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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华教授,昏暗的双眸再次两眼放光,虽然找到沉船对他的晋升有很大好处,但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科学工作者,他绝对够敬业。
“哪里!哪里!哪里!张总,在哪里!”
”东北方向,大概15公里!“
“老周,开船,赶紧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华教授。”
从语气上就不难听出来,瞎忙活一晚上,连老周这个拿钱出工的都不耐烦了。
到地点后,作为此次行动总指挥的华教授再次开始忙活了起来:
“快!声纳探头放下去,轻点放啊!”
可是这一次,三位教授的动作却再也没了昨天那种利索,他们磨磨唧唧,半天还没把探头搬到船舷边。
华教授急不可耐,亲自出马,接电线、搬设备、调仪器,没有一句怨言,张伟也有些看不下去,六十多岁的一个老头,已经累得两腿都在发抖了,于是他也上前帮了一把。
仪器下水,然后开机,没多会儿,那些花花绿绿的曲线图又在频幕上跳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华教授的反应可就大为不同了。
他先是满怀期待地盯着屏幕瞅了一会儿,在心里把数据都算了一遍之后,神情逐渐由期待一点点转变为兴奋,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夸张。
最后,生怕自己看错,他把眼镜摘下来用衣角擦了两下,然后再戴上,两手抱着屏幕,仔仔细细把数据看了一遍又一遍。
“老胡,老李,老邵!有了!有了!有了!”
“有什么了!”
“声纳探测,海底好像有东西!!!”
这句话好像一针兴奋剂,三位教授不约而同站了起来,撒开蹦子跑到屏幕前,邵教授蹲麻了腿,甚至还差点跌倒在甲板上。
“怎么样,怎么样!老华,怎么样!”
“多说无益,赶紧的,下机器人!”
“好好好,我来连线,老邵,老李,你们帮忙搬设备!”
朝阳离海平面越来越近,海面上依旧是大片漆黑,但渔船上的所有人,似乎都看到了光明。
“看看,看看,看看!我说吧,地下肯定有东西!”
“老华,那是什么?桅杆吗?”
“天黑了,看不清楚,探照灯的照射范围有限,但这种尺寸,估计可能是桅杆!”
“妥妥的,你瞧瞧,这一块块木板,虽然上面全都是海藻,但明显还是能看出来这是木船的甲板!”
“不错不错,是这样!能不能找到货舱在哪?”
“怎么找?过去二三百年,这些木头早就腐烂成了渣滓,就好像你用巧克力塑出来一座货船模型,然后巧克力融化,整个模型也塌了一样。”
“老华,那怎么办?”
“一点点找呗,成功就在眼前了!”
一夜没睡,到了破晓时分,人是最困倦的,这一点去网吧包过夜的朋友都有切肤体会,张伟坐在一旁,从头到尾心里就没起过波澜,毕竟海底下是个什么情况,通过鳖宝他早就搞清楚了。
于是乎,放着那几位老教授忙去吧,他要躺在甲板上,吹一吹海风,美美睡上一觉。
………………
“青花瓷!青花!绝对是青花!”
“哪个时期的?”
“不知道,上面海藻和泥太多了,看不清楚!”
“老李老李老李,那个,那个是不是鼻烟壶?”
“差不多,看造型应该是鼻烟壶!”
“多少件了?”
“数不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咱们这次可真就一鸣惊人了!老同志们!”
太阳已经窜地老高了,阳光打在张伟的黑色外套上,不免有些发烫,再加上几位教授时不时咋呼一阵,他的困意早就消去了一大半。
该去打个招呼了,毕竟他还有几张底牌没打出去呢!
“如何?几位老教授?”
问了句话,没人回他,四人都被海底机器人锁住了全部注意力,一个个比冲段位的网瘾少年还要专注。
“喂!华教授!怎么样了!”
“哦,张总啊,一切顺利,非常顺利,特别顺利!”
“那我的报酬怎么说?”
“啊?这个嘛,这个,我回去就催,回去就催……”
说完,华教授站起身来,掏出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院长,是我,华扬,猜猜看结果如何。”
…………………………
“我知道,我知道,您对牛鬼蛇神没有半点兴趣,但结果摆在这了,我们发现大鱼喽!”
…………………………
什么叫真的假的,我老华做科研打过哈哈吗?
…………………………
对对对对对,您那边赶紧联系有关部门,然后尽快把潜水员和潜水器派过来,我们在这边帮您候着,赶紧啊!“
挂断电话后,华教授的脸上写满了得意,他再次坐回屏幕前的木箱子上,和其他几位教授研究着沉船上的物件,四个人的表情,跟欣赏自己战绩的冲段少年一样。
在海面上漂了三天,张伟实在是有些厌倦,顿顿都是面条、米饭、咸菜、海鱼,补充维生素全靠橙子和柠檬,天天就这几样,胃里都快结茧了。
南琼岛,是国家有名的度假区,在世界上都有相当的名气,在这里,豪车、美女、风景、海鲜,各种各样的服务让人眼花缭乱。
张伟虽然手头不阔气,但大几万块钱还是有的,这次来南琼岛,除了帮几位教授发掘海底沉船,他非常乐意好好领略一番南国风情,可现在却被拘在一艘老渔船上,简直扫兴。
“胡教授,沉船已经发现了,咱们不回去吗?”
“不急,等接头的同志过来了咱们再回去。”
“还要接头?”
“那当然,你知道吗,当初哈彻那个狗杂种偷偷盗取了我国的宝物,然后潜逃到公海上一年,这样按照国际法来判,东西就归他所有了。
所以,我们现在要像守着猎物的狮子一样,寸步不离,谨防那些抱着坏心思的草原鬣狗!”
“那接应的人大概什么时候到?”
“按照华教授他们院长的办事效率,中午就能安排好人手,坐快艇来这里,大概两天后吧。”
“哦……”
搞清楚现状,张伟又提出了一个对自己特别关键的问题:
“胡教授,这方圆上百公里,如果让您几位一点点排查,大概多久能发现一艘沉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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