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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张总啊，
一艘沉船的可供探测体积也就一辆卡车那么大；
方圆百公里，上万平方公里的面积，足足比得上一个县；
而且沉船还是在水下。
做个简单的类比，相当于能见度不到10米的浓雾天，在您常住的滨湖县通过航拍找一辆卡车。
您觉得，这难度如何？
肯定是大海捞针啊！”
“胡教授，您是老学问，我只想问一下具体难度，请问您可以用科学的数据来分析吗？”
看来对方不是在争面子，胡教授左手拖着右手肘，右手搓着下巴颏，想了老半天才给出了明确答复：
“看情况吧。
最好的情况，省政府高度重视这件事，调动三个师的海军部队来勘察，半个月差不多就能排查完毕；
不过，这显然不可能。
可想的情况，市政府把这件事当做政治任务，联合几家大学、科研机构、探测公司还有全部海事人员，半年差不多能搞明白海底情况；
然而，这也不太可能，去年疫情爆发，全城静默时都没这么大阵仗。
很好的情况，市政府很重视这件事，要什么资源给什么资源，科考船、技术人员、设备、资金，全都有；
这样的话，大概两三年可以摸清楚水下是什么。
最有可能的情况，各级领导都知道这件事，但对这件事也都爱答不理，找他们帮忙不是不能帮，可让他们出力显然不可能，批资金、派人员，全都磨磨蹭蹭；
这样的话，十年也难有很大进展。”
条理分析，清清楚楚，教授的话听着就是通透，不过最重要的是，张伟也通过胡教授明白了自己的价值。
“那胡教授，如果按您所说，要什么资源就给什么，勘探出这片海域的所有沉船，大概要花多少钱？”
“额，我还真没算过，不过大体估计，怎么着也得半个小目标吧。”
“5000万！！！”
“差不多。”
“天呐！”
听到这个数字，张伟瞬间就想好了该在哪买一栋什么样的别墅，然后再给家里独居的老母亲办一间小卖部……
等等等等，他甚至错误地感觉到明天巨款就会打到自己账户上。
已经报送了位置，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几位教授觉得等待很漫长，因为他们迫切想知道沉船的价值究竟有多大；
至于张伟，他更觉得时间漫长，因为他非常非常想把自己手里的信息变现卖钱。
不过，院长的办事效率确实够高，第三天上午接应人员就赶了过来。
“老华，老华，来人了，来人了！”
“快快快，望远镜给我！”
北方的海面上，三艘快艇乘风破浪，在蔚蓝的大海上破开三道长长的白波，直冲几人冲来。
没过多久，四艘船凑在一起，十几名潜水员已经换好了潜水服，就等一声令下潜水开工。
领头是个铁塔般的黑大汉，他身材魁梧，穿着短袖短裤，胳膊足足有张伟的头那么粗。
登船之后，这个大汉首先向几位教授打起了招呼：
“四位教授你们好，我是南海研究所的所长罗市伟，跟这些战士们打个招呼吧。”
“战士？”
“啊，金院长这些天电话都要打爆了，好不容易才从119师386旅那里借了十几名蛙人，所以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开工？”
“现在，现在就可以！战士同志们一定要小心啊，那些都是瓷器，易碎的。”
眼见要开工了，其他三位教授也你一言我一语提出了注意点：
“不错，还有那些瓷器上的泥灰，都别用手去擦，小心擦破了。”
“放篮子里就行，篮子我们这儿有。”
“对，放篮子里，然后提上来，我们用水流把污渍冲掉，这样最保险。”
该说的注意点都说了，十几名蛙人一看就知道是部队里的精英，理解速度特别快，然后，开工！
“扑通扑通扑通”，水声一片，蛙人们都下了水，十几个黑影一点点下沉，没多久便到了沉船周围。
按照之前教授们的指引，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货仓的大体位置，然后拨掉船体表层海藻，开始进行深一步探索。
这艘沉船看起来载货量很客观，在掰开几片朽木之后，很快，沉睡二三百年的瓷器就出现在了蛙人们的视线中。
另一头，船上的众人都在焦急等待结果。
“罗所长，您几几年的。”
“我？61年的。”
“哦？几月份？”
“2月。”
“看样子我该喊你一声老哥了。”
“哈哈哈哈，邵教授，您随意。”
邵教授和罗所长聊着天，拼命想要转移注意力，毕竟没人喜欢等待的感觉。
“来了来了，老华你看，潜水员上来了！”
“对对对，我看到气泡了，人影浮上来了！”
所有人立马集中到船舷边，很快，第一名潜水员便捧着篮子，浮出了水面:
“快快快，接住接住，小心点，别碰碎了！”
“钩子呢？赶紧拿来！”
几人齐上阵，小心翼翼地把一篮子瓷器给运到了船上，然后立马拿来水管，冲洗瓷器。
“很多！很多！罗所长，下面的瓷器，堆得跟小山似的，很多很多啊！”
“真的！潜水服还有没有，我也要下去看看。”
“柜子里还有两套备用的。”
“好！”
眼见罗所长转身朝船舱走，华教授有些急了：
“诶，罗所长，能不能借我一套，我也想下去看看。”
“别开玩笑，你都60多了，这可是水下40米啊！”
“你不也60了嘛。”
“我和海打了一辈子交道，有经验！潜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好的！”
看来是没得商量，华教授略显失望地回到了船舷边。
过会儿，一篮又一篮瓷器被接二连三运了上来，由于一整夜没睡，加上现在工作有人接手，几位教授都疲倦万分，背靠着船舷坐在甲板上。
张伟见华教授已经冷静了不少，便上前抛出了自己的筹码:
“华教授，您觉得，这片海域有多少沉船？”
“这我哪知道呀，怎么了张总，又有新发现？”
华教授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只可惜，他猜错了：
“华教授，如果我告诉你，我在周围发现了不下十个沉船点，您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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