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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我换一个问题。”柳歌儿悻悻扬眉，不怀好意地笑着，“是谁叫你来的？你家主子没下这个命令吧？”
她炙热的吐息，蓦地在空气中凝结成白色薄雾，在脸颊旁柔柔地飘着。
语气叫人莫名心痒难耐。
“关你什么事？！”玄武掌心一旋，凝聚内力，再次朝着柳歌儿发起了进攻。
可还未等他挪动半步，身旁凭空出现了一个面色惨白的女人，整个人湿哒哒的，令人不爽。
她脸以下的地方数尽腐烂，黑色血肉正“啪嗒啪嗒”地向下落，令人作呕。
这是什么鬼东西！！
看着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诡异女人，玄武内心一惊，想将她甩下去。
可女人就像长在他身上一般，怎么甩也甩不掉，是不是喑哑嗓音中发出“桀桀”嘶鸣。
像是气流强行突破腐肉而爆破出来的声响。
“小燕，把他给解决掉。”柳歌儿倚在柱子上，抱臂而立，好看的眉眼间满是冷漠。
名为“小燕”的女鬼发出了渗人的笑声，一张口，鲨鱼般尖锐的牙齿就要朝着玄武脖子上的动脉咬去。
玄武自知不是冤魂的对手，闭上双眼，感受着小燕的牙齿一点点戳破自己的皮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忽地降落。
“破——”
一个不算成熟的声音响起，吸引了柳歌儿的注意。
那是个身量尚小的人，一袭夜行衣，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眸中宛若藏了淬了毒的刀，在月夜下显得格外阴寒。
他身侧金光普照，映得小燕身上，竟发出了“滋滋”的烤肉声。
身体疼痛得宛若三昧真火灼烧，痛得他一下子撒开了手，恢复人形站在柳歌儿身侧，对着这位不速之客怒目而视。
柳歌儿不认识他。
但不认识，并不代表她不知道他是谁。
“哟，稀客啊，是什么风把辰国的皇子给招惹过来了？你说对吧，宋锦书？”
柳歌儿懒洋洋地倚在那里，丝毫不畏惧面前人阴寒的目光，怡然自得地用指尖捻着发梢。
她的皮肤在月光下白得似雪，泛起阵阵冷意。
头发却黑的仿佛鸦羽般浓密，在月下泛起一层光晕。
一黑一白，格外分明，恣意又张扬。
邪性得很！
分明上次见她还不是这般模样，难不成是被人掉包了？宋锦书心中纳罕道。
可是，看她那双异瞳又不太像是被掉包的样子。
整个南诏，虽然平民百姓家也偶尔有一两个异瞳的孩子，却都不像柳歌这般颜色分明。
更何况，若是柳世谨那人知道了平民家里也有异瞳的孩子，早就命人抓起来挖眼睛了。
“柳歌。”他目光紧紧凝视着面前嚣张恣意的小姑娘，声音清寒，“玄武是我的人，你动他经过我同意了么？”
“那他要杀我经过我同意了么？”柳歌儿一脸不屑，嗤笑道，“怎么，我杀人还要过问你两句？人，杀了就杀了，还要挑时候么？”
这两句说的甚合柳歌心意。
宋锦书自知理亏，不去辩解，只是狠狠剜了不遵从命令的玄武一眼。
抬眸，凛然正视柳歌儿道：“那你想如何？”
柳歌儿登时就气得乐出声：“我想如何？我说殿下，你是怎么好意思这么大义凛然地说出这句话的呢？”
“分明是你的侍卫想要杀我，我和小燕不过是自保罢了。”
“如今，小燕身上的伤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中气十足地问我想怎样？！”
这人是怎么好意思的？
难不成当了那么多年质子还不懂得该如何寄人篱下？
这里可是南诏将军府，不是什么他辰国的雕梁画栋！
两人四目相对，僵持了半晌。
终是宋锦书先软下语气，抱拳道：“是我与我的属下唐突了姑娘，还请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这一次。”
这还差不多。
柳歌儿唇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缓缓举步，走到了两人面前，食指轻轻一划，两人遮脸的黑布被数尽扒下。
俊俏的面容露出，柳歌儿笑意更甚。
她缓缓走到宋锦书身侧，搂着他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另一只手微微挑了挑他棱角分明的下巴：
“我看你长得不错，日后我要当公主，你要不要做我的面首？”
宋锦书何曾被这样调戏过？！
就算是在深宫当质子也从未有人对他这般大言不惭，如今柳歌这个被追杀的女人居然敢如此出言不讳！
不对，她现在甚至还没发育呢，连个女人都不算，顶多是个肉团子。
“你敢！”还未等宋锦书开口，玄武率先不乐意了，“我们殿下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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