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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往后我要接待各种各样来鉴宝的客人，现在这个办公室太小了，不方便，也不像话……”
还没说完，门外就想起了敲门声：
“请问张老师在吗？”
“请进。”
王?作为老板，理应由他来答话，但张伟似乎并不那么想，抢先就给敲门者放了行。
门开之后，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子面挂微笑，走了进来。
“请问，哪位是张伟张老师。”
“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哦，我是仪客食品的董事长，叫我老秦就行了。”
仪客食品！！！
这名字，在座的所有人都再熟悉不过了！
整个滨湖县的食品加工界，就数仪客食品最有名，规模最大，同样是做食品的，王?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秦赣秦总是吗？”
“您是？”
“我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我叫王?。”
“哦，王总啊，您好您好，幸会幸会。”
出于礼仪，秦赣和王?亲切地握了手，只可惜，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今天来可不是找王?这个小角色的。
“那个，张老师，方便聊聊吗？”
“鉴定文玩是吧。”
“啊？”
“秦总，我这人不喜欢弯弯绕绕，有话直说就行。”
“嗨呀，张老师真是爽快人啊，是这样没错！老秦我今天过来，确实带了几样小东西，想请您看看。”
“哦……”
张伟不急不慢，抿了一口茶，然后问道：
“秦总，规矩都懂吧。”
“嗯，懂，懂，
您只负责鉴定万历年之前的古董，还有您只负责判断真假。
您放心好了，我只想请您判断东西是不是赝品，其他的，绝对不多问一句话。”
张伟笑了笑，不过他还有些事情要确定一下：
“秦总，不怕我骗你吗？”
“不会不会，您肯定不会，像您这样的世外高人，怎么可能做鸡鸣狗盗的事情呢。”
“那你就不担心我专业水平不够？坦白的说，我可不是什么高材生啊。”
“您就别开玩笑了，华扬教授认可的人才，怎么可能有纰漏呢！
只不过嘛……”
“秦总，还是那句话，有话直说，请别弯弯绕绕。”
“哦，张老师，您看，请您帮忙鉴定东西，您这边的酬劳，该怎么算呀？”
还真别说，这一点，张伟确确实实没考虑过，他现在既没有学历，也没有履历，更没有挂牌经营的资格，全靠四位老教授的面子撑着，该如何收费，他也不知道。
不过来者是客，反正也就是费一费眼睛，权当交个朋友算了：
“秦总，认识的古玩圈朋友多吗？”
“还可以吧。”
“这样好了，您替我多宣传宣传，这一次我帮您免费鉴定。”
“啊？真的！！！”
“你觉得我是喜欢乱开玩笑的人吗？不过有一点，咱们厂子最近走货有点困难，您得买2000块钱东西才行啊。”
“没问题，没问题，完全没问题！张老师，您请。”
“请。”
张伟和秦赣走出房门，来到了停车场，王?和其他几个人一早就看到新闻报告，对张伟这个深藏不露的员工也很感兴趣，便跟了上去。
来到秦赣那辆乌黑的肌肉车跟前，秦赣打开后备箱，里面放着六个大小不一的箱子，包裹得是严丝合缝，估计珍珠棉之类的填充物塞了许多。
“您稍等，张老师。”
说着，秦赣掏出美工刀，准备开箱，就在这时，张伟停住了他：
“不用，秦总，给您整个活。”
“啊？”
“有马克笔吗？”
“有有有，我去给您拿。”
接过笔之后，张伟脱下外套，搭在车门上，然后按住色斑，激活鳖宝，紧接着手起笔落，在两个箱子上画了叉。
随后，盖上笔帽，递给秦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秦总，这两个箱子，里面有金银物件吧。”
“啊呀！神了，神了！张老师，您怎么知道的？”
“闻的呗，开箱吧，验货。”
见识了张伟的本事，秦赣最后一丝疑虑也彻底烟消云散了，他赶紧刺出刀刃，三两下便拆开箱子，这才看到，里面装的是一樽酒壶、两个茶碗、两个陶俑、还有一把淬过火的铁剑。
“张老师，您看？”
“酒壶两宋的，铁剑战汉的，俩茶碗明初的，那俩陶俑铁定不是万历年之前的。”
“这么快。”
“不快怎么让四位泰斗心悦诚服呢？”
“厉害，厉害！谢谢张老师，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
说罢，秦赣小心翼翼地把几样东西包装好，然后掏出手机，打开扫一扫，准备践行自己的承诺。
“请问，张总，在哪过磅？在哪开票？在哪付款？在哪提货？”
“王总？”
“哦，秦总，您扫我二维码付款就行了，过会儿我让人把东西搬给您。”
见王?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秦赣的脸色顿时阴沉了许多：
“王总，搬什么东西给我啊？”
“我们公司的产品呀，不是刚说好嘛。”
“你们公司就一件产品吗？”
“啊？”
“我自己去仓库里挑，挑够2000的就行，可以吧。”
“可以，可以，顾客就是上帝嘛。”
付完款之后，秦赣又看向张伟，面色明显和善了许多：
“张总，中午方便一起吃个便饭吗？”
“不了，改天吧。”
“留个联系方式？”
“行。”
………………
秦赣的事情告一段落了，由前台带着他去库房，其他几人又返回了办公室，一路上，王?对张伟是前所未有的热情，前所未有的敬佩，前所未有的肉麻加恶心。
进了办公室，还没等王?喝一口枸杞茶，张伟又提了出来：
“王总，您也看到了，秦总来访，就窝在这么个小房间里，像话吗？”
“不像话，不像话，确实不像话。”
“我觉得高总那间办公室就挺适合我待客的。”
“对对对对对，高义，你抓紧去收拾东西，把房间让给阿伟。”
“啊？”
这下高义可就不乐意了，短短不到半小时，怎么自己突然就要失宠了。
“还有，王总，我手头有很多工作，忙不完，你让高总帮我打打下手，怎么样？”
“没问题，没问题，高义，照阿伟说得办啊。”
“王总，我好歹也是部门负责人啊！让我给他打下手，能合适吗！”
见高义上了火气，王?的脸色突然就难看起来，他哼唧几声，随后嘴角一撇，抬起右手食指，对着高义点了点：
“也对，是不合适，要不然，这个部门负责人，你别干了？”
“王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
另一头，秦赣副驾上拉着许多零嘴，开开心心就出了公司大门，左拐西拐，等离公司又一段距离之后，他才把车子停在路边，拉起了双闪：
“诶，让我来尝尝。”
说着，他从副驾上拿来一包豆干，拆开后送进嘴里嚼了嚼。
“嗯，不错，就是盐多了点。
撒手的老板，混日子的员工，没有严格的出入仓制度，甚至把公司当成自己的钱袋子，除了管生产的主管，整个公司就没个像样的！
干到今天还不倒闭，不容易啊。”
秦赣把最后一块豆干塞进嘴里，然后打开手机，拨通了孤儿院院长的电话：
“喂，高院长吗？我秦赣啊。
………………
对对对，过会给小朋友们送点零食过去，记得别让他们一次吃太多啊。
………………
哪里生产的？清河镇一个小厂家呗。
………………
嗨哟喂，说的什么话，我亲自装的货，到他们车间看过，绝对没问题。
………………
好好好，客气了，下午见。”
挂断电话，秦赣把自己常用的智能手机放进了中控台，然后将主驾座椅后移，掀开脚垫，从下面又摸出来一个黑色的砖块手机：
“喂，刚子，货有问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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