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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爱的女人挺着9个多月的身子,明明那么柔弱,却在那一闪而过的目光里被他捕捉到骨子里的刚烈。
“对不起文业,我做不到。”
“你还在等他?”
他几乎是一瞬间目光就冷了,看着扶着腰坐在那里的女子。
嫉妒,羞愤,爱情,三种情绪组成了一把燎原的火,让他口不择言。
“你到现在还看不清现实吗?你等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他要是爱你,怎么会让你独自一个人回国生产?要是爱你,又怎么这么久了,都不会找你?”
“别欺骗自己了,自欺欺人你很开心吗?你沉浸在自己的美梦里不肯出来,难道现实就会对你温柔以待吗?”
“啪!”
他拿着钻戒生受了那一个耳光,受到屈辱,他起身离开,却在半夜接到护工的电话。
她被气得提前生产了。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儿,有明亮的眼睛,跟她一样小巧安静的唇,很像她。
他只扫了一眼,等她被推出产房便快步去瞧她。
她别过头,对他态度很冷漠。
他知道,是他的话伤害了她。
产后的日子甚至比怀孕的时候更难熬。
她身体弱,母乳量少,孩子不肯喝奶粉,她着急得整晚整晚的哭。
他陪着她,也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给她买催奶的物品,让月嫂给她做催奶的炖汤。
月子中心那样精细的照顾,那最开始的时候,她甚至还瘦了不少,他反倒是因为吃她吃不下的剩饭剩菜,胖了。
每个进入了月子中心的爸爸都难逃小肚腩的命运,育婴嫂她们都这么打趣他。
那一瞬间,也是开心的。
看着房间里面那抱着孩子,一脸岁月静好的爱人,他是希望的。
这样也好,也好吧。
哪怕不结婚,也好。
他已经开始委曲求全了。
可是,事情却只转直下。
有时候就想啊,这苍生天下,佛都说了众生平等,为什么不给他喜欢的人一点顺遂,要那样折磨她。
生产完十天后,她被确诊了产后抑郁。
歇斯底里,疯狂的脱发,每日都在发脾气。
孩子哭了,她先是哄,哄不好了干脆就放在一边,最后她被吵得发疯了,就开始歇斯底里的骂。
她变了。
从前安静宁和的人开始穿着水藻绿的睡袍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点一根烟,那曳地的睡袍在地上拉出一抹又一抹潮湿泥泞的苔藓,稍有不慎就会陷进去,再也出不来。
孩子开始不敢送到她跟前,她也仿佛放了孩子的存在,又开始疯狂作画。
她在等。
三个月又三个月,她画上都是同一个男人的脸,可是她等了那么久,从开始的充满希望到最后的自暴自弃。
他作为旁观者全部看在眼里,他比她还疼。
她已经不再适合做一个孩子的母亲,她甚至不肯再看那孩子一眼。
一个月之后,她跟他说:
“我要回墨脱。”
孩子和他,她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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