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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复杂的心绪像荆棘，缠在身上，好致命。
我努努嘴，不知如何开口。
随便找个话题道：“所以，轩辕剑是皇帝送给你的吗？”
“昂，对。”他乖巧的点点头。
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那我现在该叫你莲公子，还是五王爷？”
我好像说的问题根本就无关紧要……
他摆摆手，轻松道：“随你啦。”
想拉近距离就唤莲公子，想脱离关系就称王爷呗。
我可以这么理解吧？
一时间，我矛盾满心。
他是皇室贵族，丰衣足食，腰缠万贯。
事到如今，我终于明白他为何胸有成竹，自信满满了。
他之所以狂妄自大，因为人家是王爷，有资本骄傲霸气。
别说一本破烂武功秘籍，就是这整个天下都有一半是他的。
毫不夸张的讲，他完全可以大手一挥，替我拿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只是有一点我不理解，他为何看上我？
王城美女如云，似花般争相斗艳。
我一介小小庶民，怎会吸引贵族的注意。
饶是自己素来自信，想到他千金贵的身份，我竟有些自卑起来。
“小、小鸠鸠？”
见我出神发呆，他眼神略显惶恐之色。
“嗯，怎么了。”
他轻轻抚上我的手背，柔声道：“你，你还好吧？”
我抽离他掌心，视线移向别处。
典型不愿面对的表现。
“……我不知道。”
大可不必这么紧张，我自内心奉劝自己。
是我一根筋执着非想知晓他的身份。
现在像给自己挖坑往下跳一样，爬不上去了。
不过换个思考方式来看。
他身为王爷，确实对我没什么害处。
他甚至可以保护我。
所有的猜疑倒似微风般被徐徐吹散。
我心底的不安也一扫而空了。
“不论如何，小鸠鸠，你现在可以信任本王了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我不置可否，“嗯。”
他决定道：“总之，大丈夫做事绝不能半途而废，本王答应的事不会变卦。眼下先帮你得到《炎阳十二式》的真本，其余事后面再说。”
我同意道：“……好。”
我们这边没有多聊。
一位婢女前来通知饭菜已上齐，司徒浩扬正在殿内等我们用晚饭。
我和他回到海棠宫。
吃饭时，他总刻意为我夹菜，表现的殷勤至极。
司徒浩扬跟他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
他们叙旧，我插不上话。
再说自己心事重重，没什么兴致。
我闷闷的给自己斟满酒盅。
光是闻着气味就觉得无比辛辣，还未入口便知这酒十分猛烈。
仰首，一饮而尽。
只觉满嘴火辣，喉咙似一条点燃的烛芯，直达内脏深处。
“浩扬兄，听说《炎阳十二式》前四式就刻在这高耸入云的天山之上，对吗？”
酒过三巡，饭菜冷凉。
楚君黎终于说出我们前来海棠宫的真正目的。
司徒浩扬放下酒盅，道：“哦？原来你们是要找武功秘籍？”
他帮他倒酒，笑嘻嘻的说：“正是没错，请问浩扬兄可有线索？”
司徒浩扬哈哈一笑，“黎兄算是来对地方了。”
我一下子精神起来，忙问：“此话怎讲？”
他小抿几口酒，苍白如纸的病态脸颊终于看见一抹血色。
须臾，司徒浩扬续道：“《炎阳十二式》的前四式就在本宫的大殿里。”
“真的假的？”楚君黎半信半疑。
他接道：“那还有假，海棠宫就是为守护这本武功秘籍而建造的。”
楚君黎豁然开朗，“哈哈！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司徒浩扬看看我再看看他，不由发问：“黎兄，你这个闲云野鹤，向来对美人美酒以外的事物不感兴趣。今儿怎么突然想寻《炎阳十二式》了？”
楚君黎的目光移向我，“这不，本王的女人一心想要，本王岂有事不关己的道理。”
不知为何，当他把我称为自己的女人时，我竟没产生丝毫抵触的情绪。
“居然能拴住采花大盗的心，鸠女着实不简单呢。”司徒浩扬朝我投来的眼神带着惊讶之色。
