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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穿越东晋做娘娘 > 第一百四十章 大将军的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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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隆就着雨水擦去我脸上残留的颜料,一双湿乎乎眼睛像看不够似的,苦笑着,露出那口好看的雪白牙齿,嘶哑道:“你真美,就像我把你从平阳城抢来,那种惊喜,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是我瞎了眼,是我的不对,差点害死你......”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我在心里冷笑,要是我不会唤狼,不会呼风唤雨,你还会留恋我?我果断打断他的一番自作多情:“王爷,我们回不去了......我就要走了!王爷,您当初救过燕语,这回算是还清了......谢谢你对燕语的爱,我这辈子都会铭记在心!”

    “不,三乐,请你原谅我!我不是有意的......”慕容隆委屈的神情让人心疼。

    既然慕容隆知道我是女子,我现在必须给他说清楚,断了他一切念想。“王爷,你俩在一起是不幸福的,您给燕语的爱不是不够,而是你们的思想意识不一致,将来还会有很多矛盾。”

    “什么......三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就是这草原上的神灵,将来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王爷,我说的话您听不懂吗?我不是神灵,谁也不是神灵,神灵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我从不相信我有惊天地泣鬼神的通天神力,但我相信,一定有人在背后帮我。

    慕容隆听得糊里糊涂。

    慕容垂走来,顺便把他披风解下,拧拧水,罩我头上,粗着喉咙,重重的声音穿透大雨,像是击打在人的胸口。“走吧,还不快走!”

    “你不能把三乐带走,她是我的!”慕容隆忽然急了,拉住我不放。

    我冷冷的语气在瓢泼大雨中显得格外疏离:“王爷,你放我走吧!我们缘分已尽!若有将来......”

    若有将来,我也不愿再见你!不是我心狠,就我这种被秦王缉拿、被慕容垂虎视眈眈的女人,你有胆子收留么?

    “三乐,你别走......”

    慕容隆粗粗低吼,血红的眼珠被雨水浇得更加透彻,好像炙热的石头吸足了热量此时全都迸发出来,任何人也阻挡不了他的想法。

    惹得我一阵心软。

    他本无错,错就错在我俩生活在相隔一千多年不同观念的世界里,这是不可跨越的历史鸿沟。

    对不起,我们是食人间烟火的人,不是虚无缥缈的大神。我们谁也不会为了谁而改变对方,因为娘胎里带出来的东西,根本改变不了!

    我凛然不为所动,努力挣了挣,狠心道:“......王爷,放手吧!”

    慕容垂却抢先一步将他拉开,看他那副默然不语的神情,好像受伤的是他慕容大将军似的。

    慕容隆嘴巴张开,雨水顺他嘴角流进嘴里。他想开口争辩,却不知道该先说什么,该说什么。

    他低头从胸口取出弹弓和匕首,塞给我,喉结滚了滚,沙哑道:“这个你拿着,看见它的时候,你一定会记起我!”

    匕首,又是匕首......要不是慕容垂偷偷塞给我,儿子慕容隆也不会吃醋到发疯啊。

    我像被人发现很难启齿的秘密,真想把这惹祸的劳什子给扔坑里。

    哪知慕容垂毫无芥蒂,沉个老脸还推了慕容隆一把,昭告天下似地振振有辞:“从今往后不可再惦记三乐,他是老夫的人。”

    慕容大将军,您这唱得哪出戏啊,我这才脱离虎口,你们父子俩就开始内部解决了,考虑过我这个当事人的真实想法没有?

    慕容隆一把又把我的手抢了过去,稍稍胆怯又委屈地斜眼怒瞪慕容垂。

    就见慕容垂的身子往后仰了仰,得意又阴狠地哼了声:“你这是盼着老子早点死么?”

    慕容隆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闷棍子似的,整个人都傻愣愣地呆住了,委屈地下巴直抖动,整个身子都憋得喘不过气了。

    缓缓地,非常无奈地松开我。

    啊,怎么一句话就能让他如此有反应?就凭老子天下第一,万事先由老的拿,剩下的残羹冷炙才归儿子?

    心脏猛地漏跳一拍,如同踩空一阶楼梯,跌跌撞撞一直往下滚......天,不会是那个,那个?A母报嫂吧?就是亲爹死了之后,老妈归儿子的,而且大儿子有优先权的?

