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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对付男主就该斩草除根 > 第77章 燕山脚下的祸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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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凡雪一路赶着牛车,向北而行,逆着国师南下的部队,专挑小路走。

    两人赶路的几月,未曾睡过村舍,最后倒也平安无事到达了北部的平原。

    按照时历算算,此地已是入秋,但北部的气候严寒,林阿泗跳下牛车时,已经裹着路上猎的裘绒皮,手中捂着自制的暖炉。

    大雪纷飞,悄无声息地落到冰封的河面,邬凡雪在前面牵着牛,林阿泗跳下来在后面弯着腰推车,唯恐牛车辙刹不住,在冰面打滑。

    “我们何时才能停下来歇息?”林阿泗抖着牙问。

    她伸手托住一片坠下的白晶,看着四周白茫无垠,燕山此地,着实冰寒到不近人情。

    “我们去燕山脚下的村落里问问。”邬凡雪探出手,将头上的兜帽揭开。少年的乌发倾泻而下,雪花降得很快,顷刻覆满半头银白。

    林阿泗靠近几步,邬凡雪鼻尖亦冻得通红,面上已有伤色。

    她将炉子朝牛脖子靠近,拍拍老牛,道:“牛兄啊,你快些走,别在冰上摔了。你若砸下去,我们可捞不起你。等过了这条冰河,到了前面村子,就有柴草喂你了。”

    牛摆头闷叫一声,也不知听没听明白林阿泗的话。

    两人一步一顿,插着厚实的积雪像山那方走。

    他们停在最近的村落,林阿泗扣响石屋筑的小舍门。

    屋檐的积雪随着她的叩击簌簌落下,屋里的老妇扯开门。

    那老妇怀里抱着个三四岁的稚儿,侧身为林阿泗两人让出道。

    屋里炕上烧着火,四方桌上摆着一碗野菜羹,还有个稍大一些的小男孩正窝在炕上最里端睡着。

    老妇出了屋,帮邬凡雪一起安顿好牛,又从后厨灶台端出几只小盏,里面盛着几样不同种的野菜。

    燕山靠近边塞,此地的物产并不算丰富,加之严冬,当地的村民吃着野菜再正常不过。

    老妇也很热情,帮林阿泗炉子又添了些料,放到四方桌上,问两人需不需要来上一些酒。

    “老头子嗜酒,饭可以不吃,但几壶卖了好几年的农家酒还是有的。只是不要笑我们这边糙,酒水也就图个瘾,比不得京城那些显贵们的酒肆。”

    老妇怀里的稚儿被她的动响吵醒,哇哇啼哭,她又连忙拍小孩的后背,走到炕前拿起拨浪鼓哄他。

    邬凡雪和林阿泗对视一笑,就着桌上的饭菜好生整顿一番。

    两人从岭南走到燕北,途中有一截,恰从京城边上路过。

    燕山此地,虽在边塞,但离京都的路程并不算格外遥远。

    邬凡雪一路数次回望京都的方向,久久不语。

    “你若那么想家,不若回去看看。”林阿泗劝他道。

    少年只是苦笑摇头,又重新将头颅埋在罩袍之下,拾鞭赶牛。

    林阿泗知他留恋京都,却死都不愿再回去,于是他们顺路落到了国师大抵不会来的燕北之地。

    吃过了饭,屋外的落雪声变得沉闷,稚童也已被老妇哄睡,两人起身欲出村找出废庙先安度一晚,明朝天晴再做新的打算。

    老妇却唤住两人,道:“两位少侠,我看你们风尘仆仆,必是远道而来,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个落脚地。只是......\"

    她无奈看了下躺在炕上的两个小孩,道:“我家老头子今天一大早就上山打猎去了,现在雪眼看就要下大了,人还没回来。我实在人老了,体力不及他,上不去山,这两小孩若醒来见我不在,必要哭闹。你们能不能进山帮我,去喊那不省心的老头子一声。”

    林阿泗和邬凡雪吃了她家的饭,若不提借宿一事,帮老妇人也是愿意的。

    两人当即点头,邬凡雪走到门口,却转身挡住了林阿泗的脚步。

    他将大袍罩上,手炉塞进林阿泗怀里,低头看着她道:“你先回去等着,这个天,山上饿极了,出来觅食的豺狼多,你那几招猫架子,挡不住的。”邬凡雪语带笑意。

    哪知林阿泗竟往前迈进一步,仰头认真看着他道:“你一个人上山,我也放心不下。”

    邬凡雪摸了下鼻子,别过脸拍她脑门:“瞎担心,你丢了我都不会丢。”少年洒脱地摆手,消失在雪中。

    “诶——”林阿泗跺脚,追出去,邬凡雪仗着功夫,已经没了影。她又风风火火扯起斗笠,罩上就往山脚走。

    林阿泗倒不自信自己能应付山上的豺狼,她只打算在山脚下转一圈。若邬凡雪迟迟未归,她大不了拼一把,上山找人。

    燕山寒气刺骨,她忘了带炉子,走了一段路,手就冻得麻木不得动弹。

    冰凌冻碎的树枝砸到林阿泗头上,把斗笠击落了。林阿泗捂着自己发胀的后脑勺,颇无奈地弯腰去拾。

    她的手还没够着地,斗笠却自己从地面升起来,飘到她手里。

    林阿泗骇然松开,往身后惊跳。“什么人!”她厉声高喝。

    “这里。”微小的声音是从宽大的斗笠盖下传来,林阿泗壮胆走上前掀开自己的斗笠,却发现那草编下躺着个半截身体埋进了雪里的瘦弱少年。

    林阿泗收紧自己厚实的毛披,那少年却穿着缝缝补补过后的短打,浑身冻得乌青开裂,嘴唇完全是白色的,只有骨架还伫立在雪中。

    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他的双眼,淡得就像被人蒙上了一层尘埃,偏偏眼珠子和她说话时又能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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