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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票，千万别买太早。
虽然是早晨8点半的机票，但打车、到机场、安检、检票，然后拿着机票找半天才找到登机口在哪，紧赶慢赶，第一次坐飞机的张伟可算是没有误机。
时间到了，播报声在喇叭中响起，张伟背着背包，顺着楼梯来到了停机坪。
“这么小？和电视里的不一样啊！”
这是他看到飞机的第一感觉，白色的飞机上面刷着“南琼航空”，尺寸不大，比国道上那些十七八米的重卡大不了多少。
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乘客们陆陆续续走进机舱，其中还有几个老大妈手提纸袋、有说有笑，看起来和坐大巴差不多。
终于，进到机舱，看见空姐了，结果却让张伟大失所望：
疫情严峻，所有空姐都带着口罩，完全没法一睹芳容。
不过更让他失望的事情还在后面：
按照电视电影里演得，真皮座椅、推着免费航空餐的精致小推车，以及寥寥无几的乘客，每一样都能让人嗅到浓厚的商务气息。
然而现实却是，乘客一个接一个，没多久便挤满了机舱，冰冷而厚重的塑料座椅上还铺着针织坐垫，简直就是一辆会飞的大巴嘛！
更无语的是，舷窗上还有不少淡白色的污渍，哪怕是清河镇的91号公交，玻璃都擦得比这干净！
果然，电视里的东西都是虚拟的，骗人的。
乘客落座就绪，空姐视察一遍，确定所以人都系好了安全带，这时广播再次响起，乘务长将氧气罩等设备的用法演示了一遍，那动作确实有些僵硬，教工人使用安全面罩的老师傅都比她声情并茂。
难怪经常坐飞机的乘客上机就睡觉，新鲜感过了之后真没啥好玩的。
发动机启动，飞机开始慢慢加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突然一瞬间，推背感猛地增大了许多，然后张伟就感觉到自己在往后仰，好像躺在了按摩椅上，而且耳膜似乎也有些隐隐作痛。
此时再转头朝窗外看，首次坐飞机的新鲜感顿时就浓厚起来了。
换做平时，再怎么高的高楼也没飞机飞行地那么高，灰蒙蒙的雾霭笼罩着大地，让地上景色看起来像是蒙了一层薄纱，相比航拍原始森林的纪录片，实在是相去甚远。
打开手机，信号全无，看样子除了发呆没有第二个选项了，好在张伟靠着窗户，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权当看风景好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飞行，最后飞机准时到达了南琼国际机场上空，张伟透过舷窗，看见飞机在空中转了个弯，机头微微下倾，然后一点点靠近了地面。
地面上的一草一木，楼房道路全都越来越大，机场很快就到了。
起落架放出，降到地面时明显能感觉到猛烈震了一下，然后就是长距离的滑行，最后刹住机轮，一点点停下，和列车入站差不多感觉。
舱门打开，热浪扑面而来，到底是祖国的天涯海角，这才刚到6月，就让身穿长袖的张伟直呼后悔，早知如此应该多带件短袖过来的。
顺着华教授发来的位置，张伟很快就到达了地点，看样子是个小码头，几十艘大大小小的渔船泊在港湾里。
都说海风中带着咸味，可真到了现场，才能发现那些浪漫派的诗人有多么能忽悠：
被四处丢弃的贝壳、在礁石上一点点干死的浒台、久未出海已经渐渐腐烂的木船，各种味道杂糅在一起，只有脑子有病的人才能用好闻来形容。
“张总，久等了！”
“呦！邵教授！好久不见！”
“怎么还穿长袖啊？”
“头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我哪知道这里快三十度啊。”
“哈哈哈哈哈，张总还是年轻啊。”
一番寒暄，这才知道其他三位教授已经上船了，用邵教授的说法，租一艘船不容易，他们仨都在船上忙活呢。
迫不及待地，张伟想要看看这艘船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像电影里演得那样，雪白的船躯、硕大的船体、打了蜡的实木地板、存着香槟酒的小型冰箱，以及最重要的，无数花花绿绿的指示灯，还有天书一般的仪表盘。
然而现实终归是现实，到了地点，又是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万丈豪情上。
“啊？邵教授，那个，那就是你们找来的科考船吗？”
“对啊。”
“你确定？”
“还能有假吗？我可没老糊涂。”
来到船前，张伟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二十来米长度，水泥质地，船上房间漆着蓝绿色的油漆，看起来和普通渔船没什么区别，甚至船头还涂着“闽渔9527”的红漆，风吹日晒雨淋，漆早就斑驳脱落了许多。
“上船吧，张总。”
“怎么上啊？”
“梯子呗。老罗！罗师傅！把梯子放下来。”
“诶，邵教授，来了来了，稍等啊。”
过一会儿，铝合金梯子递了下来，整艘船上的东西估计没几样比张伟年纪小，看来看去就这把梯子最新。
顺着梯子上船后，远远就能看见三位教授在房间里布置电线，连接仪器，张伟上前问了个好，三人只是简单答应了一下，教授到底是教授，进入工作状态后，谁都懒得搭理。
等他们忙完后，话题才正式开始：
“华教授，咱们就这么去考察吗？”
“对啊，难道还要带什么其他的吗？”
“无人机，声呐，保镖，这些东西不需要吗？”
“您啊，纯属美国大片看多了。等到了海上，就要看您发挥了，您锁定出沉船的位置，我们操纵仪器下水拍摄，确定详细情况，然后，就可以上报信息，准备打捞了。”
一切安排已经妥当，张伟自然而然想到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那么，华教授，我的酬劳呢？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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