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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便换了副刻薄嘴脸，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嘴里啧啧有声：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两个穷酸鬼，还敢来这里？！”
“现在大街上谁不知道殷家就要倒了，您一个姨太太到来我这里逞威风了？！！”
“还有你这个闺女，小小年纪生的一副贱样，不如卖到什么妓院去，做个头牌，省的跟你吃苦！”
这些个华贵衣服估计都是捡以前穿剩的衣服吧？
现在的殷家哪里能买得起这么华丽的衣服？！
装的人模狗样的，还敢大摇大摆地来这长乐坊来消费？
简直是痴人说梦，不知天高地厚！！！
呸！贱种！！！
她声音尖锐刺耳，像宫里太监们的叫声，比走调的唢呐还难听！
众人闻言纷纷转过头来，指着她们半是调笑便是厌恶地三言两语地议论开——
“瞧她们穿的人模狗样的，还以为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姨太太、大小姐，没想到是两个落魄狗！”
“就是，还来这里，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配不配。”
“从头到脚透露着穷酸味，真是脏了这长乐坊！”
一句一句听得老鸨心理格外舒爽。
“来人，这两个穷鬼给我打出去！”
她一喊，门外守门的壮汉瞬间出现在两人背后，个个腰圆膀子粗，越发趁得她们二人身形如纸。
“你、你们可不要乱来！”柳歌看着正跃跃欲试的壮汉正打算出手。
只要他们敢动手，她就叫他们血溅当场。
柳歌儿搂着柳歌的脖子，装出一副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从怀中掏出一位令牌哆哆嗦嗦举到老鸨面前，抖着嗓子问道：
“这个……可以抵钱么？”
老板方才还不屑这小丫头能拿出什么东西来，刚想说“不行”，却听着身旁人忽地炸开了锅。
原本厌恶嫌弃的声音一扫而空，纷纷啧啧称奇：
“这不是皇宫里的宴客令么？怎么在着小丫头手里？！”
“就是啊，听说要得到皇帝的认可与赏识才能被赐予这令牌呢！难不成殷家要倒这件事只是个没来由的噱头？！”
“没听过富人不露富！估计殷家是在憋大的呢！这小姑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吓得老板赶紧转头一看令牌——
这当真是贵客牌不假！
况且这个比其他的都要精致上十分，他这下可算是是瞎了狗眼惹了贵客了！！
老板眼珠一转，肥胖的脸上又堆满了笑，不轻不重地扇着自己耳光，赔笑道：
“是我有眼无珠，是我不识泰山冲撞了二位，还请两位贵客不要见外啊！”
“这赌场里，您想赊账赊多少都成，只要您玩的开心就成！”
柳歌见他这副吃瘪的模样很是满意，不自觉有些得意地看了看身旁如小鹌鹑般的柳歌儿，在心底暗自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把这东西拿出来的？”
这个嘛……
柳歌儿垂眼想了想：大概是在众人忙成一团的时候？
好吧好吧，自己也管不了她，柳歌想。
不过这回可以好好堵上两把了。
“到时候你好好算，可以偶尔输一两把，不然太假了。”柳歌仔细嘱咐道。
柳歌儿乖巧地点了点小脑袋，掐指做决。
“来来来！买定离手了啊！诸位买大买小？”
“小、小。小！听我的买小的一定能赚！”
“算了吧，我觉得这次应该是大的了。”
“都大那么多次了，总不能把把都是大的吧？”
柳歌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正在偷偷掐指预算的柳歌儿。
大！
“大！”柳歌毫不犹豫地投注。
“好嘞，那咱们看看，究竟是大是小！”
随着这一声响起，所有人的研究就像长在桌子上一样，眨也不眨地等待着那人开盘。
开盘，看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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