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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夜之初一起进宫的还有冬雪、绿影和常在春,三人都被安排在偏殿住下,以便于伺候她。
第二天一大早燕雨辰又拔了十二个宫女十二个太监来伺候她,她一早起来见到屋子里人,顿时吓了一大跳,张公公弯着腰疲乏:“这些是皇上赐给皇后娘娘的奴才,请娘娘训话!”
纵然夜之初早有准备,还是被张公公话里的“皇后娘娘”四个字给吓的不轻,她睁大眼睛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皇后娘娘!”张公公有些惊疑的答道。
夜之初的眼睛一眯,冷着声道:“来人啦!掌嘴!”
绿影以前在张公公的手上吃过不少亏,听到夜之初发话打人,当下毫不客气的就冲上去左右开弓就将那张公公打的满地找牙,张公公直呼饶命。
夜之初冷哼道:“丫的,该死的狗奴才,老子是仁王的妃子,你叫我皇后娘娘,不狠狠的打你一顿你只怕是不长记心的!”
张公公跪倒在地道:“奴才没有将这喜讯先行通知娘娘就直接称娘娘为皇后,惊扰了娘娘是奴才不对,只是皇上今日早朝的时候已经在大殿上对文武百官封过赏了,从今天开始,娘娘就不再是仁王妃,而是皇后娘娘了。”
夜之初的眼睛微微眨了一下,这燕雨辰的行事风格还真的是和一般人不一样,这普天之下有这样封后的吗?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老天爷想玩死她吗?她可不想做杨贵妃,这种乱一伦的事情她没有兴趣,只是眼前的这个太监就真的太不是东西了些,丫的,挨了打还敢告诉她这样的消息,当下她轻轻一哼道:“是吗?听起来好像是好事。”
张公公忙道:“这原本便是天大的喜讯……”
“狗屁喜讯。”夜之初皱着眉头道:“老子对这种事兴趣缺缺,不知道为什么,早上一起来看到你那张脸实在是有些不太爽,我心里一觉得不爽,就头晕的紧,冬雪,帮我将这个一脚踢出去,我日后都不要再看见他了。”
冬雪明白她的意思,以前他们住在皇宫里的时候,就没少看这个张公公的的脸上,他是皇后的人,和宫里众多妃嫔的关系甚好,日后若是留在宫里,只怕是极为危险的一个人。她的眼睛一眯,抬起一脚就将那张公公踢了出去,她一边踢一边道:“我家主子一看到你心里就会舒服,还不快滚!”
这一幕被匆匆赶来的燕雨辰看个正着,他的眉头微微一拧,吩咐道:“新皇后登基,大赦天下,宫里到年纪的老太监老宫女们就放一批出宫吧,皇后娘娘看不顺眼就直接赏一笔银子送出去吧!”
“是!”跟在他身边的一个眉清目秀的太监低着应道。
张公公听到那一句话轻轻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以前又是前皇后的人,他早知自己定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只是没有料到夜之初才一进宫就将他给赶出了宫,虽然这个结果他并不想要,却也知她将他放出宫其实是他最好的结果,当下忙跪在那里谢恩。
燕雨辰没有理会他,直接走进来道:“昨夜睡得可好?可还习惯这里?”
夜之初冷笑道:“高床软枕又岂能睡得不好?这是皇上替我选的宫殿,我又岂能不习惯?”
燕雨辰见她今日的精神已比昨日好太多,他浅浅一笑道:“听起来你似乎对朕有很大的意见?”
“我哪里敢对皇上有意见?只是想提醒皇上一下,我是仁王的妃子,是皇上的九弟妹,并非皇上的皇后,皇上今日里当着朝中众臣的面下了那样的召书,是想置我于何种境地?”夜之初冷冷的看着他,眸子里有一抹淡淡的怒气。
燕雨辰的手轻轻摆了摆,满屋子的宫女太监全部识趣的退了下去,绿影却也依旧站在那里不走,他看了她一眼直接无视,他清楚夜之初有事情从来都没有瞒过她,当下便缓缓的道:“自宛若去后,我便知道我这一生都会孤身一人,或许是以前的杀戮太重,所以注定了不会有好的结果,宛若的死、你的离开和九弟的死更加让我明白我才是真正的天煞孤星。我如今纵然已是九王之尊,便更加印证了这一个念头,天煞孤星便天煞孤吧,坐在那把龙椅上的人其实心里远远比正常人苦,站在权利的颠峰时身边的早已没了人。只是能为天下苍生做些事情,倒也能一偿还之前的愿望,所以便一直在这里苦苦支撑着。”
夜之初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却淡淡的问道:“皇上到底想说什么?”
