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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重重点头：“是我。”眸子红了，有些涩。
“是你啊。”容瑾眸光漾开欢喜，笑着喃语：“我的凝凝。”
喉咙哽塞，韩凝说不出话。
他却醉的很了，孩子气般的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嘴里又喃语一句：“凝凝。”
心情似乎极好，扬起手里杯子，喝了一口，便往韩凝唇边凑。
猝不及防，一口烈酒入了她的喉咙，唇上还留了那人凉凉的温度，抬头便看见他看着她，在浅笑。
这个男人真是醉了。
“别喝了。”韩凝伸手便去抢他的酒杯。
“若我不喝，你怎么会来？”
容瑾眸光骤然凉到荒诞，韩凝手上的动作生生僵住了。
酒精这个东西果然神奇，将人喜怒哀乐转换的如此快，她一时忘了反应。
“你走吧，”他似乎清醒了，如此认真的说话。
她苦笑了一声：“你醉了。”
“不，我很清醒，不然这里——”一字一字在酒意里灼热热沉凝：“如何会痛。”
哪里会痛？他微颤的手似乎要指着哪里，却洒了一身的暗红的酒，染红了他衣领。
他喊痛，她便慌了，急了，抓着他的手语无伦次了：“哪里痛？容瑾，是不是同了？是胃吗？还是哪里？你告诉欧我。”
他却突然不说话，看着她的手，正握着他自己的。
韩凝见他沉默，更加慌张了：“我让陈森过——”
刚要起身，那人却拽着她的手用力一拉，她重重跌在他怀里，两人一起向后倒去。
她还未缓过神来，头顶传来男人霸道说的声音：“不准走，我不让你走，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妻子，我儿子的母亲，你是我的，哪里也不能去。”
这男人，就算醉了，也不是个好应付的主，韩凝被他箍的紧紧的，丝毫动弹不得。
只好就那样躺着，乖顺的不挣扎，有些无奈的说：“我哪也不去。”
咚——酒杯落地，淌了一地的微红，醉了灯光，灯光亮了他，他醉了。
喜怒哀乐全都无常了。
“凝凝，对不起，对不起。”他抬眸，看着她的脸，伸手，一点一点拂过。
她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心里有些酸。
那醉酒后迷蒙艳丽的眸子怔怔地，直直的看着韩凝：“对不起，凝凝，我不会对你凶，不要婚礼，也不逼着你爱我，我什么都依着你，你只要留在欧文身边好不好？”
她张张唇，刚要说话，那人忽然将她抱紧。
“不要离开我，若是你走了，我会死的。”
她耳边，他的声音微颤，凌乱又慌张，心重重一扯，很疼很疼。
“凝凝，你若不要我，我真的会死的。”
我不会不要你的……她想如此回答，只是抬眸便看见，那人眼角一滴晶莹缓缓躺下。
她心又疼了，所有言语似乎一下子空白了。
这个男人，即便家破人亡，即便濒临城下，即便生死徘徊都未曾掉过一滴泪。
可是她见过他哭过两次，一次在六年前她被韩幻儿绑架，肚里的容凌容念受到威胁时。
还有一次便是现在。
“容、瑾——”无数次念过的名字，她忽然字字哽塞，耗光了所有的力气。
“凝凝，这辈子，你若不是我的，要么我死，要么我们一起死，你说，我该怎么办？”
有些东西与生俱来，入了骨髓，比如狠绝，比如唯爱疯狂，他已经狂了，癫了。
她只是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流满面了。
“你说要我那你怎么办？怎么办才能留下你？”他的手拂过她的眉，眼，脸颊。
