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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序淮不是很情愿地挪了挪脚步。
夜晚，秋风沁凉萧瑟。
里外温差大，落地窗户上晕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映着两人模糊的身影。
肖南和没拐弯抹角，开门见山，“想跟你做个交易。”
蒋序淮问都不问，“不感兴趣。”
肖南和：“确定？”
蒋序淮又不太确定了，“你先说我听听。”
肖南和：“……我妈那有很多秋秋的照片，从小到大，很多阿姨都没有的。”
知道他的醋劲，特意强调，“是我妈！”
然而蒋序淮的关注点还是偏了，“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别告诉我你平时闲得没事翻两下。”
肖南和真怀疑蒋序淮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抓不住重点。
他现在就差敲黑板了，“正常点，行吗？”
蒋序淮睇他一眼，直截了当，“怎么交易？”
肖南和稍微铺垫了一下，“蒋董好像不待见我。”
蒋序淮迅速接话，“去掉好像。”
肖南和：“……”
不疾不徐地开口，“既然这样，当我没说。”
作势抬脚往客厅走。
“等等，”蒋序淮喊住他，打死也不能让自己老婆的照片留在别人家，“赶紧说你目的。”
肖南和露出得逞一笑，须臾，又压下。
收回迈出的长腿，转身看他，“蒋董这边要是拦着点什么，你就别凑合了。”
作为交换，“照片我会打包给你。”
蒋序淮补充，“所有，一张都不能少。”
他忽然想到另一件事，“你跟熊苒那破事打算怎么跟柠柠说？”
说起这关系他都头疼。
闻言，肖南和蹙起眉头，眼风扫了过去，“什么叫我跟熊冉？”
一字一顿，“自始自终我跟她就没关系！”
蒋序淮横他一眼，没事瞎激动什么。
心虚啊。
“但她追过你这事抹不掉。”
肖南和无话可辩，将之前那小鬼与熊苒之前的矛盾大概讲了一遍。
过后，说出自己的打算，“我想继续瞒着，而且——”
考虑到是未来岳父，他稍微措辞：“叔叔跟熊苒可能不会长久。”
到时候分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蒋序淮默了默，算是应了这句话。
有一点他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太爷爷，爷爷以及大伯，没一个渣，为什么轮到他爹就这么渣呢？
一阵寒风吹来，将肖南和身上的大衣衣襟吹开，他拢了拢，提步往里走。
“柠柠，走了。”
蒋柠还不想回去，提议，“要不我们晚上打麻将吧？”
唐潇觉得可以。
蒋序淮一万个不想打，粗鲁地拽起鬼丫头，然后像扔抹布一样把她往肖南和身上一丢，“哪凉快待哪去！”
对待老婆那就是完全两个态度，笑意温柔，动作更别提了。
气得蒋柠原地跳起，对着他的后背用力踢了一脚，却没想到大哥忽然回头，她的脚还在半空中，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受压迫太久，那一脚忘记收回，直接踢了出去，脚上的拖鞋就这么不受控制的在空中划过短短的抛物线，不偏不倚，砸在他老婆身上。
蒋柠：“……”
不顾赤脚躲到肖南和身后，露出半个脑袋，“嫂子，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唐潇毫不介意地笑笑。
蒋序淮先前就想收拾她一顿，这时候还动上手了，目光凌厉，“我看你就是找揍！”
有肖南和在，蒋柠没那么怵，“我男朋友可能打了，不信问你老婆。”
唐潇手里的几个提子还没吃完，不忘腾出嘴附和，“确实，”一脸真诚地看向老公，“你打不过。”
蒋序淮：“……你到底哪边的？”
唐潇咧嘴一笑，“你这边的。”
“算了吧，”肖南和弯腰抱起小姑娘，“给我大舅哥留点面子。”
蒋序淮：“……”
指着门口，一点也不文明用语，“赶紧滚！”
蒋柠在肖南和怀里笑得欢，终于赢了大哥一次。
之前她可一直是受欺负的那个。
...