燕雨辰缓缓的道:“后宫里除了你之外不会再有其它的妃子。”
夜之初冷笑道:“皇上是想霸占弟媳吗?”
“昨日去接你之前,的确是存了这个想法,可是见到你之后,再知道你有孕在身时,便改变了想法。”燕雨辰看着她着,他的眸子里已没有寒霜,一抹淡淡的温柔自他的眼底升了起来。
绿影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燕雨辰,当下惊的眼珠子都快要冒出来了,她却依旧护主心切的道:“皇上这样做就不怕被全天下人耻笑?”
燕雨辰的眸光冷冷的朝她看去,她心里发毛,很没骨气的躲到夜之初的身后去了,夜之初淡淡的道:“绿影,你也下去吧,我有些话想和皇上单独说。”
绿影扁着嘴道:“小姐……”
“下去!”夜之初的声音里已不知不觉有了一分气势,绿影咬了咬唇,看了两人一眼便退了下去,夜之初见她走到门口便又道:“替我守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绿影点了点头,走出去后将大门带上。
夜之初缓缓的道:“我不管皇上是怎么想的,但是皇上现在的做法却让人非常不耻!不要说墨尘未死,就算他死了,我了断断不能做皇上的皇后!”
“我明白你的想法。”燕雨辰轻轻叹了口气之后道:“我也知道,自从那一日我错过了你之后,这一生便再也没有拥有你机会。”
“皇上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再下这样的决定,你不觉得你很卑鄙无耻,是在趁人之危吗?”夜之初的眼里已有了一丝怒气,他若是不和她说起这些,直接将那圣诣下达,他是皇帝,她不得不屈从,可是他此时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着话,便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大婚时的情景,心里便又莫名的多了三分委屈。他把她当成什么呢?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无耻。”燕雨辰缓缓的道:“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用皇权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只是我真的是太苦了,只想身边能有一个说话的人,能把我当成是一个普通人。”他的语速很慢,却已带了三分乞求。
他在夜之初的心里一直以来都是如天神一般的存在,强大的让人不敢正视,此时他这般将心底深处的话说出来,她忍不住微微一愣,原本心里满是鄙视的心里竟然也升起了一抹淡淡的柔软。
他缓缓的道:“我将你封后,只是想将你留在身边,让我在无助的时候能陪我说说话,并没有任何其它的意思。我不会免强你做任何事情,更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只是想看着你,让我的心能有一块平静的乐土。”
“我不是皇上的乐土。”夜之初的眼睑微微一合,轻轻咬了咬唇后道:“我也不愿呆在皇宫里,我是个极自私的人,是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埋葬掉自己的自由和幸福,就算皇上心里再苦,我都不会是皇上的解语花。”
燕雨辰轻轻叹了一口气后道:“我知道你心里很恨我,也怪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已召告了天下,因为我知道若是和你商量,你一定会拒绝我的。”
“皇上知道便好……”夜之初缓缓的道:“但是我也知道皇上新登基,如今正是极重要的时候,是不能做出出尔反尔的事来的。所以我恳请皇上日后寻个机会将我废了,然后赶出宫去。”
燕雨辰的眸子微微一合,眸子里有了几分自嘲,他低低的道:“九弟临死之前托我照顾你,那我便是要照顾你一生一世的,不管你愿不愿意!”
夜之初才消下的怒气又腾腾的烧了起来,她冷着声道:“如此看来应该多谢皇上的好意了,可是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若是强行将我留在这皇宫之中,只怕不消几年,皇上守着的也只是一具尸体罢了!”
她平日里贪生怕死,有的时候也会委曲求全,可是今日里燕雨辰触到了她的逆鳞,纵然他是皇帝,她也不惧他。
燕雨辰却浅浅一笑道:“许久没有见你这副样子,此时见到,倒真是觉得有些怀念。”
夜之初一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当下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他,他低低的道:“之初,你知道,这样横眉竖眼的人才是你,整日里低着头在傻愣愣站着不动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你。”
夜之初再次愣了一下,他又缓缓的道:“早膳用过了吗?”
