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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个月了，早出晚归的，连人影都见不到。
萧令月那边，正天天愁眉苦脸着一月后的婚期，室内生了火，让她多添了几分躁意。
“啪——”
一块散雪团成的雪球从窗户边砸了进来，萧令月立即抬头看去。
“陆珩！”
陆珩从屋檐上下来，地上的人早倒了一片。
“你怎么来了？”
“不骂我了？”
萧令月咬咬唇，自知理亏的很，忙着给他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
误会你了。
陆珩嘲讽地轻笑一声，大喇喇地进了她的寝殿，坐在她的软榻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萧令月有些焦急，“怎么办啊？我真的要嫁给那家伙吗？”
陆珩咽了口中的茶水，又抬手拿了她放在桌子上的糕点，咬了一口，皱了皱眉，“甜死了。”
萧令月，“？？”
“别啊，你说说怎么办呐？”
“殿下不是说再不认识陆某吗？”
萧令月窘迫，继续道歉，“错了，本宫错了，是本宫不辨是非，冤枉好人，陆指挥使不会见死不救的吧，嫁给苏翊坤，还不如嫁给你呢。”
“嗯？”陆珩挑眉，“本座差哪儿了？”
好家伙，称呼都变了。
“不不不，不是，陆指挥使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呃……人模狗样，不是……”
陆珩一脸黑线，“会不会夸人？”
萧令月握了握拳头，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陆珩你最好有事儿！
但她面上还是挤出笑容，“别嘛，我是真的不想嫁人。”
“六殿，你是太子的姐姐，贤贵妃的女儿，本座是你什么人，求本座干甚？”
“你不是本宫……表哥吗？”
萧令月久违地想起这个称呼，陆珩乜了她一眼，“你要与贵妃，太子为敌吗？”
萧令月愣住了，陆珩是想杀了她母妃和弟弟的，毕竟……她母妃做了那样的事。
“不说话了？”
“陆珩，对不起。”
陆珩轻嗤一声，“又不是你犯的错，道什么歉，冤有头债有主，本座不会找公主的麻烦。”
“可是……”
“公主安心等着嫁人吧，本座同你不是一路人。”
萧令月最后想抓住陆珩，却连他衣角都没碰到，她连忙跟着跑出去，“表哥——”
陆珩的身形似乎一顿，但转瞬又从墙头跃了出去。
萧令月呆滞了半天，觉得身上有些冷意，才回了殿中。
他真的想让她嫁人吗？
陆珩从公主府出来，手下禀报，“大人，事情办完了。”
“嗯。”
陆珩点了点头，原本萧令月不想嫁人，他大可以找个由头去抓了那苏翊坤，毕竟此人纰漏太多。
但却突然收到沈谦的信，让他改变原来的计划，别动苏翊坤。
他的饵放的可真大。
只是他又叫他别委屈了公主，说他家小姑娘和公主是挚交。
多此一举。
不用他说，他也不会委屈萧令月的啊。
此时嫁到苏家，也是保护她，至于苏翊坤，用些手段，不能人道即可。
待事情办成，她想和离就和离，谁管得了她。
只是，这次，她跟他注定要成了敌人了。
思及此，陆珩心里有些闷闷地难受，又记得他走时，她唤了他一声“表哥。”
真是要命的紧。
这种没由来的躁意让他很不爽又有些慌张，这比对纪遥清的那种感觉还让他无措。
甚至一想到她看自己的失望眼神，心口有种密密麻麻地痛。
他这是怎么了？
“大人，大人——”
手下唤他，陆珩才回神，“今日本座心情不爽，那撬不开嘴的犯人用重刑。”
手下也觉得今日大人似乎真的心情不佳，只得应下，“是，大人。”
——
萧令月嫁人这日，整个人昏昏沉沉地，像是没睡醒。
她岂止没睡醒，她已经连续好几日没睡觉了。
纪遥清根本顾不得其他，她直接寻了沈谦想办法把她送到公主府。
天还没亮，萧令月整个人清减了太多，纪遥清看着有些心疼。
“令月姐，你要好好爱惜自己啊，如何也不能糟践自己的身体。”
萧令月扯了扯笑，“遥清，我现在还有什么盼头儿啊，你我本是朋友，今后怕……要是敌人了吧。”
“令月姐，不会的，你同他们不一样。”
“怎么会不一样？”萧令月眼神黯淡无光，“遥清，能有你这么个朋友，本宫真的很高兴。”
萧令月怎会不知，如今沈谦已经是端王的人了，朝野上废太子的言论甚嚣尘上，陆珩自然是他们那边的。
她是太子的亲姐姐，不是对立是什么？
只怪她命不好，投错了胎。
纪遥清重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无力的事情，她丝毫不知道该怎么去拯救萧令月。
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了。
他们要对付萧承景，可却舍不得萧令月。
阵营自古便不那么分明，非黑即白的事情哪儿那么多。
“遥清，回去吧，顺便给沈大人捎句话，我早就不喜欢他了，祝你和他早日修成正果。”
萧令月笑着，但纪遥清就是觉得她有些快哭出来，难受地紧。
她顾不得别的，只能上前抱了抱她，声音闷哑，“令月姐，保重。”
“行了，你再哭，回头沈太傅找我算账说我欺负你了。”
她故作轻松，纪遥清心里却不好受。
——
她从角门出了公主府，心情沉重，遇上了陆珩。
擦了把眼泪，才抬头，“陆大哥。”
陆珩看着面色也很差，而且像是沾染了酒气，不像是只喝了一天的样子。
“……她，怎么样？”
纪遥清抿了抿唇，“不太好。”
陆珩眉头微蹙，恨不能现在就去把苏翊坤打死，凭他也想沾染她。
拳头捏地咔咔作响，满脸地怒容，半晌，又脱力般地放开。
他突然问了一句很没有厘头的话，“遥清，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纪遥清愣了一瞬，“什么？”
陆珩支支吾吾地，“就是，你对……沈谦，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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