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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不见了容瑾的身影，她重重跌坐在沙发上，突然明白了那种荒唐的潜意识。
原来，她是丢了自己的心，自己以往不都随心而走吗？
“呵——”韩凝忽然一声轻笑：“原来这么害怕——”
突然，声音涅灭，只剩冷笑。
原来，这么害怕他生气——
韩凝坐着，抬头看着那些婚纱，一件一件，美的不真实，像——
像偷来的梦。
韩凝坐了很久，看了很久。
“嫂子——”容允欲言又止：“这些婚纱，哥哥花了很多心思，所说当时秦枫那件事哥哥确实有错，但他为此付出了不少。”
韩凝没有说话，也看不出喜怒，容允叹叹气，苦笑着收起那些挂起的婚纱，手才刚刚触到。
韩凝开口了，说了两个字。
“留下。”
“嫂子，你——”
“你出去吧。”
容允不懂，却也不敢多问：“好。”
不是说旁观者清吗？容允从来就没清过，困惑这出了房间。
带到房间门合上，韩凝起身，走到那婚纱前，忽然笑了：“真漂亮。”
突然身侧的左手传来温热的触感，韩凝略怔，低眸看去。
“阿凌？”
“妈咪，不想嫁给爹地了？”容凌仰着小脸疑惑不解的低声询问。
“不是。”韩凝抱起容凌来到沙发坐下。
“那是因为什么？虽然我年龄还小但是我却看的出来，妈咪在看到这些婚纱时，并不是真的开心。”
容凌软软糯糯的嗓音，笃定沉沉。
韩凝看着酷似容瑾的小看，须臾，摇了摇头。
“难道是因为上次的紫烟岛？”容凌轻声询问。
提起秦枫，韩凝就会心慌恐惧，绯红的脸颊转瞬白了几分。
“不知道，但是我现在不敢踏入教堂，怕旧事重演，怕灾难再次降临，怕我们的凌儿会再次落入贼人之手。”
韩凝揽着容凌的双手紧了又紧，低沉的话语像是喃喃自语。
容凌抬起下巴，泼墨的玉瞳凝视着韩凝的眸子：“如果妈咪真的只是因为这样的话，那不用担心，爹地不是在收拾秦枫吗？等爹地收拾了他，我们再补上这个婚礼不就行了，倒时候就再也没有打我们注意的人了。”
“你说呢？妈咪。”容凌蹙眉轻问。
“好。”韩凝抱着容凌点点下颌。
夜半里，辗转反侧，又吃了一片安眠药，不顶用，之后许久发作的偏头痛犯了。
她叹叹气，还是坐起来，掀开被褥下了床，走到衣帽间，将婚纱取下来，一件一件，然后抱着这些婚纱去了三楼。
可是并没有某人的身影，韩凝下楼后没有回房间，在一楼的客厅转了半圈，不见容瑾身影。
“他呢？”
容允看着韩凝手里的婚纱愣了几秒才回答：“哥哥，出去了。”
“去哪了？”韩凝蹙眉，。抓着婚纱的手紧了紧。
“没有留话。”
到底怎么了？容允越看越糊涂了。
韩凝眸色有些失落：“算了，明日再说吧。”
说完，抱着婚纱回了房间。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容允自言自语了一句，跟着离开了客厅。
韩凝回到房间，我在被子里，脑中反反复复都是容瑾的脸，怎么都甩不掉。
她干脆起身，对着台灯发呆。
“韩凝啊，”她苦笑着喃了一句，却没有后话了。
韩凝一直坐到了夜半，未合眼。
诗人说的对，相思的豆总在夜里发芽。
天气似乎越发冷了，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韩凝迷迷糊糊，亮着灯将睡未睡，忽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嫂子，”光听声音便知道张妈的慌张失措。
韩凝忽地睁开眼睛，眸中毫无半点惺忪，还未待她开口，杂乱无章的敲门声似乎在催促这。
“少夫人，睡了吗？”
“什么事？”似乎有种慌乱，在下意识里自发。
容瑾……能让张妈如此慌张失利的便只有容瑾了。
“大少爷他——”
她慌了，乱了，还不等张妈的话便开了口：“他回来了？”
隔着门传过来张妈忧心如焚的声音：“早就回来了，一个人进了酒窖，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大少爷有令，不得靠近，我实在无法了，才扰了少夫人。”
酒窖？容瑾上一次进酒窖已经是五年前了，他的胃便是这样出了问题。
那个男人对自己有狠，韩凝深知，不由的有些急了：“多长时间了？”
“四个小时了。”顿了顿，张妈迫切又慌张的继续：“少夫人，您去看看大少爷吧，大少爷的胃已经几次出血，喝不得酒，我担心他——”
一句话还没说完，啪嗒一声，门开了，张妈抬眸看见自家少夫人一身睡衣有些凌乱，立马便低下头。
“让陈森过来。”
韩凝吩咐一句，越过张妈便往酒窖的方向去了，张妈这才舒开拧着的眉头。
刚推开酒窖的门，先是浓重的酒味扑鼻，随即便是容瑾冷冷一言：“谁给你们的胆子进来？”
声音在空寂冷幽的酒窖里回荡，越发显得冷寂了。
韩凝眉头一蹙，开了灯，往里走。
“滚出去。”一声怒吼似乎在这冰寒的酒窖里点了一把火。
韩凝顿住了脚步，抬眼望过去，零零散散的空酒瓶字蜿蜒了一地。
那人便坐在沉木的地板上，垂着眸子，微长的发遮住了眸，一缕淡黄的微光洒在他的侧脸。
忽然，她眸子有些酸楚，嗓音也哽塞了：“是我。”
捏着酒杯的指尖颤了一下，他募地抬眸，一丝狂喜闪过，转而，缓缓漾开，归于平静。
再到荒凉：“是你啊。”嘴角轻笑，似嘲似讽：“还是你，为何我只看的到你？”
绝美的容颜，敛了笑，他那样纯粹认真的看着她，眸中零散，碎成了许许多多个影子。
全是韩凝。
他的眸中，总是她的影子，醒着也好，醉了也罢。
她下意识便躲开了他灼灼视线，骤然，一双手擒住她的下巴。
很快，甚至有些粗鲁，那双手，凉得有些入骨。
“凝凝，是你吗？”他拖着她的下巴，微醺的眸子波光粼粼的，醉酒的唇似血红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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