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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瞧，人家的男朋友，对女朋友多体贴，为了让加班的女朋友吃饭，不饿也硬陪着一块吃，人品素质还那么好，特地嘱咐我们他的那份就做做样子，以免浪费。”牛肉面馆的老板娘一脸花痴地目送俩人离开。
憨厚壮士的老板把手中拖把一丢，开始找围裙：“老婆等着，我现在去给你下碗面！”
老板娘转头瞅了眼一板一眼的老公，一时间，咯咯笑个不停：“呆瓜！我不饿，我就随口一说，人家的男朋友终归是人家的，对我来说，我家老公才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晚风徐徐，树影婆娑。
牛肉面馆绕指柔情，面馆门口延伸至小区的道路却灯光明灭。
许昕蓉默不吱声地半敛着眸，赵允丞走在她身侧，也没有说话。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许昕蓉终于偏过头：“你觉得会有人发现这个漏洞吗？”
她和他都知道，互联网时代专业赚黑钱的大有人在，她会这么问，只不过心有犹豫，或者说她低不下头承认这次重大的失误。
赵允丞颔首看着她轻轻颤动的睫毛：“一定有，但通常而言，从发现漏洞到攻击漏洞，需要一段时间，时间长短取决于活动声势大小。”
许昕蓉握着包包的手缓缓一紧：“其实，如果不仔细研究，是不是也很难看出来……”
“小傻子。”赵允丞唤了一声，声音里藏着一丝微不可闻的复杂。
许昕蓉下颌轻抬，见他平静地看着自己——
“虽然at因此遭受恶意攻击的可能性很小，但……我不得不泼你冷水，与其侥幸祈祷它不会发生，还是相信墨菲定律为好，但凡你所能预料到且未有防备的灾难，它终将发生。站在at公司的立场，除非后有对策蓄势待发，否则现在悬崖勒马是最恰当的选择。”
许昕蓉微怔，下一秒又听他话锋陡转，道：“可站在你的立场，我建议你暂时保持沉默，等ios市场上线后，赶在风险发生之前，更迭优化方案。如此既能弥补漏洞，你也不会落人口实，不至于前功尽弃。”
诚然，如果她此刻打退堂鼓，那么她在市场部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威信，都将顷刻间化为虚有，而她也得打回原形，重头再来。
可若对漏洞视而不见……
“万一没等到优化，风险就发生了呢？”许昕蓉神色犹豫。
语尚未落，赵允丞修长的大手轻轻一抬，落在她的发顶，轻柔地摸了摸：“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在这场营销里，你只是个提案者，当时全公司票选，韩翊也没有异议。哪怕真出了问题，第一责任人也轮不到你。”
轮不到她，那会轮到谁？
韩翊吗？
许昕蓉几乎脱口而出，可还是忍了住：“我再想想……”
赵允丞点到即止：“好，如果有任何问题，随时打我电话。”
“嗯。”许昕蓉点点头。
自从上次忘带门禁卡，许昕蓉长了记性，将门禁卡和钥匙串在一起，再没忘过。
然而，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拎着包漫无目的地在小区的花园里绕圈，一圈接着一圈。
走到第三圈的时候，视野里冷不丁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欣长挺括，清冷疏离。更巧的是，对方也过单元楼而不入，也在小区里闲庭漫步。
许昕蓉心情复杂，不想和他打招呼，又不想就这么上楼，于是保持十余米的距离，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他的步伐飘忽不定，忽快忽慢，许昕蓉跟得很辛苦，偶尔烦躁的时候，会暗暗腹诽两句。
大概过了半小时，他终于有了上楼的意愿。
许昕蓉遥遥见他在楼下刷门禁卡，就在灌木拐角处停住，心想晚五分钟再上楼。
可惜天不从人愿。
“小姑娘？哎呀，真是你！刚才离的远我都没敢认！”
随着一声带着惊喜情感的感叹，一名红光满面的老太太走了过来，动作亲昵地挽过许昕蓉的手，像自家人一样拍了拍。
对此，许昕蓉猝不及防，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就被她挽着往前走，走了几步，才想起来前两天自个儿在电梯口有扶过这么一个老太太：“葛……葛阿姨？您腿没事了吧？”
“没事没事，那天多亏遇到你咯！”葛阿姨眉开眼笑，余光带到慢慢合上的玻璃门，抬手喊道，“哎哎，前面那小伙子等等！等等我们！”
许昕蓉下意识抬眸，果不其然，与韩翊擦肩而过，那双漆黑的眸子亦若有似无地瞥过来，她低着头心虚地没敢看。
“谢谢啊小伙子！省得我掏门禁卡了！”葛阿姨看了一眼韩翊，笑得欢脱。
许昕蓉嘴角微抽，我手上就拽着门禁卡呢。
“哎，小伙子挺眼生，刚搬过来的？”葛阿姨一边等电梯一边转过头。
韩翊走到她们身侧，目视电梯下降的数字，一如既往的冷淡：“搬来一年了。”
“年轻人工作早出晚归的，也难怪没碰过面，辛苦辛苦，不过男人嘛，趁年轻多赚点钱应该的……”葛阿姨尴尬笑笑，见韩翊神色清冷，又转而看向许昕蓉，和颜悦色道，“小姑娘，你刚约会回来？”
“叮。”
韩翊大长腿一步迈进电梯。
许昕蓉莫名感到头皮一麻，和葛阿姨先后进电梯，才讪讪一笑：“不是，我刚下班。”
韩翊看了她一眼，抬手按下数字18。
葛阿姨却突然大喊一声哎哟喂，满眼心疼：“你们公司居然让你一个小姑娘家家加班到这个时间点啊？22点！我的天呐！劳工法明确规定员工每天工作时间不能超过8小时！你那什么老板？心肠也忒黑了！资本主义家的剥削思想不要太严重哦！”
许昕蓉愣了愣，想要解释，葛阿姨却按着她的手不放，言辞愈发恳切：“依我看，这样的公司一定不是什么正经公司，小姑娘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犯罪分子无孔不入，传销什么的乱七八糟很可怕的！你跟阿姨说说你公司叫什么？回头我让我儿子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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