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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韩总你知道啊？”许昕蓉诧异地偏过头。
本来还寻思着找个恰当的时机说说贾老板那番话，没想到韩翊自个儿先提了。
可这段时间他媒体采访连轴转，居然还有精力观察网点老板的动向？
“世上没有绝对的合作，近期at锋芒太盛，加盟老板吃的传统行业这碗饭，故步自封，再加上最近物流加盟商死了不少，大伙儿难免疑心生暗鬼，把矛头对准at。”韩翊轻笑，说得漫不经心。
许昕蓉听得蹙眉，当即转述了贾老板的原话，说完见韩翊仍然不为所动，就沉不住气了：“韩总，如果网点老板到时候集体抵制at，那就遭了！”
韩翊唇角悠悠然扯了一下：“刚还觉得你聪明一点就通，这会儿又灯下黑了，等我们开放众包，网点老板还有什么理由抵制at？”
许昕蓉倏然醒悟。
是啊。
网点老板的顾虑主要在快递员和客户两点。若at将包裹直接送至网点，就不再占用快递员资源，而网点若不合作，at大可以把包裹送至另一家网点。
毕竟国内知名的物流企业的运输效率其实相差无几，并无什么不可代替性。如此一来，网点若不合作，反而等于放弃自身的客户，得不偿失。
所谓抵制，不过利益驱使的结果。
正如没有绝对的合作，这世上也不存在绝对的竞争。
许昕蓉望着这张颠倒乾坤的侧颜，忽地想到一个问题：“韩总，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开放众包？”
韩翊跟在一辆小轿车后面刹车等红灯，在她的注视下，淡然回答：“从接手at的第一天。”
许昕蓉眸光一怔：“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推行众包呢？”
“因为当时at刚成立不久，除了肖董的钱，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缺。”韩翊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诚然，一年前的at没有名声，用户不多，也没有强大的合作伙伴，可谓一无所有，冒然推行众包，只怕尚未见起色就已经惨死半路。
可现在，at小有声望，平台净增七百万用户，外有w跨境战略合作，天时地利人和已然面面俱到！
而这一切，却都悉数出自他的运筹帷幄！
十字路口的红灯灭，绿灯亮起。
车子重新启动，许昕蓉惯性地往座椅上倒，双手握住安全带，心没来由地颤了颤：“韩总，这次的危机营销，最终目的其实是聚集庞大的用户群体，以趁势推行众包……是吗？”
心底有那么一个细小的声音不断蛊惑着她，于是她便问了出来。
但一个人可以心思缜密到这个地步吗？
凭良心讲，许昕蓉是不相信的。可现实却告诉她，真有。
“不然你以为下个月为什么要实施996工作制？”韩翊挑了下眉。
你以为的谢幕却只是开幕，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许昕蓉凌唇微僵，一瞬不瞬看着韩翊那张帅到令人发指的资本主义嘴脸：“老板，你不会打算下个季度就上线吧？”
app的改动，本就没有小事。众包还牵扯后台资金算法，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从产品需求、研发测试、再到bug修改，就算团队马不停蹄、通宵达旦，也得数月之久。
但兵贵神速，而且以韩翊冷血的作风，既然能提出996，自然也能提出一季度上线的要求。
然而，她还是高估了韩翊的人性。
“不是下季度，而是下个月月末，at就会上线众包模式。”韩翊淡淡纠正。
许昕蓉被自己的口水噎到，拍了两下胸脯，一脸错愕地看过去：“韩总，先不说技术能否完成，市场部针对众包也得提前预热，外宣通稿、热点追踪诸如此类，一个月怎么可能来得及？”
“等你试过996制，就会知道一切皆有可能。”韩翊深不见底的眸子嗪上一丝笑意，看起来高深莫测。
“……”许昕蓉背脊一凉，直觉下个月的日子会很惨。
而此时此刻的她并不知道，下个月哪只是惨，简直堪称惨绝人寰……
这时，导航插话：“距离目的地四百米，已为您规划停车路线。”
许昕蓉摇下车窗，一股香辣的烧烤味就伴随着风钻了进来，勾得肚子里的馋虫翻江倒海。
这是一条即将被拆除的著名的夜宵一条街，都是夫妻小店，门头不大，胜在气氛和味道，老板和老板娘也都特别热情。
虽然现在已是深夜22点，但这里却仍人声鼎沸，热闹如白昼。
韩翊放慢车速，靠右行驶：“哪一家？”
许昕蓉往窗外探了一眼，伸手指向前方：“这条路直走到底，最里面那家。”
很快，俩人就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地方。
这是一家……严格地来说，这不能称作是一家店，四面白墙，顶却无瓦，院子里摆着十多张长条木桌，放眼望去满当当都是人，门口放着一个简陋的灯牌，亮着俩字“夜宵”，偶尔闪烁一下会变成“夜肖”。
韩翊本以为她竭力说明这顿不白请，是为了好好坑他一笔，没成想居然带他来大排档……
“确定选这家？”韩翊盯着那破败的灯牌，问她。
许昕蓉点点头，潇洒地往里走：“你别看这儿简陋，东西贼好吃。至于卫生嘛，我特相信杭城的管制。”
的确，在杭城，哪怕小摊小贩也都有卫生许可证。
韩翊眉梢轻挑，跟在后面。
正在收拾桌子的老板娘眼尖，立刻上前招呼：“两位一起的吗？”
许昕蓉：“嗯。”
“那正好，这边请。”老板娘热情地引他们入座，又快速送过来两份菜单。
韩翊只看了一眼菜单，就搁到桌上，淡淡道：“随便点。”
老板娘一听，顿时眼冒金光。
大财主啊！
“本店的招牌菜是烧烤和小龙虾，菜品口味齐全，包二位满意。”老板娘阅人无数，自然明白这桌点单的决定权在女方，朝许昕蓉火力全开，“您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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