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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歌缓缓一笑，听着周围人吆五喝六，有欣喜若狂的，也有捶胸顿足的，比话本子里的内容还精彩上几分。
“再来再来！”周围有人不甘地叫喊道，“这次，我肯定能赢！”
“就是，再来再来！”
“好了！”赌坊的伙计最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赶紧盖上盖子，继续摇骰子。
众人的心几乎都被他的一举一动揪了去，呼吸急促，鼻翼一张一翕间尽是紧张感。
眼睛瞪得决眦欲裂，心里像揣了个被注射完兴奋剂的兔子，上蹿下跳狂蹦不知。
柳歌宛若看乐子一般看着周围的人，盯着他们眼中的疯狂黑暗若有所思。
唇瓣微张，一缕缕只有她和柳歌儿能看见的黑雾丝丝缕缕地涌入她口中。
“你在干什么？”柳歌儿抬头，一双大眼睛不解地望着她。
柳歌没好气地说道：“干饭，这你都看不出来？”
柳歌儿：……
我又没见过你干饭的样子。
她悻悻低下了小脑袋，拍了拍自己空空的胃袋。
“咕噜~”
一声惨叫从胃里面钻出，带着些许的委屈，仿佛在抱怨主人不给它填满一般。
“饿了？”柳歌睨着好看的眸子望向她，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柳歌儿赶紧将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没有没有，我才不饿，等会回去就有饭吃了。
柳歌唇畔微扬：好吧，等赌完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总不能让你一直为我挨打，还不给你点小补偿吧？
一听到有好吃的，柳歌儿一双大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可爱地眨巴着：
真的？
“少废话，赶紧算赶紧赌，赌完才能去吃呢！”柳歌如是说道。
旋即，伸出莹白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眉心，笑的仿佛一个带崽母亲。
“买定离手！是大是小？”
伙计的声音又响起，柳歌儿掐指一算——
大！
“大！”
……
柳歌儿算这些东西准得很，只消一会儿便赚了好几两黄金。
虽然期间也有输的时候，但总归还是大赚了一笔。
天色不早了。
柳歌缓缓抬头看着外面天色渐淡，立即起身道：“这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该回去了。”
她赚了这么大一笔，众人肯定不肯放她走。
但那女人只消狠狠瞪他们一眼，他们就忍不住地打寒噤。
不为别的，那眸子里的神色太冷太狠，好似从十八层地狱走出的厉鬼一般。
若不是杀过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眼神？
但依着众人对许氏的印象，她素来胆小怕事，平日里虽骄纵万分，但也不过是个纸糊的老虎。
但凡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会惹得她风声鹤唳，吓破了胆子。
这次殷府出事，她没吓得躲在府里不敢出来就已经是反常，又怎么会有这么阴狠的眼神呢？
原本堵在柳歌面前的人，被这眼神狠狠逼退，赶紧侧身为两人让路。
“好好好，您先忙，改日再过来。”
柳歌没理他，只是一边攥着手中厚厚一沓的银票，一边拉着柳歌儿出了赌坊。
一身烟草味。
柳歌嫌恶地皱了皱眉头，赶紧将银票揣好，生怕有人来头来抢。
“我们回去吧~”柳歌儿拽了拽她的衣角，声音软糯，“带着这么多钱在街上……”
“太危险了。”
“怎么？你不想吃好吃的了？”柳歌垂首，看着柳歌儿一脸馋样偷笑，面子上还要佯装严肃。
“算了，不吃了。”柳歌儿吸了吸自己娇俏的小鼻子，乖乖说到，“外面太危险了，还是先回去吧。”
好吧。
柳歌拗不过她，也不想拗她，便拉着她的小手回府。
等到许氏再睁眼，屋子里依旧是她和柳歌儿两人，只是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下来。
“嘶……”
头好晕，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唔！”
许氏一睁眼吓了柳歌儿一跳，她赶紧乖巧地端上一杯水，亮晶晶的大眼睛中满是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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