她实在是有些不太适应他这副样子,当下缓缓的咬了咬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心里的怒气却又散了些,燕雨辰又浅浅的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平日里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为孩子着想,我虽然喜欢看你生龙活虎的样子,可是必竟生气对孩子不好。”
夜之初定定的看着他,他也看着她道:“我欠九弟很多的东西,包括这个皇位。”
夜之初外皱着眉头道:“皇上到底想说什么?”
燕雨辰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风迎国的江山总是需要人来继承的,我不会有后,这皇位是便是要传给这个孩子的。”
夜之初吓了一大跳道:“皇上,这万万不可啊!”
燕雨辰缓缓的道:“我有预感,这孩子会是一个男孩子,一定有九弟的聪明,你的古灵精怪,日后会成为一代明君的。”
夜之初咬着唇道:“万一是个女孩子呢?”
“是女孩子也很好啊!可以做女皇啊!”燕雨辰淡淡的道。
夜之初只觉得今日的燕雨辰一定是疯了,否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的,她嘻嘻一笑道:“多谢皇上看得起,只是这皇位我没有兴趣,墨尘没有兴趣,我的孩子也不会有兴趣,皇上你正值青春年少,龙精虎猛,这宫里美女如云,一定会有比宛若更适合皇上的女子!我也相信总有人会替皇上生下龙子龙女。”开什么国际玩笑,她的孩子还没有出生,燕雨辰就已经打孩子的主意了!
她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早已见识到走到皇权之上的路根本就和黄泉路没有什么差别,而且一旦坐上那个位置,就连燕雨辰这样坚强的人都示弱了,坐在那上面的压力可想而知,才不想再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送。纵然那个位置无数的人挤破了脑袋都想爬上去,可是她却不稀罕。
燕雨辰的眉头轻轻扬了扬,他淡淡的道:“你无须如此激动,这件事情还早着了,如果往后真的能有令我动心的女子我自会放你和孩子离开这深深皇宫,可是在这之前你就让我来照顾你和孩子吧,相信我,我一定会将这孩子视如已出。”
夜之初之前听到他说视如已出时,心里只道他是顾念他和燕雪辰的兄弟之情,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安慰她,可是现在听到他的那些理由之后,她只觉得他话里的视如已出已别有一番含义了。她只听得头皮发麻,心里一片紧张,丫个呸呸,孩子还未出生,他竟已打起了孩子的主意!
燕雨辰看到她那副样子,心里暗暗好笑,便又缓缓的道:“太医说了,你现在身子骨极弱,需要好好补补,从今日开始,我会让太医准备一些药膳,给你好生调养。”说罢,他竟转身就走了出去。
夜之初顿时想哭,他又这是唱的哪一出!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放她出宫?只是这么一急,她倒将燕雪辰的事情看的淡了些,破天荒的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当下便让绿影去准备一些稀饭,谁知道她才吩咐下去,就已有一排宫女列成一行端了各色稀饭以及早点进来了。
她见那些粥的种类丰富,什么燕窝粥、南瓜粥、玉米粥、八宝粥、人参瘦肉粥等等十几种,甚至还有一些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粥,她皱着眉道:“弄这么粥上来我哪里喝的完!”
为首的女官道:“皇上一早就吩吩奴才将各色粥点准备好,让娘娘挑选想喝的来喝,若是不喜欢,我们还可以再做。”
夜之初咬着唇道:“要不要这么夸张啊!这么多的各类,看得人的眼都花了,我真不知道要喝哪一种。”
女官笑道:“皇上说,太医曾说过,娘娘有孕在身,用膳时菜品应该多样化些,娘娘若是不知道想喝哪一种,不如就每种喝一口,看看哪一种合口,合口的就多喝一些,不合口不喝但是,明日里奴婢也好准备。”
夜之初淡笑道:“这个主意听起来似乎不错,让我来试试。”
她挨着将那些粥都偿了一遍后,觉得最好喝还是那清淡爽口的玉米粥和南瓜粥好喝,居然一口气将那两种粥全喝完了,燕粥她怕浪费,喝了小半碗,看到那碗人参粥时,她小口喝了一口后便扔在那里,那粥是上好的人参所煮,微微有些泛苦,她但再不喝了。
喝饱之后,她见宫女们缓缓撤下,想起一件事情便问道:“我喝剩下的那些粥怎么处理?”
