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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穿越东晋做娘娘 > 第二百零九章 不喜欢吹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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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带英姿见了苻融。

    原以为英姿是我狐朋狗友,有人陪着不更好?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苻融从没有过的严厉,连眼神都不善了,好像奸细进屋一样。

    师父可能不知道我与英姿的渊源,要解释清楚,必然说起慕容冲。算了,少说为妙。

    我厚着脸皮同师父下棋,期间师父说明天送我进宫见吹箫之人,我答应了。

    却有种相亲的感觉,我估摸着是吹箫之人太过多情,满是流露的忧郁让人心生暗恋。

    第二天,有人接我进宫。

    红墙黄瓦的挑檐的高大宫殿盘踞在四周,蜿蜒曲折的汉白玉的石栏杆像玉带一般,带给庄重威严的皇宫一丝活泼灵动。

    拾阶而上的一处在夕阳下镀了一道亮光,蓬莱殿,黑底金字的牌匾悬挂在屋檐之下,这般震撼人心的气势,让人顿觉渺小。

    一阵清幽摄魂的檀香扑鼻而来。

    我眼珠子乱转,这里应当是间书房,就像师父的博趣休争阁。不过这比师父的阔绰多了,任何一样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好东西。

    好是好,过于精致奢华便是俗气,不知道这间书房的主人是不是崇尚奢靡浮华?宫殿主人?主人,不就是皇上吗?

    我马上低下头,再也不敢东张西望。

    “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声音不高,威严而又有少许激动。

    我抬头四望,没有人出来。

    英姿拽住我,给我指了指屏风。

    十二折屏风竖在一边,不细看,根本不知后面有人。

    我慌乱道:“是我,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用关心!我听你师父说,你一直想见我?”

    这人听起来谦恭有礼,不像蛮横的秦王。

    是我多虑了。

    我进宫穿着男装,对着屏风,抱拳施礼:“是的,小生自有幸听闻大师吹箫后,一直渴望能够当面请教大师!有惊扰到大师,望大师见谅!”

    “难得有人愿意听!我吹奏的你还记得么?”

    “小生记得!”我依然弓腰抱拳。

    “那好,你弹吧!”那个声音平静道,

    我在琴桌前坐下,那首在我脑海多次响起的箫声在屏风后飘了出来。

    我踏准音阶,马上附和。

    箫声婉转悠扬,牢牢地牵着我的思绪游走,让我来不及思考,全神贯注地和着箫声,弹奏出忽高忽低、缠绵不断的琴音。

    英姿干渴了一天,好不容易有人给倒了杯热茶,坐在一旁牛饮。喝干自己的那杯,伸手把我的那杯端起,顾不得滚烫,一饮而尽。

    平日里弄惯了刀枪舞棍,英姿从未摸过琴弦,也是极少摆弄笔墨。

    见我屏气凝神,十指纤纤,连头都极少抬起。静下心,听了会儿,就被和谐悠扬的声音吸引住了。

    箫声和琴声配合得甚是到位,当箫声高亢,琴声缠绵悱恻。箫声婉转低迷,如游丝萦绕,悬而不见,那琴声变得铮铮有力,如英勇就义之壮烈之士。

    正当英姿想入非非,那箫声和琴声汇合在一起,猛地拔高几个音符,然后又一点点滑落下来,随后又高亢上去。几近顶峰,箫声突然变了曲调,委婉悠长,只剩下铮铮急促攀升的琴声。

    就在此时,琴声停了,箫声戛然而止。

    惊人魂魄的声音瞬间消失,剩下寂静空荡的书房。

    英姿惶惶不安,见我泪水打湿前襟,呆如泥塑。

    “三乐”,英姿叫了声,见我不回答,使劲推了我一把,我眼珠子这才转动。

    “哎呦,你可吓死我了,不就是弹个琴嘛!我只听说过唱歌难听会要了人的命,你弹个琴的如何就变痴呆了呢?快醒醒,我们回去,再弹下去,还让人活不?”

    我抬起头,泪水还止不住地流,“英姿,我是在哭我自己,我好像看见了我的将来,里面全是委屈和难过,止不住地就哭了!”

    这时屏风后面的人说话了:“能听懂词曲之人与我有缘,既然这样,我送你一样礼物可好?”

    我止住哭泣,弓手谢道:“萍水相逢,本是多有打扰,如索取大师的东西实乃罪不可恕!小生现就离去,若有缘我们改日相见!”

