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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昕蓉领到一个中庸的金额，从表情包里现搜一个“谢谢老板”，丢进满屏跪舔老板的言论中。
“你说，韩总是不是被我们的消息吵醒了？”
“别多想，没等到发包成功的消息，他哪儿睡得着？再说，龙虾就是他买的。”朱俊飞幽幽道。
许昕蓉恍然，难怪他可以把两盒龙虾独占得那么理直气壮。
“那韩总怎么不顺道来公司看看？”许昕蓉顺着思路又问。
领导亲自犒劳慰问，绝对是笼络下属的最佳手段。
事实上，朱俊飞从韩翊手里接过小龙虾的时候也问过一模一样的问题，不过韩翊只凉飕飕地回了俩字“无聊”，还别扭地不准他声张。
朱俊飞想了想，如此推测：“韩总大概不太好意思。”见许昕蓉一脸错愕，继续解释：“你别看韩总平时高冷生人勿进，但其实骨子里害羞内敛，就算做了好事也不会留名。”
活雷锋么？听起来更像一派胡言。
许昕蓉尴尬地弯唇：“噢。”
朱俊飞见她不以为然，挑了挑眉：“嗳，你不也和韩总一样，默默给技术部点了好多外卖，却一声没吭？”
尽管如此，可她与韩翊的用意必定截然不同。
许昕蓉笑笑，没解释。
朱俊飞也没多延伸话题，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对了，从明天开始，记得盯紧点数据。”
虽然小高峰得过一到两周，但潜伏增长期的数据也不乏研究价值。
许昕蓉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嗯，我会注意的。”
凌晨，月影西斜，夜阑人静。
夜空中的星明灭可见，如同许昕蓉忽明忽暗的手机。
自从与苏窕窕在园区偶遇后，许昕蓉给赵允丞打过两次电话，第一次转接语音信箱，第二次赵允丞在开会，一名同事代为接听，从那名同事口中得知他们的案子非常棘手，这几天是一锤定音的紧要关头。
所以这些天，除了赵允丞发来一条简明扼要的问候，许昕蓉没有主动联络过他。
只是此时此刻，她却莫名想给赵允丞打个电话。
手机屏幕显示赵允丞的通讯页面，亮到自动黑屏后，她又点开，然后继续黑屏，如此循环，直至耳畔响起苏窕窕的声音。
——“如果没有赵允丞一直帮衬，你以为你能那么称心如意？”
犀利的质问，言犹在耳。
不，这一次她谁都不问，谁都不靠，全凭自己本事！
许昕蓉目光凝了凝，当即按下home键退出通讯录。
公司群也渐渐消停下来，许昕蓉一边走一边百无聊赖地点开群介绍，除了群主柳筱潇和韩翊，第三位入群的居然就是肖岩。
许昕蓉看着那个蓝天白云的夕阳红头像，指尖顿了一下，点击头像发过去一条消息——
「肖董，at新版本刚刚发布，有空用用。」
上次东风别苑一顿清汤挂面后，许昕蓉就没见过肖岩，也没提过自己在at的情况。
一是因为当时她作为小小的市场专员，被部门孤立不说，就连唯一插手的乐?N合作案最后也草草收场，可以说毫无建树，一塌糊涂，面子上挂不住；二是因为她现在的老板是韩翊，顶头上司是余洋，少不了得避嫌。
但现在她高明磊落晋升为经理，而且她所策划的方案顺利上线，成效指日可待。在这个时候适当报告一下功绩，也未尝不可。
凌晨四点半的时刻，不到一分钟，肖岩就有了两条回复——
「好！」
「这次票选赢得漂亮，再接再厉！」
回复速度之快，和对at的了解之多，令她颇为诧异。
不过转念一想，余洋百般讨好，自然对肖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许昕蓉抿了抿唇，回了个表情，表示会努力努力再努力。
一阵阴风刮过。
她所住的楼栋是小区里最高的一栋，放眼望去，黑压压的百户人家中，只亮了两间。没过两秒，其中一间熄了灯，剩下最后一间仍在坚挺。
正是她的对门，门牌号1802。
企业家的作息时间是不是都这么别具一格？
许昕蓉缩了缩脖子，心血来潮地第一次拨出韩翊的手机号。
四声长音后，接通了。
“有事？”电话里，韩翊的声音低沉微哑，但很清醒，开口没问是谁，说明也存了她的号码。
许昕蓉唇瓣踌躇片刻，道：“那个……韩总你睡了没？”
一句没有涵养，丧失智商的问话，令她自己都深感惭愧。
“……刚打算睡，有事吗？”韩翊声音沉了一点。
许昕蓉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自己再不开门见山，韩翊会直接挂她电话。
韩翊害羞内敛？那是朱俊飞眼瞎了。
许昕蓉摸了摸鼻子：“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韩总，但这段时间在公司一直没机会碰见人……”
“前两天我去了趟申城，下午刚回来。”韩翊似乎喝了一口水，嗓音清润许多。
许昕蓉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特地绕路去总裁办公室转悠那么多回，也没碰见韩翊。
原来他去了申城，压根没在公司。
国内最知名的物流企业总部几乎都在申城，上次发布会针对物流安全隐患问题，at表现抢眼，韩翊此次是与物流企业洽谈合作吗？
半晌沉默。
韩翊淡淡出声：“你想问什么？”
许昕蓉回过神，听出对方语气的不耐，心一横，眼一闭，直截了当道：“竞选那天韩总给我留了一行话，我看懂四分之三，可最后四个字没看明白，能不能进一步提示何为居安思危？”
原本她只是有些困惑，想找个恰当的时机再问韩翊。谁知今晚新版本上线后，却莫名心悸紧张，直到瞧见韩翊家亮灯，心里再次浮现这高深莫测的四个字，顿地惶惶不安。
电话又一次安静下去。
因为对方实在太过安静，而她这边却风声呼啸，振聋发聩，好一会儿，许昕蓉怀疑是不是线路受到干扰：“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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