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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啊，有钱了记得给自己的脸上个保险。”
大爷连连感叹：“活了一辈子了，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姑娘了。”
“……谢谢，有机会一定。”
看着三位数的余额，辛榕感受到了赚钱的不容易，她一个人回到家，隔壁门没有动静，大早上段疏月拖着沈厌去了自己的安全屋，走的时候神色蔫巴巴的，不怎么情愿。
刚走到小区的门口，一辆银白嚣张的跑车停在那里，车前靠着一个正在看表的少年，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
黑色衬衫显得少年腰细肩宽，领口敞开，扣子仅扣在胸口，黑裤包裹着长腿，银白色长发垂落在肩后，整个人犹如不染凡尘的小仙男。
有钱，还帅。
不少人的人生理想型。
小区住的大多数是工薪阶级，他们纷纷探出头兴致勃勃的吃瓜，有不少踮起脚举着手机镜头，场面弄的犹如明星接机。
辛榕看到他脚步顿了下，随即若无其事的走上前，穿过他——
“冷霜。”
一只手握住她的衣摆，他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身材欣长，在此刻显得清冷又寂寥。
“我的名字，叫冷霜。”
“我有事想和你说，和我聊聊？”
……带着口罩怎么认出来的。
辛榕看了眼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略头痛的蹙眉，但还是说：“把车停到停车场，进去说。”
?
“我查了你的资料，辛榕，福利院出生，自报考学校。”
冷霜站在她家的门口，嗓音不紧不慢地说。
“你很缺钱，而我，身上也只有钱。”
“我们两个互补。”
“打住。”
黑发少女抱臂靠着墙，眼瞳有如墨色般沉寂，“你想说什么，直接点。”
冷霜轻笑一声。
“我在向你求婚。”
“哦。”
辛榕神色平淡：“那我拒绝。”
“为什么。”冷霜似乎真的在不解：“钱，权，爱，我都能给你。”
他想到什么，眉眼凝起，轻飘飘地说：“是因为沈厌？”
“你很在意她吗。”
银发少年偏了下头，烟灰色的眼睛盯着辛榕。
“既然你讨厌，那我不做了。”
“……我们应该是第二次见面。”
冷霜眨了下眼：“第一次你不是碰瓷我吗，我还没有补偿你。”
辛榕瞥了眼手机里的消息，对冷霜语气坚决：“不需要你补偿我。”
“我已经匿名向你在的福利院捐了五千万。”
他嗓音淡淡：“是我自己攒的，钱很干净，这是之一。”
银发少年抖了抖眼睫，给人以无边的脆弱感。
似乎在说——‘我也会受伤’
“那为什么要去伤害一个女孩子。”
辛榕看着眸底毫无悔改之意的少年，心中浸满凉意。
“赢娇，就是那个女生，因为沈厌考试得了第一，她滑到第二，被她的父亲用烟灰缸打破了头，关了两天不给吃。”
“她得到了这样的惩罚，你说赢娇怎么能不讨厌沈厌，而我算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
“与她无关。”
“是，但如果沈厌没出现，就不会发生这件事。”
“……阿榕，她和我们是一样的人。”
冷霜用低冷的声音说。
“一旦打破那道屏障，就会和我们一样，变成怪物。”冷霜对待自己喜爱的人，有着近乎残忍的坦诚：“我们都想看，想看她歇斯底里的跌入谷底，去蜕变出真实的自己。”
黑发少女闭了闭眼。
即使他有万般理由，也不能改变他所做的恶行。
眼前的少年嗓音和眉眼都很平静，似乎对他来说，去杀人也是一件很平淡无常的事情。
这样才是可怕的。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错误。
“你还有事吗，没有事请离开。”
少女的声音很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对保安说话的语气都要比对他的语气好。
冷霜神色有些茫然，他手背贴着肚子，抿了抿唇说：“……我饿了。”
“我不会做饭。”
辛榕撇了撇嘴，她做饭？暂时还不想住酒店。
银发少年的目光中透着探询，小心的走到她的面前低头，长发倾斜：“我会，我可以给你做。”
正巧自己的肚子也饿了，但辛榕还是拒绝了。
“不用，你饿的话楼下就有店，我家里什么也没有。”
说着她打开门，余光瞥见少年的脚挪动了些许，但他还是没有跟着进来，或者拉住她的手。
而是用那双烟灰色的眼睛执拗般的盯着辛榕，他的声音带着哑意，似乎压抑着什么。
“她沈厌经历过的，我也一样经历过。”
“殴打，漠视，厌恶，被当做女孩养了十五年。”
“阿榕，我讨厌别人可怜我，同情我，认为我只是一个宠物。”
“我在让你可怜我，给我一个靠近你的机会。”
他说：“求你，可怜我。”
因为除此之外，他在少女面前，只有恶的一面。
能为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出头，那他呢，为什么他不行。
可回应他的，只有‘咔擦’关门声。
?
辛榕进门走到厨房，拉开冰箱一看，除了鸡蛋外和酱料外，就只剩下两袋面包和三个火腿。
手机里段疏月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天使，我买了龙虾，玫瑰龙虾！很快就回来给你做清蒸大龙虾！］
知道辛榕吃食的爱好后，段疏月就研究了关于海鲜的各种做法，他本就是一个五湖四海跑的职业，吃穿住行一向都是自己解决，做饭对他来说比杀人简单的多，为此还腆着脸去咨询世界名厨。
于是辛榕果断的拿出一袋面包和一根火腿，用小袋子装起来，她走到门口推开门，果然如她所料。
少年扎起了长发，正靠着窗，袅袅烟雾朦胧，模糊了他半阖的眉眼，听到开门的声音，他下意识看过去怔住，平淡的目光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欢喜，将烟捻灭，张了张口，最后只是低声叫了声她的名字：“阿榕……”
——“给你的。”
将袋子扔进他的怀里，黑发少女打了个哈欠，摆手表示再见。
徒留冷霜愣然的看着怀里的面包，简陋的包装，瞧着也不怎么好吃。
但他的眼中闪烁着点点的，破碎的流光。
“不就是……飞蛾扑火。”
他甘之若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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