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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并非原先的验尸处，原先的验尸处早就被填埋了，当时只留下了一个小的洞穴，前两天我见这儿地板松动便派人将这儿地板重新补了一遍，当时也没人禀告说这儿有个密道啊！”
时野微微皱眉，将沈忠义重新捞了上来。
“去找个可靠的工匠来，看看这密道是何时所挖。”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
沈忠义连忙跑出去。
陆清然忙问时野：“王爷，这条密道通往何处？”
“皇宫，妤贵妃如今所住的嘉善宫院子里有棵桃树，桃树下便是密道的另一端出口。这条密道将大理寺和皇宫连接在一起，怕是人皮诡案与皇室有关啊！”
时野轻轻叹了口气。
很快，沈忠义就领着一个工匠过来了。
工匠瞧了底下的甬道后便笃定地说：“这条甬道挖了有好几十年了。”
“你说清楚点，具体是几十年。”鹿呦呦说。
“最起码有……一个甲子，你看这旁边的土块都干硬掉落了，有的地方还长了草，这些草在地下没个几十年长不出这样的程度。”
“一个甲子就是六十年，六十年前就存在的甬道，沈忠义，你在大理寺任职四十余年之久，当真不知？”时野厉声质问。
沈忠义连忙跪下：
“王爷明察，下官是真不知道啊！六十年前，下官还只是一个小吏，这停尸房平日里除了大人们和仵作会进来，其他人是连靠近都不愿意。
这条密道若真是有六十年之久，那估计也是上任大理寺卿赵洪竹赵大人和那老仵作搞的，下官是真的不知，也不敢过问大人的事啊！”
“那你可记得修地下验尸处时是什么时候？”鹿呦呦问。
沈忠义皱着眉仔细想了一下后回答：
“是盛庆三十年阴历四月初五，那个老仵作正是此年入职，距今应有五十八九年了。大人见他验尸技艺高超，便允他在停尸房修地下验尸处，验尸处的布置也由他设计，不过当时的图纸下官瞧过一眼，只有验尸处，并无密道啊！”
这时，还在密道里的工匠忽然大喊：
“大人，大人，小的有新的发现！”
“有何发现？”陆清然问。
“这密道再往前一段并非人工开凿，而是有利爪之痕，像是陵鲤所开。”
“陵鲤是何物？”沈忠义求解。
“陵鲤又名龙鲤，体长一至两尺，头尖而长，背生甲片，爪具齿，可穿山打洞，比刀斧凿刻更利，一时半刻便能打通山脉。这甬道上皆是利爪勾飞之痕，所以小的推断当是由陵鲤所凿。”
时野思索片刻后说：
“当是有人利用陵鲤借验尸处为遮掩，打通甬道，直奔皇宫内院。”
“王爷的意思是……这是老仵作干的？”
“那个仵作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可知？”时野问沈忠义。
“回王爷，知道是知道，但那老仵作前不久去世了，那尸体都葬下去了。他这一辈子无儿无女的，临死前自己爬进棺材，用全部积蓄请了人将棺材抬下去埋葬，连哭声都不见。”
鹿呦呦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时野也同样有些怀疑。
“老仵作葬在了何处，本王想过去看看。”
“就在城外十里坡，到那儿就能看见许多坟，他应该是被葬在了最外面一圈。”
时野和鹿呦呦立即准备启程去查看，陆清然也要跟上，时野却吩咐他先提审关在牢里的那个女鬼同伙。
二人策马来到城外，在一堆荒坟中找到了老仵作的坟墓。
“于启良，生于甲午年丑时一刻，卒于……”
根据坟墓上的生辰八字，鹿呦呦拿出龟甲和铜钱算了一卦，卦象的结果却显示此人还活着。
“于启良没死，我们把坟墓挖开，看看这里面葬的是谁。”
“好！”
时野正准备自己动手，凌风和雪茹就赶到了。
“主子，摧魂书院那儿的事已经解决了，属下听说皇上让您和主母查人皮诡案就立即赶回来了。”
时野眉梢一挑：“正好，把这座坟挖开吧！”
“挖坟！刚回来就干这么刺激的事吗？”雪茹语气中竟然还带着一丝兴奋。
“挖了这座坟，我们就已经接近一半真相了。”
“好嘞！我们这就挖！”
雪茹立即从马匹上的袋子里找来铲子刨坟。
鹿呦呦一脸惊奇：“雪茹怎么听到挖坟这么开心？”
“他在进摧魂书院前是跟着一个卖尸人长大的，自小刨坟掘墓的事没少干，后来入摧魂书院后我嫌这事缺德，便让他金盆洗手了。”
鹿呦呦看着雪茹那张骚气的脸不由得感慨：
“真是人不可貌相，雪茹，你竟然还干过这档子缺德事。”
雪茹一边刨坟一边笑着说：
“那会儿不是穷，吃不上饭嘛！死人坟墓里的陪葬品可多着呢，连尸体都能卖钱，不过我老爹那会儿只让我刨坟不让我去卖，说碰了这东西会倒霉。”
“你既然从小见尸体，为何那么怕鬼啊？”鹿呦呦好奇地问。
雪茹撇撇嘴：“我那会儿哪知道这世界上真有鬼啊！再说了，我怕鬼还不是刚开始被主母您和宝儿郡主吓得。”
“得！是我的错！”鹿呦呦无奈地笑。
很快，凌风和雪茹就把坟刨开了。
“把棺材打开吧！”
凌风和雪茹两人相视一眼，同时撬开棺材两边的钉子，将棺材板推开。
棺材里涌出一股阴冷的气息，连在艳阳下都能让人全身发颤。
如鹿呦呦算出的那样，棺材里躺着的并不是老仵作的尸体，而是一具女尸，一个早已化作枯骨，穿着宫服的女子尸体。
“嫔位服饰，她是宫中嫔妃！”雪茹惊呼。
“若我猜的没错，她应该是宜贵嫔！”时野沉声说。
“就是原先住在嘉善宫，后来给先帝殉葬的那位贵嫔！”鹿呦呦有些惊讶。
时野点点头：“没错！我们这两天查到的线索全都指向宫内，而与这些线索有关的唯有宜贵嫔一个，所以我推断，这里的女尸应该是宜贵嫔，在密道里的那副棺材才是她原本应该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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