    “你认识这把琴么?”那个屏风后面的人悠悠道。

    适才只顾弹琴,并未注意到琴身。

    琴身纤巧,起伏有致,通体黑红色,上有几道细细裂纹。突看上去这张琴并无特殊之处,在这豪华闪耀的书房里显得寒酸卑微。

    琴身阴刻一排行草小字,字迹不甚清晰。

    上面写道:“洞天石开,八极云游。遥思钟期,孤独霓裳。”旁有狂草,我用手指蹭了蹭,还是不认识。

    屏风后的声音又重重响起:“是叔夜二字,你可记起什么?”

    我横竖想不明白,你们古人签名向来字什么号什么,叔夜这个人我还真没听说过。不懂就不懂,也别问了,时候不早,赶紧回吧!。

    更重要的是,我无心同这人交朋友,天生抗拒宫殿。

    我再次施礼:“小生愚钝,回去问问师父!小生在此告退,多有打扰,大师见谅!”

    也不等那人答复,转身就走。

    这时刚才迎接我俩的公公出来,弓腰嬉笑:“贵客能来此抚琴一首,寒舍蓬荜生辉。三乐你是太学生,孔子有云,礼数不到,非君子也!既然大师对你心存善意,为何不等他把话说完?”

    我脸一红,止步道:“请恕小生无礼,只因从未离开师父半步,惶恐不安。恳请大师告知小生,这叔夜是何方神圣,大师如此看重?”

    听见我口里的“师父”二字,里面的人有些不悦,他声音低沉,微微震怒道:“一百年前,魏人嵇康又名嵇叔夜、嵇中散!”

    “嵇康?您说叔夜就是嵇康?这琴该不会就是嵇康弹奏过的吧?”说着,满脸惊喜地望着沉静雅致的古琴。

    “你倒是聪慧极致,此琴正是叔夜一生中最为钟爱之琴。它名叫‘疏引’,‘疏’是与叔夜相好的一个女子的名字,‘引’与‘洞天石开’相吻,有牵引之意!”

    “疏引?疏引本有断续发声之意,哀怨凄婉,甚是妥帖!感谢大师教诲。如开始知道这是嵇大人用过的琴,小生定然不会冒冒失失抚抹此宝物!小生多有得罪,嵇大人赎罪!”说完,恭恭敬敬地给琴施礼。

    那人一下笑了出来:“叔夜临刑时曾弹过此琴,《广陵散》才得以传于世人。你若有意,可用此琴弹奏一曲,以缓胸中烦闷!”

    “感谢大师垂爱,小生感激不尽!嵇大人乃旷世奇才,小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故而隐居闭人,焚香三日,虔诚修行,方能赎回冒犯之过!”

    听得出,这人想留我,那我更不敢多留片刻。

    “你听了我吹的箫,作为礼尚往来,你为我弹首《广陵散》作为回报不过分吧?”屏风后的声音依然低沉,虽然没有怒气,却是不怒而威。

    不是让你白吹箫,我也弹琴了好吧,没见过这样无理取闹的。

    屋里顿时硝烟四起。

    我弓身回道:“大师说的极是,只是天色已晚,小生唯恐师父担心!请容小生回去禀报,如果师父同意小生过来,小生一定会遵从师命!”

    一阵沉默。

    公公上前道:“回去问问你师父也好,免得他不放心。那你就先回吧,我们也就不留你了!二位,请走好!”

    我和英姿抱拳施礼,匆匆告辞。

    回去,关上门,英姿小声道:“我觉得那人是陛下,你有没觉得?”

    想起这个就来气,悬崖底下他救了我,可让虫子咬我,让我吃尽苦头,现在又装神弄鬼让我臣服,如此不坦诚,如何心甘情愿进宫侍奉?

    说不定,天天给他和绿娘娘弹琴,把我当技师好了。

    我手拍桌子,气呼呼道:“我找我师父说理去!”

    “慢着”英姿拦住我,“说不定,你师父正为这事发愁呢。”

    “发什么愁?”

