”一声被踹开。
一位白衣女子背对站立,好像受了惊吓,身子不由一缩。
三乐,是你吗?本王都给你准备好了......你为何不逃?是怕了吗?都怪本王不下狠心,让你离开。
这下全完了......
慕容冲绝望地闭上双眼,眼见秦王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陛下,微臣有罪!”就在秦王揭开面纱的一刹那,慕容冲仅存的一点自信彻底溃败,无法抑制地跪倒。
眼前这人眼神坚定,无一丝胆怯,带着稍稍愤怒,上下打量秦王。
在英姿的脑海里,秦王不是身高过屋顶,顶天立地,力大无比的英勇战士吗?可眼前这人小心谨慎,双眼带着急迫四处扫荡,怎么也不像啊!
还有对慕容冲害怕到了极点的表现,英姿一点儿也不稀罕。她对慕容冲是陌生的,除了知道他飞扬跋扈,横行霸道。
一定是我事先安排好的,才有这样一出戏。
英姿厉声喝道:“你是谁,竟敢调戏民女,太守大人定要将你定罪!”
苻坚一愣,说话声不同以前啊。猛然扯开英姿前襟,露出一个红布兜。
嗯,是女子?苻坚心头满是疑问。
刚才那位好像不是,他的......胸脯不过也没看清。
慕容冲当明白换了人之后,哭笑不得。
原来要英姿帮忙,说的是这事啊,那干嘛自投罗网,撅屁股找揍啊?
“大胆奴才,还不赶紧跪下,此乃陛下!”缓过气的慕容冲继续演。
英姿被人无辜扯了衣衫,这又被慕容冲一阵厉喝,这才知道事态严重。
又气又怕地脸色大变:“.....小小民女,不知陛下驾到,有失礼节,陛下赎罪!”
苻坚轻轻说话,语气却不是那么柔和,像刀子一样扎人后颈。“方才是你......唱歌?”
饶是英姿胆子再大,卑微地在苻坚面前不堪一提。
“......正,正是小,小女,子......”英姿浑身打筛子一般哆嗦个不停。
苻坚居然笑了,原来好戏在这里,事先排练好的呢!朕怎么没发现呢?再也掩饰不住地震怒和急躁,抖抖衣袖,端坐道:“来人,扶起她,朕要问她话,要问个清楚!”
慕容冲满头汗水,脑抽似的不转弯:“陛下,她是鄙府唱歌的歌女,是否做错什么?”
纵然死上成千上万个英姿,慕容冲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他佩服我心思缜密,顺手找个“替死鬼”,不由窃喜。
“没有,朕看见她,不由得想起一个人......是她的歌声打动了朕!”苻坚一个余光都没给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女子,像要扒光人衣衫似地,忽而改口,“此女子稀疏平常,不是朕要找之人!
苻坚就觉胸口一阵阵发蒙,脑袋也跟着造反,一阵紧过一阵地痛。
他单手扶额,脸色发黑,恨不得一脚把跪在地上的人踹死。
屋里只听见秦王怒不可恕的喘息声。
慕容冲脊背密密麻麻出了身冷汗,万没想到,苻坚仅靠眼神一眼发现异样。
忽而灵机一动,要是把英姿捅出去,做个挡箭牌,三乐不就没事了,说不定接下来的下棋都省了。
慌了神的慕容冲小算盘打得好,他哪儿知道秦王此刻心如刀绞,要不是念在旧日情分,早就给他定个欺君之罪把他给灭了。
慕容冲唯恐天下不乱地加了一把火:“陛下,此人就是那位,您要找的,她会唱歌,让她唱一首不就得了?”
英姿不会唱歌啊,璜璜你知道的,你这要把你和她一同往断头台上推啊。
正在化妆的我粉扑都拿不稳了,沾了满满粉,抖抖索索像粉墙一样厚厚地打。
我在心里催促,快点快点,赶紧的,外面要乱套了。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接着便是一声震耳的怒吼:“你这个混账,你以为朕是好欺负的,你,你,你......”
秦王竟然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脑海登时“嗡”地一声,整个人都被打蒙了。
秦王动手打人了,挨打的竟然是他的男宠璜璜。这该有多么生气才有如此举动?
“......陛,下,微臣错了,微臣死有余辜,陛下息怒......”
这巴掌突然之间击穿了他所有的防御,也释放了挤压多年的恐惧,像密密麻麻的黑色蝙蝠互相拥挤着一同往外飞。
顺带着从灵魂深处窜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正拼了命从他挨了巴掌的半边脸开凿而出,弄得他火辣辣地痛。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感受,倘若再来三碗酒,那该有多陶醉,多么放松。
慕容冲低头狞笑,什么话也没说,因为他知道,秦王的火气才刚刚冒个头。
“你这个混账......当初道安国师就给朕说过,璜璜不可留,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将来是祸害。朕当时笑笑,心说一个小娃娃能坏朕的好事?可是,今天朕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坏了朕的大好事。”
啊?道安给秦王说得如此清楚,料到几年之后慕容冲火烧五重寺,占领长安城?