“都倒掉了。”女官答道。
夜之初皱着眉头道:“倒掉?也太浪费了些,明日里就不要煮这么多种了,我想喝哪一种让冬雪吩咐你们去煮便好。”
“是!”女官恭敬的退了下去,她来之前早就听说这位新皇后极难伺候,动不动就动手打人,没料到她此时见到的皇后娘娘却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平易近人的紧,只是心里依旧存有三分惶恐,小心翼翼的按照夜之初的吩咐去做。
夜之初原本以为那早膳已经极为奢侈了,可是看到中膳时只觉得有些头痛,那桌子上摆了足足有四五十道菜之多,几乎每种都是大补类的,她不禁抚额,她虽然有孕在身,但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她以前住在听雪殿的时候,虽然每日里都会有人前来送饭,可是那些饭菜也不过就是让他们一屋的人填饱肚子罢了,很少有极精致的菜肴,她知道这是因为燕雪辰不得宠的缘故,却也不觉得宫里其它人的饭菜会多上多少。今日里这番一见识,她才知道她当初在听雪殿的时候还真是被虐待了!
而每天一到下午午睡起来的时候,也会有人送来极为精致的茶点,到晚膳时,又是满桌子的菜,晚上还有夜宵,夜宵的种类丰富到让她也咋舌!
如此过了十来天,夜之初脸上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整个人也丰盈了些,只是好自己却觉得自己和猪没有本质的差别,每日里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无聊的让她发闷。
以前在宫里时候,有燕雪辰陪着,时不时的和宫里的那些妃子们斗斗法,没事的时候再欺负一下宫女太监,可是如今却不行了,先皇的那些妃子们除了三个贵妃被养在偏一点的宫殿里,其它的大部分都关到冷宫里去了,而那三个贵妃一看到她便人恭恭敬敬,以前那些酸腐欺侮的话竟是一句都不敢再说了,她去逗过她们一次之后就再也不去了。
而宫里的那些太监和宫女们都怕她怕的不得了,以前她是仁王妃的时候还有人和她顶顶嘴,再吵几句架,而如今所有的宫女太监一看到她来全跪倒在地,不要说顶嘴吵架了,就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她看到那些人的表情,只觉得无聊透顶。
这个皇宫因为主子的改变,一切都已经悄然改变,而到这一刻,夜之初也便更加能体会得到燕雨辰坐到高位之上的孤独。
燕雨辰每次退朝之后都会到她那里去坐坐,和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只是他的性子原本就有些沉闷,而夜之初因为心里对他有芥蒂,也不愿和他多说话,于是两人相处的时候倒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的。后来燕雨辰也觉得有些无聊,干脆将奏折什么的都带到朝阳殿里去批阅,有时候奏折批完了就会带上一本书到她那里看,他找她说话,她若晃睬他的话他就看书。
如此一来,夜之初又觉得更加的无聊了,不愿和他耗时间,每次算好了他要退朝的时间后,就带着绿影冬雪往御花园里跑,省得和他相对无言。
如此几次之后,燕雨辰依旧风雨无阻的过来,她每次估摸着他走了之后才回朝阳殿,只是这一日她回到朝阳殿的时候,却见他已在她的床上睡着了。
她看到他睡着的样子不由得微微一呆,他睡着时竟和燕雪辰更像了几分,他的眸子微微闭着,看不到他眸子里寒冷,便让他多了三分温和,他的身上纵然依然还有一抹霸气暗藏,却也让他看起来比燕雪辰更多了一分男子气概,只是他的眼角边却还写着一疲惫两个字。
一想到燕雪辰,她的心里又满是难过,她进了宫却并没有放弃找燕雪辰,她早已让杨易之继续寻找燕雪辰,她相信,燕雪辰一定没有死!