我分辨不清司徒浩扬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采花大盗的心，值几个钱？
总觉得楚君黎对我只是一时兴起，三分热度。
等他玩腻，肯定又会去寻找下一个猎物。
我和他不过逢场作戏，各取所取。
“浩扬兄，此话怎讲。本王虽贪恋美色，倒也并非没有下限。”楚君黎为自己解释道：“像花瓶的美人儿要多少有多少，但皆为空有其表，毫无内涵。小鸠鸠在本王心里边儿，跟那些胭脂俗粉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啊。”
他这番话似一枚小石子，砰的一下，丢进我心池，瞬间激起阵阵涟漪。
原来我……于他而言，很特殊？
“这么说，”司徒浩扬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笑道：“五王妃的位子坐实了吧。”
王妃！？
认识楚君黎之前，我简直想都不敢想。
楚君黎拿酒壶的手微微一抖，眼底闪过几丝怪异的情绪，脸上却立马笑起来。
他话锋一转，“来来来，吃酒吃酒。”
……怎么回事？
他好像很不情愿似的。
难道，楚君黎还有事情隐瞒我？
他们喝来喝去，不亦乐乎。
气氛轻松融洽。
我实在不忍破坏，便没有追问。
酒喝的差不多后，司徒浩扬主动说：“走罢，本宫带你们去看《炎阳十二式》的前四式。”
我与楚君黎并排跟在他身后。
三人来到海棠宫内殿。
偌大的圆形温水池中，热气缭绕。
正中央立着一根银柱，上面刻着几排文字。
“这便是《炎阳十二式》的前四式。”司徒浩扬介绍道。
我瞪大双目，一瞬不瞬的看着那根银柱。
无数人为之疯狂的武功秘籍。
我竟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
……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楚君黎正色道：“不过浩扬兄就这么把前四式交给我们，真的没问题吗？”
司徒浩扬轻叹道：“本宫已是将死之人，现垂死挣扎，不知何时便无法再守护它。与其让《炎阳十二式》落入险恶之人的手中，倒不如交给你们放心些。”
“小鸠鸠，快去看看吧。”楚君黎从背后轻轻推我一下。
我踉跄几步，略带顾虑的看向司徒浩扬。
他含笑点头，应允道：“去吧。”
我这才放下心来，脚下用力一跃，轻松跨越温水池来到银柱面前。
银柱上雕刻的字迹清晰可见。
《炎阳十二式》——
第一式；强身健体，飞檐走壁。
第二式；内功极致，以一敌百。
第三式；剑如游龙，杀人无形。
第四式；嗜血成瘾，草?禽?。
如何修炼，如何达成，上面写的非常详细。
怪不得那么多人觊觎这本武功秘籍。
单看前四式，普通人若修得正果，岂不是完全可以在江湖上叱咤风云了。
把整部《炎阳十二式》修炼完成，待炉火纯青之后，估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皆不在话下……
我绕着银柱行走一圈。
最后，上面写道，《炎阳十二式》此乃阳功，阴柔女子不可触碰。
我的心中登时一片冰凉。
“小鸠鸠，如何？”楚君黎来到我身边，看完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哦，原来如此。”
我神色凝重，一语不发。
他扭头询问司徒浩扬：“老兄，若女子执意修炼此功，会有什么后果？”
“不清楚。”司徒浩扬摇摇头，遗憾道：“本宫这里只有前四式，你们须得找到中四式和后四式，全部拼凑起来才能得到一部完整的《炎阳十二式》。”
楚君黎磨挲着下巴，“为何女子不行？”
“《炎阳十二式》所需元阳之气甚重，以命门之火作为媒介。女子属阴柔之体，真阳稀少，若强行修炼……本宫猜想，轻者丧失理智，重者恐怕会因此毙命。”
司徒浩扬站在池边，声音不大不小的传入我们耳朵。
楚君黎又问：“可有法子破解？”
“法子倒是有，但是……”司徒浩扬欲言又止。
楚君黎催道：“讲呀，墨迹作甚。”
司徒浩扬看向我，“取阳补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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