外面下起来了小雨，小而密，还没到冬天，已经带着点阴冷，刺骨。
上了车，肖南和叮嘱道：“这几天衣服多穿点，听见没？”
“没听见，”蒋柠跟她对着干，“明天我要穿漂亮的小裙子~”
汽车还没启动，肖南和朝屋内看了眼，灯火通明，“你信不信我把你往蒋序淮面一丢？”
“行啊，”蒋柠压住翘起的嘴角，可笑意却从眼里跑出来，“只要你舍得。”
肖南和笑着睨她一眼，将车缓缓倒出。
不一会儿开上主路。
雨一直下着，不大，洋洋洒洒地落在挡风玻璃上。
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
按理说画面是温馨的，可肖南和难耐，只因蒋柠一首歌循环听了四遍。
试图用商量的语气，“换个，好不好？”
“可我喜欢这首呀，”蒋柠侧过身，露出一脸纯真的笑，特通情达理样，“既然你不想听那就换个，你喜欢哪个女明星的歌？”
肖南和一听就知道是陷阱，“没喜欢的，只要不是墨川的都行。”
蒋柠明显不信，“说呗，我又不吃醋。”
话刚落音，电话响了。
肖南和瞟了眼来电，随即按下接听，“妈。”
车载蓝牙传来肖妈妈的声音，“儿子，在干嘛？”
还是一贯的套路，“最近过得怎么样？”
肖南和：“挺好，您直接问重点就行。”
肖妈妈呵了声，“重点就是你什么时候把我儿媳妇哄回来！”
“我是掀了城隍庙门口的算命摊子，还是继续添点香油钱？”
肖南和眼底泛笑，答非所问：“秋秋没跟您说？”
按她的个性，不得第一时间报信。
现在想想，应该没说，如果说了，母亲早就按捺不住。
肖妈妈感觉自己错了一个亿，“什么意思？”带着特有的兴奋，“你们在一起了?”
听到儿子在那头嗯了声，激动地拍了下坐旁边的肖爸爸，“真的啊！怎么不早跟我们说！害我在家干着急，生怕人小姑娘嫌你老。”
蒋柠在一旁憋着笑，肖妈妈比肖南和还逗。
肖妈妈的声音又传来，“我儿媳妇在不在旁边？要是不在你把她微信推给我。”
肖南和没马上回答，眼神询问蒋柠要不要跟母亲说两句。
蒋柠不太好意思，犹豫了会儿点点头，礼貌地喊了声，“阿姨好。”
“诶！”肖妈妈答应的特响亮，“柠柠啊，有空来南城来玩啊。”
蒋柠：“好。”
也邀请他们来海城。
一个电话打了差不多十分钟，蒋柠再一次感受到肖妈妈的热情，以及对肖南和的嫌弃，生怕她一个不高兴踹了她儿子。
其实大可不必，这男人还是挺抢手的。
车子已经到了学校附近，路两边的招牌清晰入眼。
蒋柠喊停，“我在这下。”
肖南和打算开进去，“要买什么？”
蒋柠指着其中一家招牌，“买杯柠檬茶，”堵住他的嘴，“热的。”
肖南和：“我陪你一起。”
蒋柠：“不用，这么点路。”
带着点腔调，“别那么粘，距离产生美，懂不？”
这句话的后果就是被肖南和按着一顿亲，松开时又红又肿，被肆虐的痕迹不要太明显。
蒋柠：“你就不能温柔点？”
摸了摸唇瓣，好像咬破了，娇气地瞪他，“疼死了。”
肖南和对着她嘴边吹了吹，“那给你咬回来。”
说着凑过唇，抵着她的。
蒋柠没咬，而是轻轻地亲了他一下，“舍不得。”
肖南和垂眼笑，“罚老公给陪你买柠檬茶。”
蒋柠撇撇嘴，真会给自己加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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