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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默默将想要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哟？不乐意了？”柳歌儿忽地一下将手臂夹紧，“不想当面首，难不成你想当驸马？”
她语气轻佻，说完还痞气十足地吹了声口哨，宛若花花丛里拈花惹草的孟浪子弟。
宋锦书被她调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却还要保持微笑：“柳歌，你不要太过分。”
柳歌略略笑了笑，松开了夹着他脖子的胳膊，缓缓朝着小燕走去。
她恹恹抬手道：“走吧，我今天心情好，不杀人。”
这副轻佻模样，不知与当年血洗宫殿时的柳歌有几分相像。
在宋锦书眼中，仿佛当时她也是这样，抬手得生，手落即死。
所有人都是她想杀便杀的。
不光是他，恍惚间，柳歌错以为是千年前的自己还魂而归，将他人生死置之一念间。
不过，现在的柳歌可不是当年的柳歌，岁月早已把她磨去了棱角，不复当初血性模样。
“喂，你就这样放他们走了？”柳歌站在屋内，看着两个翩然离去的身影有些索然无味地托腮。
她还以为柳歌儿会用什么手段折磨他们一下呢，没想到就让他们两个这么轻松地走了。
无趣。
“想要折磨他们，我有的是办法。”柳歌儿坐在凳子上，手拄着脑袋，翘着二郎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但我现在没时间跟他扯皮。”
柳歌道：“也是，反正以后进宫可以随便扯，日子还长着呢。”
“小姑娘，你太心浮气躁，这样子当鬼可是不行的喔？要不要我来调教你？”
话说着，柳歌儿原本直视庭院的眼忽地流转到了柳歌身上。
记忆里，这家伙应该一直是个慵懒魅惑的性子，怎么一见到自己就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难道是自己气场太强大，把她掰弯了？
“谢谢，但大可不必。”柳歌拒绝得干脆，仿佛一个傲娇小公举。
柳歌儿悻悻耸了耸肩。
转头，又问小燕：“对了，你是从哪里出来的？你和我认识？”
“嗯？”她这么一问，小燕也蒙了，赶紧换成之前水鬼的形态解释道，“小小姐，我是碧池里面的那个水鬼啊。”
碧池？
柳歌儿皱了皱眉头。
或许这里的人还不知道碧池的另一个一丝。
但面对面前人，哦不对，是面前鬼的殷殷热盼，她还是撑起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还是变成人形吧。”
“哦。”小燕赶紧变回了人类形态。
嗯，这样瞅着顺眼多了，柳歌儿在内心微微点头。
“对了，小小姐，您让我跟踪殷柔、殷贞两姐妹，我发现她们经常再说什么诅咒。”
“听起来，好像是有人给她们下了什么诅咒，叫她们不得不为别人卖命。”
“不过具体是什么诅咒，小燕还没有查出来。”
听她这话，柳歌儿臻首轻点，内心却笑道：
没想到那小蠢货也会安插眼线了，真不错。
果然，宅斗是会增长人的智商么？
“诅咒？行，你继续在她们身边观察吧，若是有什么异样立马回来禀告我。”
虽然不知道那个蠢货想要查什么，柳歌儿还是如此吩咐道。
“是。”小燕应声退下，身影如水波晃动，转眼消失在房间之中。
现在，所有事情都解决完了，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
一转头，顾犹今还在自己床上躺着呢，跟个小猪羔似的。
柳歌儿原本想将他一脚踢下床去，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作为一个长辈，应该对小屁孩宽容一些。
于是在他身旁找了个空地钻进去，然后再一脚把他踹到床边。
烦死人了，睡觉！
**
第二天，顾犹今醒来时发现自己半个身子搭在床边，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吓得他赶紧起身。
动静太大，扰得旁边的柳歌儿霸道一脚给他踹下床。
此刻，顾犹今脑子还是蒙的。
他记得昨天有人要在院子里杀殷长乐，然后自己就从房顶上掉下去了，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床上依旧在睡懒觉的柳歌儿，顾犹今蓦地脑补出了殷家众人宛若杀猪般的目光，狠狠吞了口口水。
他现在是不是去自首比较好？！
无巧不成书，就在他坐在地上一脸懵逼的时候，门外忽地传来了秋水的声音：
“小小姐，该起床梳洗用早膳了。”
然后她就轻轻推门而入，正巧与坐在地上的顾犹今四目相对。
顾犹今：目瞪狗呆中。
秋水：目瞪狗呆中。
“夭寿了！世子爷和小小姐睡在一个屋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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