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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寒看着面前的人，好半晌之后开口：
“这里生活别看没有现代都市的便利，但是很舒适。”
吸烟室的外面就是八廓街的全景，不少游客穿着藏服梳着鞭子拍一张到此一游的照片。
然后把西藏跟那张照片一样装裱在她人生的展览墙上。
佛讲究一切有缘法，从来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人。
无论是精通佛经走进寺庙的，还是不过是因为心中存了欲望，又或者，只是因为好奇想来祭拜的，它都欢迎。
佛曰：刹那便是永恒。
段景寒不信这个的。
他其实什么都不信。
拉萨那三个月，他一间寺庙都为去过，一个佛祖都没有拜过。
他不信这些。
一如他不信当初落霞山的住持给夏枳的批命——四缘不靠，六亲疏离。
他说，三千烦恼丝，都是缘发，都是缘法。若这样，他便是用锁，也会用自己的情丝三千，把夏枳锁在自己身边。
可到底是不能的。
段景寒说：
“我听说了一个故事，夏家如今的董事长夏文业，哦，也就是落霞山如今的住持，曾经喜欢一个女人，甚至在那个女人怀孕以后依旧不离不弃，却最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香消玉殒。”
“哦？”
听到这话，杜衡之目光闪了一下。
段景寒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说：
“女人死了，但是那女人有个女儿，之后夏文业便把那女孩接到了自己身边抚养。但是他当时没有结婚，更加没有孩子，最后他想了一个主意。他把那个女孩跟自己弟弟的女孩调换，这样如此，把那女婴给留了下来。”
“这些都是传闻吧？没想到段总如今也信这些？”杜衡之戳了戳自己手里的烟头，看着隐在烟雾背后的男人。
“传闻吗？可我还听说，夏文业的夫人，也就是王春霞之所以那么喜欢金器是因为，她一直在不断的收集金器，不是为别的，而是想要给落霞山大雄宝殿的释迦摩尼重塑一座金身。不知道这些，杜医生听说过吗？你说，她到底有什么执念，需要塑一个那么大的金身？是求什么，她老公的爱吗？”
“可是，她不是从一个农村女人嫁到了夏家豪门了吗？夏文业突破重重阻力娶了这么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她，难道这也不能代表夏文业爱她吗？”
“那夏文业爱谁？杜医生你知道吗？”
段景寒突然看向一边的杜衡之，后者那脸上一直上兜兜的笑容终于在这一刻愣了半边。
“我为什么知道？”杜衡之问。
两个都是心中九曲百折，拥有一百个心思的人目光在这一瞬间对视了，然后又很快分开。
段景寒笑道：“您不知道？可是，我记得怎么听说，夏文业在爱人去世的时候，抑郁了很久，那个时候曾经找过杜医生你呢？”
“你们在说什么？”
就在杜衡之一双眯眯眼终于睁开的时候，突然吸烟室的门被打开了。
夏枳穿着睡衣出现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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