    这回轮到我傻傻发愣了。

    慕容垂像是发现什么,眸光一凛,但是片刻又被压下去,他含糊地了一声:“......走吧。”

    我像一具僵尸磨磨蹭蹭走出几步,猛然听见慕容隆在身后唱起:“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呀头,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呀......”

    我愣愣回头......王爷,您现在唱这歌什么意思呀?把我往你爹那儿捣鼓吗?明知不是好结局,为何不......唉。

    “瞎唱什么,滚!”慕容垂又一如既往地发挥他武断霸道的家长作风。

    “......搭起那红绣楼呀,抛洒着红绣球呀,正打中我的头呀,与你喝一壶呀,红红的高梁酒呀......”

    凝儿稚嫩的声音跟着响起,在磅礴的大雨中尤其显得格外柔软。

    她一直在我们身边,眼睁睁看着慕容垂和慕容隆两人打嘴巴仗,一句嘴也插不进。

    这就要走了,唯独这首歌最能表达她想说的。

    我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和着雨水,淡淡的甜咸流进嘴里。我想立刻下马把她搂进怀里,告诉她我让她失望了,我所谓的全部智慧输给了一个视我为她生命的小女孩。我想告诉她,我的情商不如她,压根配不上她......

    可是再也回不去了,云娆郡主正委屈而胆怯地往这边瞅,唯恐我多说一个字把她前途给毁了。

    我清醒地知道,在这里,等着我的依旧是陷阱,因为,任何情爱在国恨家仇面前顶特么个狗p!

    “这是......”慕容垂看我委屈的样子,也听出不对劲儿。

    “是我教的......凝儿,我们有机会再见......”

    我几乎哭喊着策马冲了出去,后面要说的话,连我自己都听不见了......

    这就走了,沐浴在暴雨之中。

    平坦无际的大草原铺了深到脚踝的水,大大的水泡急促地绽放,整个情景如同梦幻。

    经过两天一夜的连续奔波,终于到了淮河以北的战区。

    我极度疲乏,加上草原上的日晒雨淋,一下就病倒了。

    慕容垂把我安置在他的帐营里,他吩咐侍卫:“没有本将军的命令,谁也不许入内,违者军法处置!”

    我一直发高烧,总不见醒。

    军营中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帮我脱掉变味的衣服。

    军队纪律严明,若被人发现我是女子,定会被杀头!

    慕容垂左右为难,终于下了决心。

    他对帐外的侍卫道:“去给本将军找一套像样的干净衣裳来,要小一点的!”

    “......是!”侍卫迟疑着揣摩大将军话里的意思。

    衣服很快送来。

    也不知道折腾多久,我总算换身干净衣衫。

    他对外面叫道:“......去把军医找来!”

    不一会儿,军医提着药箱在外道:“大将军,下官到了!”

    慕容垂把被子给我盖好,迟疑道:“你,进来吧!”

    军医小心翼翼,见床上躺着一个秀丽无比的小后生,疑惑道:“大将军,不是您病了?”

    慕容垂板个脸,警告他:“你只管医病,今日看到的绝对不可说出半个字,小心本将军......不开心!”

    呃,您确定只是不开心这样简单?大将军不是出了名的黑脸大将军,说一不二的么,还有不开心的时候?

    可是,不开心是怎样一个不开心?

    军医很恭敬很违心地道了句:“下官明白!”而后小心翼翼看了看那床碍眼的棉被,只差没有亲自动手了。

    慕容垂假装无视军医那张憋到便秘的找抽表情,若无其事地把我手从棉被里小心摸出,顺便扯扯我衣袖,生怕被人触摸似的。

    军医梗着脖子扭头端坐,隔着薄薄的衣衫把脉。过了一会儿,起身道:“回禀大将军,此人是因疲劳过度,心气郁结导致发热昏迷。”

    “可她一直昏睡不醒,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点小病说白了,一是累了,二来大热天的中暑,值得大惊小怪?再说了,这大热天的,穿件衣衫还热得出汗,病人还盖棉被,好人都给捂坏了。

    军医差点没叫出来,他强忍着没说,他可不敢胆肥得让堂堂大将军没了颜面。

    军医低下头去,一字一句道:“首先要让他休息好,不可受刺激。平日护理以下火为主,不要再盖这么厚的棉被,天热,要及时通风。还要吃些清淡好消化的,记着一定要多喝水。下官现在开出两副汤药给他喝下,不出一日,烧自然褪去!”

