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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明几净的实验室内，各种瓶瓶罐罐整齐有序的排放着，仪表盘、管道、生化缸，甚至是仪器上的每一颗螺丝，全都干干净净，连一丝锈都看不到。
此时，华扬教授正跟在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白胡子老者身后，一遍又一遍哀求着。
终于，在喋喋不休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老者放下手中的笔和记录本，搬过来一个蓝色板凳，然后坐在了上面：
“老华，你是认真的？”
“领导，您看我像在胡咧咧吗？不光是我，老胡，老李，老邵都可以担保，绝对没问题！”
“你知不知道，你在和一个科学工作者说话，一个毕生都在基因工程领域做耕耘的科学工作者！
你现在，居然敢在我面前扯什么超能力，扯什么超自然！
你的那些书，都是怎么读的！”
老者发火了，而且是火冒三丈，在他看来，任何不科学的东西都不值得去浪费时间和精力，然而今天，华教授似乎特比执拗。
“领导，您就算不信我，老胡您总该信吧！”
提出胡教授，老者似乎平和了许多，他又把记录本和笔拿了起来，然后在实验室里兜兜转转，边看边记。
华教授不死心，继续跟在后面念叨了起来：
“领导，您自己不是也说过嘛，您的基因工程研究成果，
能有五分之一可用于现阶段的生产实践，您就心满意足了；
能有十分之一可在现阶段创造经济价值，您就谢天谢地了；
能有百分之一给业界带来生产变革，您就能当上院士了。
想想看，这项研究，我只要二百万，就能锁定一艘载满古董的沉船，什么概念！抛开一切历史价值，仅仅从经济价值的角度考虑，那上面东西的市值就至少能高达两个亿！
更何况，如果咱们搞个沉船博物展，展上个把月，收入怎么着也得二三百万啊！”
听到这里，老者停下脚步，他再次把本子和笔放在桌子上，拿过一个装着开水的辣椒酱瓶子，然后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又背对华教授，静静地站了几分钟，最后才不急不缓地说道：
“疫情严峻，你就那么确定来看展的能有那么多？”
华教授何等精明，听到老者这么说，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
“也许没那么多，但肯定少不了多少。”
话毕，二人再次站立原地，一言不发，僵持了好一会儿……
“好吧老华，我晚上就和唐厅长好好聊一聊这件事，照四百万申请吧，能给多少是多少，可别嫌少。”
“好嘞，好嘞，谢谢院长，谢谢领导，谢谢院长，谢谢领导！”
………………
话分两头，张伟那边，这两天生意可谓是好到家了！虽然秦赣只是个小县城的企业家，可他的能量还真不小，来鉴宝的客人络绎不绝，一天比一天多。
生产车间那边，王?一路小跑冲了进去：
“老周，老周，库存怎么样了！”
“呦，王总啊。”
叫老周的那位是车间大师傅，他从烹调间好奇地探出头来，因为王?拜访生产车间可是件稀罕事，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王总！快出去！”
“啊？”
“出去啊！”
“出去干嘛？”
“卫生服，你没穿卫生服！”
老周的性子王?知道，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只能退出生产车间，换上了卫生服才重新进去。
“怎么样，老周，今天能出多少货？”
“两吨吧。”
“怎么才两吨？”
“设备就那么几个，想高产再多添加几套设备不就好了。”
“一套设备一百多万呢！！！我不管，总之客户已经在阿伟那边等着了，这周你赶紧想办法备20吨货出来！”
“要么原料处理不好，要么东西煮不熟，总之肯定没办法保证质量，你确定非干不可吗？”
来张伟这儿鉴定文玩的大款里有很多生意人，借这个机会，王?没少搭上销路，也因此好不容易实现梦里才能梦到的满产满销，所以对于断货，他非常不满：
“那是你的事，老周，赶紧把货给我弄出来！”
“你要是这样，我就不干了。”
说着，老周就准备去卫生间换衣服走人，王?当然知道公司还没倒闭都是因为老周手艺够硬，所以只能做出妥协。
眼见补货无望，他决定回办公室和客户商量商量，回去之后，发现客户依旧在认认真真地听张伟讲解：
“这个金蟾，毫无疑问，是北宋之前的，真货；
这个唐三彩，恭喜你，也是真货；
至于这个马札嘛，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它是万历年之后的。”
得到了答复，来鉴宝的两位夫妻特别高兴，那个男人同时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张老师，如果我把一件文玩的每一个细节都拍成照片，您能不能根据照片判断那东西是真是假吗？”
“不行不行，肯定不行。”
张伟虽然没那么聪明，但也能猜到这对夫妻想干什么，无非是想借助张伟的能力捡漏发财罢了。
不过这些天他也发现了另一点，虽然帮很多人鉴定宝物，但是由于没有收费，反噬效果也就一直没有出现。
突然间，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张伟掏出手机一看，是华教授的来电：
“喂，华教授您好。”
“张总，万事俱备，就等您大驾光临了！”
“哪里集合？”
“南琼岛国际机场，这周末，可以吧。”
“没问题！我们到时候见！”
挂断电话，张伟看向那对夫妇，提醒道：
“二位老板，规矩，没忘吧。”
“知道，知道，两千块钱的货物嘛，我们已经列好清单了。”
“那去取吧。”
“好的好的，谢谢张总。”
两人走出张伟的新办公室，现在公司会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就好像排队等做ct的体检员工一样，全都是来找张伟帮忙的。
办公室里，张伟拽过麦克风，打开按钮，朝客厅里的人喊道：
“下一位，21号。”
“从早晨八点等到现在，可算到我喽。”
一个老大妈提着个红色的大塑料袋，和菜市场上杀鱼那种差不多，凑近了还能闻到袋子里一股咸菜味儿，估计是把自己当年的嫁妆当宝贝了。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周五。
下午下班前，张伟不忘把高义叫进了办公室：
“老高，周六周天我要去一趟南琼岛，你加个班，把下周消防局要的材料给准备好，然后发我看看。”
“啊？又加班啊？”
“怎么了？你之前不是说要与公司共存亡吗？还说公司的存在就是你努力的方向，现在咋又抱怨起来了。”
“哦，没有没有，这个班我加，肯定加啊，我是领导层嘛，必须得替公司做贡献才对！”
几天前张伟还是自己的下属，现在忽然就翻身骑到自己脖子上了，对于这一点，高义虽然非常不爽，但更是打心眼里感慨世事无常，除了适应，他没别的办法。
下班后，做好核酸报告，然后从网上买了机票，明天起，他也是坐过飞机的人了！
不知道飞机有多大；
不知道邻座是不是年轻貌美的女白领；
不知道空姐长得漂不漂亮；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坐在空姐对面；
……
无数幻想浮现在脑海中，千言万语一句话：
南海，沉船，海底文物，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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