明知历史无法改变,道安什么意思?
就因为这个慕容冲痛恨道安,以为道安找茬说尽他的坏话,让秦王义无反顾地杀了他?
说是说得过去,可是看当时慕容冲的无法描述的痛恨,好像不止这些?
一只眉笔在我手里几乎要别断,我机械地拿起,在脸颊上重重点了一笔,搁下眉笔,却不记得黑痦子应该点哪边。
苻坚咬牙怒极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多了些颤抖。“你知道她对朕有多么重要,朕日夜祈求,恳求道安国师,恳求菩萨,让朕找到她,让她给朕指点迷津。而你却偏偏弄些雕虫小技,糊弄朕,你居心何在?”
在刹那间似乎我眼前一片漆黑,整片天空都塌了......我好像听明白了道安法师希望有人能给秦王出谋划策,阻止秦王盲目自大的战争。
而那人就是我。
是我?才怪!
有毒啊我。
又是死一样的寂静,接着传来慕容冲低声哭泣的声音。
眼前这个哭花了脸的大男孩满是委屈,惹得秦王的心一点点破碎。
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顽皮孩子,闹了一点动静,朕就给他判了死刑?
“你起来吧,打痛了吗?”秦王咬了咬牙,不由好笑,小娃娃不就摆个局么,朕至于吓成这样?
慕容冲早就摸透苻坚软肋,抽泣道:“陛下,刚才那歌女蒙着脸,您没看清......来人,把这个女子给本王带下去,她惊扰陛下,打入水牢,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不等苻坚发话,两名侍卫架起英姿,把她拖了下去。
苻坚指尖一动,想说的话没说出来。又想,对一个吓破胆的小替身发飙,不如好好下好那盘棋,让对方心悦诚服地归顺。
慕容冲欲擒故纵似地相邀:“陛下,下棋......您要是累了,不妨好好歇息!”
朕的璜璜,还在耍小聪明!
苻坚胸口憋闷,不把你这盘局弄个底朝天,朕白来这一趟。
自己送上门的,休怪朕不客气。
“是他陪朕么,他在吗?”苻坚双眼眯着,两道巨光扎向慕容冲。
问话再明白不过了,倘若是那人陪朕,朕很开心,若不是,看着办!
慕容冲避过锋芒锐器,忙不迭点头:“在在在,喔喔喔!”说着,手指指向嘴角,意思是我就是被他咬的。
苻坚脸上挤不出一丝笑容,重重警告:“朕要给璜璜报仇雪恨,谁叫他不长眼,竟敢咬伤朕的心肝宝贝,来呀,扶朕过去!”
一直躲在角落的慕容隆焦躁不安,一位与他同样装扮的手下来报:“王爷,果然不出您所料,确有两名打扮一样的歌女,一个被王爷关起,一个不知飞哪里去了......怎么办?”
慕容隆眯眼浅笑,尽量压低嗓门:“好戏就要开始。是真是假,自然见分晓!传我之令,在四周候着,尤其后院那道小门,给本王盯紧了!”
“是,王爷放心!”
此时,舞台上已经竖起一块落地屏风。屏风由上好的千年紫檀做框,丝白如烟的透纱做屏,朦朦胧胧诗情画意。
特意从皇宫搬来,只因璜璜喜欢。
屏风后摆张小桌和一把扶手椅子。
不远处摆张雕刻精致的小矮桌,桌上摆放白玉棋盘和两罐棋子。矮桌对摆簇锦蒲团。
苻坚被慕容冲扶上蒲团坐下。
慕容冲对侍卫生硬道:“怎么还没见人来,想死吗?”
话音未落,就见一顶小花轿抬了进来,花轿在屏风后落定,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位身材妖娆的女子,隔着透纱微微施礼。
神秘而美丽的身影映在透纱上。
苻坚眼中无法遏制地闪过一道喜悦,你总算出来。既然露头,就没有让你缩回去的时候。
弓箭手预备,任何人插翅难逃。
慕容冲毕恭毕敬:“陛下,棋艺比试就要开始,不过对方设了规矩,不知当讲不当讲?”
苻坚威严道:“朕还不知她名叫......”
慕容冲一愣,讷讷道:“她名叫三乐,他是名......”
“女子,是么?”苻坚接话道。
道安法师也没讲清能医治他头痛病的人是男还是女呀。
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已在囊中。
慕容冲心如重锤,确实不好说呀,是我忘了告诉他。
苻坚特别喜欢慕容冲这般束手无策的茫然感。
只见大男孩正偏着半边脸,白皙的侧脸线条相当俊美,笔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慕容冲向来高傲,平时也都微微扬着下巴,可现在呢,像个做错事又不敢承认的孩童,专等着大人一针见血地给他指明了。
苻坚似笑非笑:“有何规矩,不妨,你说吧!”
慕容冲俊美的脸庞摆出一副苦涩:“陛下,他道陛下棋艺高超,天下无人可比,想与陛下下一盘黑子棋,就是下棋双方均执黑子。陛下,您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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