只是此时看到和燕雪辰有几分相似的脸,她心里也有了一分怜惜,她见他的被子没有盖好,便轻轻替他将被子盖上。她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她以前总觉得燕雪辰出了事情,都是因为燕雨辰,所以她应该会恨他,可是此时这般看着他,她发现她竟恨不起他来,反而觉得他其实也极为不易。燕雪辰出事之后,他心里的痛只怕一点都不会比她少,搞不好还要比她更多几分愧疚。
他虽然没有杀掉白云端,却也没有再用白云端,她以前在南王府住过一段时间,知道白云端和他也亲如兄弟,他只怕是下不了那个手。只是在他的心里,这一件事情只怕是一个永远都抹不掉的伤痕。
她在床畔坐了下来,想起她进宫第二天他对她说的话,她的心竟也升起了一抹淡淡的伤痛,她知道他是一个言出必行的君子,是个典型的外冷内热的人,对人经常摆着一张扑克脸,却极为敏感。那一日在她的面前所表现出来的脆弱,让她的心里微微一紧,他说他是天煞孤星,只怕在他的心里真是那么觉得,宛若的死,燕雪辰的事情,对他那种至情至性的人而言只怕都是致命的打击。
燕雪辰曾对她说过,宛若初死时的那段日子时,他整日里都痛不欲生,而这一次燕雨辰出事了,他心里的痛只怕也不会比那一次的少,他将那些痛全部都埋在心里,每日里还得处理朝政,还得去操心她的事情,在他的心里只怕当真是极苦的。
她的眸子微微合了起来,暗暗告诉自己,日后不要再恨他了,他太苦了!只是恨可以不恨,怨却还是有的,这浑球让她整日里顶着皇后的称号,让她觉得非常的不爽,她可以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可是却受不了别的跪拜。
一念及此,她轻轻的哼了一声,扭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发现他正睁着一又眼睛似笑非笑看着她,她顿时吓了一大跳,险些从床上掉了下去,好在他一把将她扶住。
他微笑道:“我又不吃人,干嘛吓成这副模样。”
夜之初讪讪一笑道:“我以为皇上睡着了,没料到一回过头来却见皇上的眼睛睁开了,顿时便吓了一大跳。”
“我睁开眼睛有那么可怕吗?”燕雨辰缓缓的问道,身体却依旧躺在那张床上不愿起来。
夜之初嘻嘻一笑道:“皇上睁开眼睛那是龙威无限,小女子胆子小,惧怕龙威再正常不过。”
燕雨辰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他轻轻拉过她的手道:“之初,能看到你又这样笑,我好开心。”
夜之初愣了一下,缓缓的将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道:“能让皇上开心,是小女子的荣幸。”
燕雨辰并没有因为她将手抽回而生气,反而嘴角上弯成一个极好看的弧度道:“既然如此,我决定今夜留宿朝阳殿,我也想看看你还有什么能替朕开怀的手段。”
夜之初的脸色微变,却讨好的笑道:“皇上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
“你不知道君无戏言吗?”燕雨辰将手脚全部摊开放在床上道:“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不想今日竟在这里睡着了,这就足以说明这张床适合我睡。”
夜之初继续微笑,却觉得自己已笑的比哭还难看了,正在此时,殿外传来公公尖细的嗓音道:“敢问冬雪姐姐皇上醒了没有?军机处的几位大臣们都在等着皇上去商议在大事,原本约了是午时末,现在都过了一个时辰了,几位大臣便差我过来看看。”
冬雪还未回答,夜之初已扯着嗓门道:“皇上醒了,马上就来!”
燕雨辰看到她那副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却也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早有宫女进来替他更衣,夜之初低着头站一旁不说话,他却已衣冠不整的走到她的身边道:“你来帮我整整衣裳!”
若是很久以前,夜之初的爪子只怕早就往他的身上招呼了过去,可是如今她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下伸手捂着小腹道:“唉呀,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她这一叫唤,那些宫女忙来扶她,机敏一些的早就去找太医了,燕雨辰见她的眼睛转来转去,当下只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你好生歇着,我迟些就来。”
他的话一说完,就如他所料的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淡淡的无奈,他只装做没有看到,大步走了出去。
他才一离开,夜之初就推开那些扶着她的那些宫女,然后吩咐道:“来人啦,将这张床抬到皇上的甘露殿里去!”
一众宫女吓了一大跳,夜之初将眉头一皱道:“皇上说了,能在这张床上安睡,还不快把它抬过去!”