    “......那好,你赶紧去办吧!”慕容垂听得仔细,生怕漏了一句,我活不过来似的。

    可是,喝多了水,我要小解该如何?这军营到处是男人,小便随处解决。我要是小解,总不能把我抱出去找个没人地儿,给我扒裤子让我尿吧?

    慕容垂从没伺候过人,几个孩子出生到长大,他都在外面打仗,连个尿布都没见过。

    现在叫他侍奉一个成年女子的日常起居,这比攻下敌军城堡要让他头大。

    慕容垂想到一个他认为最好的法子。

    他对侍卫道:“去给本将军找个盛酒的大罐子来,记得要带盖子!”

    不一会儿酒罐送来了。可是他又犯难,如果来月事咋办?弄得床上到处都是,侍卫还以为本将军遇刺呢!算了算了,不管了,到时再说,也许这两天病就好了呢?

    很快,煎好的药端了过来。慕容垂一看没勺子,想起士兵喝药从来都是对着大碗一口吞下,他又道:“......去找个勺来!”

    小勺很快送来。

    慕容垂把装药的碗搁在床头,然后把我抱进怀里,舀了一勺,自己试了试感觉不烫了,这才一勺一勺喂我嘴里。皱着眉头喃喃自语:“幸亏老天爷让你病了一场,要不还没机会照顾你,若有机会,真想照顾你一辈子!”

    这货给我喂完了药,又开始喂水。

    被子是不敢再盖了,慕容垂拿起一把扇子给我扇风。

    没扇几下,他又对着门口道:“去给本将军煮碗稀粥来,记得要加绿豆,要加蜂蜜!”

    过了一会儿,我开始不安分,慕容垂轻声问道:“.....是要小解?”

    我糊里糊涂地闭眼皱眉。

    其实,慕容垂在我耳边的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只是嘴巴张不开。

    慕容垂一把把我横抱,对门外叫道:“你们......走远点,一会儿再过来!”

    我突然有点意识,微微睁眼,身子动了动,不满道:“......你想.....”

    慕容垂双臂一颤,扭脸不敢看我,嗫嚅好一会儿,才挤出两个字:“把尿......”

    “放屁,滚!”我猛然惊醒。

    慕容垂抱紧我,生怕我从他怀里掉下。

    我抬手狠抓他胡子,可是手没劲儿。

    他头一扭,手滑了。

    吓得他赶紧把我搁地上,捂着脸快步往外走:“险些要了老夫性命......乖乖,这还了得?”

    过了会儿,慕容垂再次进来,握起扇子给我扇风。

    我的额头依然滚烫。

    他坐不住了,气呼呼喊侍卫:“去把军医赶紧找来,怎么搞的......”

    不一会儿,军医又屁颠屁颠来了。

    慕容垂把被子又盖我身上。“你看看,她为何还发热,你开的汤药好像不管用!”

    这还不到半个时辰,华佗在世也没手到病除的神速。

    军医装模作样摸我头,给我把脉:“回禀大将军,病人已经好多了。多亏大将军照料得好,如此下去,明日便会好上大半!”

    尤其把“明日”咬得格外重。

    慕容垂难得一笑:“原来如此,有劳你了!”

    大将军笑了,是我看花眼了?

    就见军医抬手揉眼睛,接着抠眼屎,再看,哪有,刚才是看花眼了?出了名的黑脸大王,倒不是人长得黑,而是从没见他笑过,就是对亲生儿子,也会严厉地近乎偏执。

    太不正常,有鬼!

    军医连天热盖被子不好都不敢提了,假装没看见,低头快步出门。

    绿豆粥熬好了,慕容垂试了试,有些烫,他把粥放在床边,一并扇。

    等到粥完全凉下来,慕容垂一勺一勺又喂给我。

    喂完后,他把药碗和粥碗递了出去。

    侍卫接到碗道,多了一句嘴:“大将军,如果喝了汤药,再喝绿豆粥的话,药效会减弱。绿豆有解毒功效!”

    “你的意思是,喝了药就不能喝绿豆粥?”

    “正是!”

    慕容垂稍稍迟疑,像发现一个重大秘密似的,立刻对军医的医术发起质疑:“既然可以解药,为何不能解身上的病痛?”

    “这个么?”侍卫皱眉,苦思冥想。

    是啊,有谁的智慧抵过大将军的,大将军可是无往不胜的大将军,军医也得听他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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