缓缓移动了脖颈，声音如魅如惑：“是不是我杀了你，你就会乖乖待在我身边了？就不会想着韩煜，什么了。”
忽然，那冰冷彻骨的手一紧，夺了她的呼吸。
“我真想杀了你，那样你就会乖了，就不会像五年前那样，更不会被秦枫绑住了。”
“不要怕，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死的。”昏暗的灯照在他脸上，他在轻笑，那笑美的让人窒息。
手一点一点收紧。
她只是看着他，不挣扎，亦不说话，眼泪一直留着。
他的手还在收紧，脸上绝美的笑一点一点寒了。
“容、瑾。”一字一顿，她念了他的名字。
他的手顿了一下，眸光闪过一丝慌乱，忽然便松了手。
“咳咳咳——”
她重重跌在木板上，大口喘着气。
容瑾忽然轻笑一声：“怎么办呢？我舍不得你，”走过去，将她抱起，他问她：“那要我死吗？”
韩凝眸光一慌，暗红的眸子泪盈盈的看着容瑾：“容瑾，不要这样，我害怕，这里会疼。”
这里？该怎么说呢？不是眼睛，不是鼻子，那个地方疼的厉害，胸口的地方是心脏。
容瑾迷离慌乱的眸子荡了荡，乱了，慌忙伸手，甚至不知轻重的便覆了她的脖子。
哑这嗓音请问：“宝宝，我弄疼了你吗？”
手指急促的，一圈一圈揉着她的脖子，动作甚至粗鲁笨拙。
弄得她更疼了，眼泪掉的更凶了，哭着说：“容瑾，不是这里疼。”
她握着容瑾的手，覆在她的心口：“是这里。”
似乎积累了多年的眼泪要一次流完了，一颗一颗连着，泛滥的一塌糊涂。
“不疼，不疼。”他醉醺醺的眸子清了几分，全是心疼心慌的。
手在她心口一圈一圈，轻揉着。
她白着脸，泪珠子不断。说：“疼，很疼。”
“不哭，”容瑾伸手去擦她的泪，哄着她。
他说完，她哭的更狠了，眼泪湿了容瑾的衣袖，怎么也擦不干。
他俯身便去吻她的眼泪，然后她的眼睛：“不哭，乖。”
韩凝抽抽搭搭刚要说话，容瑾俯身攫住她的唇，狠狠的吻住，撕咬，毫无技巧的辗转，啃噬、
韩凝愣了一下，唇上一疼，清醒了，然后伸手抱住了他回应了这个吻。
似乎被抽干了力气，她浑身软绵绵的，躺在微凉的木板上。
他紧紧贴着她，遮住了那暖黄的灯光，他微凉的唇，吻过她的唇，她耳边，她脖颈。
一个吻，绵长到窒息，到灼热，到——一发不可收拾。
她半阖这眸子，隐约看见他迷乱到艳丽的眸子，在那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媚眼如丝，温柔似水。
冰凉的陈木暖了，她的发铺了一地，散落了凌乱的衣衫。
身上的人顿了一下，吻着她腹部的疤痕，抬头，眸光美的妖异，看着她，念着她：“凝凝。”
“嗯？”她微微眯着眸子，温柔如魅。
“你真美。”他看着她，眸子醉了，微微莞尔，笑的纯碎。
她逆着灯光不着寸缕，鼻尖是他灼灼的气息伴着酒香。
她只是微饮，千杯不醉却不知怎么便醉了，醺了，不然怎如此胆大了。
抬手便说：“我有点冷，你抱着我。”
“呵。”容瑾轻笑，眸中似乎融了八月的星光，美极了。
伸手将女人抱紧，不留一丝空隙，然后吻她，那样认真虔诚。
“宝宝。”
他吻了吻她的心口。
“宝宝。”
他吻了吻她腹部。
“宝宝。”
“……”
一声一声轻语，迷离到醉人。
“我爱你。”
她忽然睁开眼，便撞进他的眸子，亮如星子，微醉，迷离。
“凝凝。”
她想说不要了，话到嘴边，却成了一句软软的呢喃：“容瑾。”
灯光微暗，隐隐就像弥漫，伴着情人的轻喃软语，久久未曾停息。
那男人似乎上了瘾，来了一遍又一遍，倦怠的女人累的迷迷糊糊，最后一丝理智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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