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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抬眼望去，只见一位妙龄女子扭着腰，娇滴滴地朝他们走来。
她穿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姨太太，却格外风流妩媚，像是从窑子里出来的窑姐儿。
“姑娘，我们何时说要那小姑娘的命了？”算命瞎子行走江湖多年，怎么也算是个老油条，一听这女人的声音就知道她绝非善茬。
人在江湖飘，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握住把柄。
女采椿也不是好惹的，好歹做了那么多年妓，最基本的察言观色她还是懂的。
她嗤笑着开口，语气不轻不重，却像鹅毛似的在人心上撩拨：“你要不要她的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你们做笔交易。”
“只要你们能把殷家弄倒，我就把柳歌儿捉来给你们当容器！”
她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下一秒就要把殷家的人全杀了。
她采椿，好歹侍奉了那个老废物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没想到他居然想要杀了自己，真是臭不要脸！！！
“噗。”算命瞎子身旁的男人忽地发出一声嗤笑，“这位姑娘，若果我们真有那本事，别说是什么柳歌儿，就连刚才那两姐妹我们都能弄来。”
“到时候，我们要你做什么？”
“你！”采椿被他气得涨红了脸，却也无话可说。
也是，人家若是有办法，还要她做什么。
“不过啊。”男人又开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我这人，生平最爱美人，若是姑娘能以身相许，把我伺候的风流快活，没准……”
不就是伺候人么？她采椿可就是专门干这个的，怕什么？！
采椿立马笑眯眯道：“这位爷，只要你能帮我报仇，我们指定能把你伺候得服服帖帖的。”
说完，她还朝男人抛了个媚眼，一脸欲迎还羞的模样，哪怕是狐狸都得感叹一声——
真骚！
***
上完香，大夫人便领着众人在原地等着。
小孩子，贪玩也是正常的，一年好不容易能轻松一天，便叫她们玩个痛快吧。
反倒是身侧的林氏有些不安，时不时地抚着心口，仿佛要有什么大事降临一般。
昨夜，她就梦见自己走失的两个女儿被人欺辱虐待，甚至还打聋了耳朵毒成了哑巴。
都说梦是反的，可若是、若是……
“母亲！”
远处忽地一声唤，大夫人抬眸，只看见殷悦都等人从远处走来。
只是，她们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姑娘？
众人只觉得那两个小姑娘眼熟，却说不上是哪里眼熟。
林氏眯着眼，远远瞧着，不知怎的，原本狂跳的心竟然安静了下来。
这两个小姑娘，怎么那么像她的柔儿和贞儿？
不可能呀，自己找了几年都杳无音信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呢？
一定是自己老眼昏花了，林氏想。
“母亲。”
待几人走上前来，林氏怔怔地瞅着柳歌儿牵着的两个小姑娘，眼睛眨也不眨，仿佛被定在了那里一般。
反观那二人也是，见到林氏只觉得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师父曾说过，只有重要的人或事才不会忘记，如果忘记了，就一定是那人或那事不重要。
“子阴子阳见过几位夫人。”年纪稍长的女孩扯了扯身旁的女孩，一起福了福身子。
表情谨慎，生怕面前的几位贵妇人一个不顺心就会把她们打发了去。
林氏神色有些恍惚：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怎么那么像自己的两个孩子。
大夫人看着两人，面露疑惑，俯下身子问道柳歌儿：“长乐，你是从哪里找来的两个小姑娘？”
“这个……是、是我买回来的。”柳歌儿晃了晃两人的手，开心道，“这两位姐姐是林婶婶的姑娘喔！”
众人心中一惊，林氏更是！
周身都挺安静的。
她吃惊得犹如冷水浇身，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差点要忘了呼吸。
大夫人看了看柳歌儿，又看了看两位小姑娘，神色复杂。
按理说，柳歌儿说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怎么说这也是殷家的私事，眼下在寺庙，人多眼杂。
若是被有心人瞧了去，难免会说些闲话，倒时候辱了殷家的名声就不好了。
“我们先回府。”大夫人眼下格外镇静。
她缓缓支起腰板，看了看两位小姑娘的神色，低声道：“这些私事回府再说。”
马车上，柳歌儿同殷柔、殷贞共乘一轿。
车里，殷柔看起来很不安，一直揉捏着衣角，紧紧挨着殷贞，有些不知所措。
她听不见方才那些人的声音，但她特别会察言观色。
看起来，这户人家并不是那么好相处，自己和妹妹会不会又过上以前那种任人打骂的日子？！
听不见么？柳歌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色。
忽地，她坐到殷柔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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