    现在有了英姿,我像有了主心骨,她说的每句话都有道理。

    她扶我坐下,劝道:“没听王爷说,因为你和你师父不明不白的关系,惹得陛下不开心,为此赐婚。这回你进宫,口口声声找师父,换做旁人没什么,可是陛下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只会以为你是你师父的人,就算你进了宫,心也不在陛下那里,你这是给你师父没事找事。”

    像被人泼盆凉水,从头大脚都凉了。

    要说我和我师父的关系,我对他是尊重。可我看得出,他对我的那份感情像颗种子,埋得再深也会生根发芽。

    我的心乱糟糟的,从慕容垂那里出来,又掉进另外一个旋涡。

    英姿唯恐不够闹心,补刀道:“其实,你早该料到,这是将军早就预谋好的。他把你引荐给你师父,任凭谁对你都没抵抗力。而后引起陛下不满,他从中得利。”

    话是这样说,当初不是这样子,是苻融找来,主动让我进门的,而后收我为徒。

    不行,我得见我师父。

    苻融问了我进宫细节,我一五一十说了。

    苻融始终双拳紧握,听到最后,额头出汗。

    果真像英姿说得那样,给师父带来大麻烦。

    我“扑通”跪地:“师父,我不进宫,我要去当和尚,给道安法师翻译佛经。请师父不要拦我。”

    我一半说气话,一半真心。只要我活着,我一定阻止秦王进攻晋国,保住师父性命。

    苻融长长叹气,好像压抑许久没有解决法子。“你和陛下前世有缘,今生相见,任何人都拦不住啊。”

    “师父,我不信命,我的命我自己说了算!”

    “算什么?”苻融年轻的脸上浮起自嘲,“琴瑟和谐,天作之合,你俩互相读懂对方。这点,徒儿无话可说吧?”

    “这......”

    我想说,是我耳聪目明,听一遍就记得住。不信,师父你也弹一首,保险和你琴瑟和谐。

    可是,有谁会信?尤其是那首凄婉的大雁之歌。

    就连我都不得不承认,我和苻坚相见不过数面的恩怨,绝不是巧合,而是命中注定。

    该死的命运魔咒!

    “师父,你怎么办?”

    我先想到的是苻融,秦王对他鸡蛋里挑骨头,被鲜卑族人趁虚而入,可就麻烦大了。

    “为师没事,明儿进宫请罪,请陛下下旨,尽快接你进宫。”

    我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进宫,多么可怕的字眼,前有狼后有虎,虎狼之穴,真是送命的地方。

    泪水模糊我双眼。“师父,进宫前,徒儿可以最后一次进寺院叩拜道安师父可好?”

    苻融有些为难:“陛下给为师的权限就这些,寺院你去过了,也上街了。上街就出事,要是去寺院惹出麻烦,为师没办法圆谎。”

    我泪眼汪汪,说不出一句话,任何一句都能让师父陷入困境。

    “师父,既然陛下知道我是落崖之人,为何弄这个花样,弹琴吹箫的,不嫌麻烦?”

    一定要问,实在不甘心。

    苻融朝我看来,目光变得柔和,又有些无奈。“陛下本来想把你请进宫,唯恐你对他耿耿于怀。为师使缓兵之计,说女孩家面子薄,天生要哄,最好弄点浪漫难忘的。于是想出共奏一曲,以博陛下开心。”

    说来说去,哄陛下开心还是为我好,我却把事情弄得更糟。

    我道:“师父,陛下对我和您产生反感,不如明儿我继续入宫为陛下弹奏。若陛下心宽了,我就回来,不开心,我也回,期限三日。”

    想起秦王挽留,让我为他弹奏《广陵散》,到可以以此为借口,打消他的顾虑。

    苻融点头。

    回去之后,说给英姿听。

    英姿不以为然,还生闷气,说了一大通秦王坏话,说他吃着碗里的看锅里,瞎了眼把绿娘娘引进宫,弄不好绿娘娘是敌国派来的杀手。

    我听了直好笑,绿娘娘有没工夫,秦王一探便知。况且,近距离杀人轻而易举,何必这多时日没动静?

    英姿一本正经:“谁知道段妃安的什么心思,把个来路不明的喊进来,绿娘娘本是战败国之人,和段妃一样恨死陛下,怎就不生恨意?”

    她这么一说,我倒警惕了,心想,杀不杀人不关我的事,反正不杀我就可以了。

    想到这,又想起慕容垂,不知他是否满意,用我换他族人的安危?

    英姿见我不说话,说道:“又想王爷了不是?我见他是真爱你呢!”

    你说,慕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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