众宫女一见她皱眉头,忙吓的赶紧去干活,她的嘴角却已经上弯成一个极好看弧度,她不再理会正殿有多乱,跑到偏殿去休息,却在那里看到了正在发呆的常在春。
夜之初见她呆愣愣的坐在那里,用手轻轻捅了她一下后道:“怎么呢?你自从进宫之后,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整日里沉默寡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呢?”
常在春见夜之初的气色比之前已好了不少,心里却依旧满是愧疚的道:“皇后娘娘……”
“呸!”夜之初打断她的话道:“皇宫里那些不长有的奴才叫我皇后也便罢了,你也这样叫我?你想气死我吗?”
常在春看着她道:“我想叫你初初,可以吗?”
夜之初愣了一下后道:“你叫我之初吧,初初只有墨尘可以叫。”
常在春轻轻点了点头后道:“之初,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我记得你以前的性子可没有现在这么别扭,有什么事情会直接问的。”夜之初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后道:“难道你做下了亏心事?”
常在春轻轻咬了咬唇,却点了点头,夜之初看着她又问道:“那件事情是关于我的?”
常在春问道:“我若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自从燕雪辰死后,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整日里都觉得难过紧,每次一看到夜之初她就想躲,看到她那张清瘦的脸她的心里就极为难过。
“那要看什么事情了。”夜之初看着她道:“不要告诉我将立为皇后的事情是你出的馊主意吧?”
常在春失笑道:“那是皇上的意思,我哪有那个本事。”
夜之初的眼睛眨了眨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某人曾经很喜欢皇上。”
常在春的眸光微微一暗道:“单相思又有什么用,那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可是他到如今都没有正眼看我一眼,我是不是真的错呢?”
她的话在夜之初的耳中听来却别有一番含义了,她睁大眼睛道:“你真的和皇上有一腿?”她知道燕雨辰平日里并不近女色,对常在春也是一片冷淡,若说他们两人真的有什么,她都不会相信。只是一个念头突然冒进了她的脑中,日后若要出宫,要解决这一切的麻烦,就得先给燕雨辰一个女人,常在春虽然没有倾城倾国之貌,却也算清秀可人,最重要的是常在春单纯聪明,性子也活泼开朗,相信只要寻一个由头将两人绑在一起,常在春一定可以化解燕雨辰心中冷漠。
她这番主意一定,心里便已开始在思索着如何才能将两人绑在一起。
常在春愣了一下,一时回不过神来,而她的发怔在夜之初的眼里已变成了另一番风景,夜之初微笑道:“搞半天你所谓的对不起我的事情,就是勾引了皇上啊!这没有什么的,其实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的心里只有仁王一人,我对皇上只有尊敬,他若是真的的负了你,我会想办法替你讨还一个公道!”
常在春听她这么一说,顿时知道她误会了,当下急道:“不是的!”
夜之初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看把你吓成这副样子,这男女之间的事情,原本就是女人比较吃亏,他占了你的便宜却不负责,这样的人一定得狠狠收拾,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定不会让你吃亏。”
常在春只觉得有些头大,只是心里却又一直记挂着那件事情,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向他问个明明白白,却一直没有寻到那样的机会,夜之初若是能替她寻到,那也不错。这番一想,她红着脸没有再去解释什么。
她的不解释,却让夜之初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她见常在春那副样子是断断再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了,便和她随意闲扯了一会。
燕雨辰从军机处出来之后经过甘露殿时,见一众宫女太监抬着一张大床往里搬,他皱着眉头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一出声,地上便跪了一地的人,为首一个宫女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说皇上近日失眠,却能在这张床上安睡,所以让奴婢将这床抬到甘露殿来给皇上用。”
燕雨辰有些无语,他之所以能在那张床上睡着,是因为那张床上有她的味道,可是她倒好,直接将床给抬了过来。
他寒着声道:“将床给朕抬回去!”
他的声音不怒而威,一众宫女太监吓的不轻,都知道在这宫里,皇上虽然很宠皇后娘娘,可是这皇宫却还是皇上的,一群人当即又将那张大床给抬了回去。
燕雨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见她用这样的法子拒绝了他,他也不能再去找她了,若是再去,只怕会惹她不开心,而今日里的事情原本就多,于是他又在御书房里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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