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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亦安现在是半实习状态，今天室友过生日，打算一会给蒋柠去个电话，没想到在这碰到他们。
目光在越过肖南和看向那鬼丫头，头发微乱，明显之处是嘴角那，作为过来人一看就懂，俊朗的面容出现一丝崩裂。
蒋柠陡然有种捉奸在床的既视感。
要不要那么巧。
方亦安阔步走来，像提小猫一样将她提溜到自己身边,“回宿舍！”
蒋柠嚷嚷，“等下，买杯柠檬茶！”
方亦安没等，“大晚上的喝什么柠檬茶，也不怕尿床！”
蒋柠：“……”
肖南和追上两人，把雨伞递给小舅哥，“你就别打了，尽量把伞撑柠柠那边。”
方亦安：“……”
蒋柠笑，朝肖南和摆摆手，“早点回，晚上不许出去瞎鬼混。”
肖南和：“……”
…
雨不大，可以忽略不计。
蒋柠踩在混了泥土的枯叶，与他闲聊，“实习还习惯？”
方亦安：“还行。”
主动说起邵雨佳，“小姨打算送佳佳出国，但她不肯，一直在家闹。”
蒋柠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清冷的单音节，“嗯。”
然后问他：“怪我吗？”
方亦安一笑，语气轻软散漫，“我一直站你这边。”
那件事发生的当天下午室友便告诉了他，看到肖南和插手，他这边自然不需要再做什么动作。
虽说不见人情，但效果挺得人心。
自己不长记性，那就让社会教她如何做人。
这场雨淅淅沥沥下了一个礼拜，紧接着一股冷空气席卷海城，温度骤降，也因此，蒋柠更不愿出门了。
在宿舍和教室轮番转了几天之后，决定看看某人。
要不然得有小脾气了。
中午，气温上升不少，迎面出来的风不再是寒意无限。
刚上出租车，肖南和的电话来了，他单手敲着键盘，问的还是跟前几天一样的话，“中午来我这？”
“不来呀，”蒋柠弯起嘴角，语调轻扬，“好好吃饭，不许抽烟，要是让我知道记你小本本。”
肖南和稍有失落，漫不经心地应下，拿起文件往外走，“那晚上我去学校找你。”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齐和楼下。
蒋柠径直走向办公室，本以为能给某人一个惊喜，却扑了个空。
问了姜助理，原来是去了江深那。
答应好好吃饭，都饭点了，还跑到别人办公室谈工作。
踱步办公桌旁，视线范围内最明显的要属烟灰缸里的烟头。
特意数了下，不多不少，十根。
看来他就是嘴巴答应。
神色更不悦了。
脱下身上的羊绒大衣搭在椅背，而后不紧不慢地从包包里拿出笔记本，随便翻开一页，开始她的记账。
一时间，办公室只能听到唰唰地写字声。
办公室外的姜助理觉得不对劲，小姑奶奶来了半天也没见肖律师回来。
决定提个醒。
不曾想被肖律师训了句，“怎么不早点说。”
姜助理快冤死，他哪里知道两人这么有情调。
没事搞什么惊喜。
肖南和走到门口，推开门的那一瞬他顿住了，陡然记起桌上的烟灰缸还没清理…
该找什么借口？
江深抽的？
或者是当事人？
莫名有种回到初中时代，前一晚作业没写，然后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蒙混过关。
过后，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
推开门，空气里飘着若有似无的烟草味。
目光像是牵引般，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小姑娘，她穿了件鹅黄色毛衣，衬得整个人很温柔。
视线一晃，注意到她压在手下的那本笔记本。
他的记账本。
看来这份温柔是假象了。
默默地将烟灰缸收拾干净，推开窗户，又点了份外卖。
前前后后花了大概五分钟，这几分钟里，他的余光一直在她身上，全程没抬过眼，不停地在那写。
实在想不出除了抽烟这条罪，他还有什么罪。
等走近，本子上密密麻麻全部是他的名字。
幸而他没有密集恐惧症。
没太懂她这次的脑回路。
见小姑娘不想理自己，摁住她的手，先声夺人，“我是不是也得准备本笔记本把你骗我这一条写进去？”
话是这么说，可语气和态度都是带着明显的哄。
蒋柠用另一只手代替嘴，先是弯腰在抽屉了翻了本最厚的笔记本，接着将手上的笔往他面前一撂，起身腾出位置。
意思很明显，让你记个够。
肖南和低笑几声，把她圈入怀里，垂头和她鼻尖碰在一起，“才这么一会儿就变小哑巴了？”
蒋柠斜眼睨他，推了几下没挣脱。
坏脾气说来就来。
对着他又挠又是抓，扣住他的脖颈咬了起来。
力度比之前重了不少，肖南和没躲，乖乖承受。
撒了气，蒋柠开始训他，“没让你戒烟，只是让你少抽点，”指着被他清理过的烟灰缸，“数过没有？”
隔了稍许，“别说是昨天和今天加一起的。”
较真道：“要是这样我把保洁阿姨请进来问问清楚。”
肖南和不反驳，低眉顺眼地认错，态度不要太好。
跟平日里那个不苟言笑的肖大律师一点也不沾边。
根本不是一个人。
按理说被批的是肖南和，可蒋柠却难受起来，她吸了口气，“你比我大那么多，喝酒应酬就算了，三餐也不定时，现在更是烟不离手。”
“是打算让我来个夕阳红？”
最后这句话说出去后蒋柠不自在地给自己辩解了句，“没说要嫁给你的意思，随便举个例子而已。”
说着，把他用力一推，转身往休息室走去。
肖南和没立马跟上去，他在原地站了几秒，她的话他全部听进去了。
比起烟味，她更讨厌的是他不爱惜身体。
这段时间她的碎碎念以及各种不乐意都是对他的在乎。
原本以为只有自己将她规划到未来，想方设法将她一步步套牢，此刻才恍然，小姑娘已经把他放在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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