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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皇上踏进漱芳斋的大门,只见迦岩玉斜倚在罗汉床上,一双柳眉紧皱,脸色煞白,而杏儿跪在她脚下,正在不停地安慰着。
皇上大步走过去,弯下了腰:“心口怎么又疼了?”
迦岩玉紧紧捂着心口,有点喘不上来气:“皇上,臣妾这里闷得慌,还隐隐地发疼。”
昨天不就这样么?皇上一听就明白了,赶紧命人去请今日当值的太医。
太医很快赶到,给迦岩玉诊脉,抓药。
漱芳斋的内侍宫女们轻车熟路,很快就熬好了药,给迦岩玉端了过来。
皇上接了碗,亲自来喂迦岩玉喝药。
昨天迦岩玉喝药时,推三阻四地撒娇,不肯喝,但今天却干脆得很,就着皇上的手,一口气喝完了。
皇上正惊讶,迦岩玉却依旧捂着心口,眉头皱得老高:“皇上,臣妾还是难受得很。”
皇上马上大骂太医没用,命人把在家休假的太医们全叫进了宫,轮番给迦岩玉诊脉。
可太医换了好几个,药方也开了一大堆,迦岩玉还是一个劲儿地喊心口疼。
六宫得到消息,摸着黑来探望,生怕落个不关心贵妃的名头,被贵妃穿了小鞋。
一时间,后宫人仰马翻,原本应该宁静的夜,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焦急的味道。
太后接到消息,暗自一笑,亲自赶到了漱芳斋。
皇上听说太后亲自来探望,连忙扶起迦岩玉,让她给太后行礼道谢。
迦岩玉难受得头上直冒冷汗,满脸写着不乐意。
太后看着她这副模样,露出了满脸的讥讽:“你摆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呢?”
迦岩玉十分地委屈:“母后,臣妾是真难受,心口疼得紧。”
太后嗤笑一声:“你昨天不也是心口疼,结果怎样?什么事都没有。”
“不,昨天和今天不一样。”迦岩玉皱着眉头道。
昨天她是装的,可今天是真的心口疼,疼得她难受,疼得她发慌。
“有什么不一样?”太后马上问道。
这……迦岩玉哪敢说实话,只得低头不语。
“怎么,说不出话了?”太后冷哼一声,“哀家看你就是装的。”
迦岩玉委屈得都要掉眼泪了:“母后,臣妾都疼成这样了,您却非要说臣妾是装的。您要是对臣妾有意见,直说便是,何必如此?”
太后登时大怒,指着迦岩玉,气道:“皇上,你瞧瞧,你瞧瞧,她不过一个贵妃,就敢如此对哀家说话?你别怪哀家说你,你平时宠她,也该有个限度,瞧都把她宠成什么样了,就连哀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皇上被连累着吃瓜落,很不高兴,沉下脸对迦岩玉道:“还不赶紧给太后道歉?”
迦岩玉的眼泪掉了下来:“皇上,臣妾是真的心口疼!”
皇上看了她一会儿,压低了声音:“行了,别闹了,你是真疼还是假疼,朕能不知道?昨儿你可是伺候了朕一个晚上。”
昨天是假疼,可今天是真疼!迦岩玉有苦说不出,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朝下掉。
皇上拿她没办法,只得一面向太后赔罪,一面搀了太后朝外走:“母后,您别生气,她是被朕宠坏了,赶明儿朕让她上慈宁宫给您赔礼道歉去。走吧,朕送您回去,然后就要去坤宁宫了,朕昨儿就没跟皇后圆房,今天可不能去迟了。”
太后目的达成,这才罢休:“你还记得有个皇后?”
皇上讪笑:“母后这是哪里话,朕才刚大婚,怎会忘了皇后。”
迦岩玉看着他们母子二人说着话,消失在漱芳斋门外,气得抓起面前的空药碗,砸了个稀碎。
杏儿连忙扑了过来:“娘娘,仔细手疼!”
“混账!”迦岩玉气得直捶罗汉床沿,“连本宫是真疼还是假疼都看不出来!”
杏儿眨了眨眼:“娘娘,您不是一直是装的么?”
“你也眼瞎了?!”迦岩玉抓起面前的茶盏,朝杏儿砸去。
杏儿不敢躲,头上被砸出个大包,茶水混着茶叶,从她的额头上滴答着淌了下来。杏儿又是委屈,又是不解:“娘娘,这里又没有外人,您何必再装?”
装?装她个鬼!迦岩玉气得要发疯了:“本宫是真疼!真疼!”
杏儿愣了一会儿,惊讶着扑了过去:“娘娘,您真的心口疼?很疼吗?”
迦岩玉嫌弃她身上有茶水,朝后一躲:“也不是很疼,但却疼得本宫心里发慌,莫名地烦躁。”
杏儿满脸疑惑:“娘娘,您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心口突然就真疼了?”
“你问本宫,本宫问谁?”迦岩玉没好气地道。
杏儿还是疑惑:“可是,娘娘,就算您是真的心口疼,太医已经给您诊脉开过药了,您把药也喝了,怎么还是疼呢?”
“你问本宫做什么?你应该去问那帮庸医!”迦岩玉愈发气得慌。
杏儿想了想,道:“兴许是那些药见效慢,过会儿就好了。”
“已经过了这半天了,一点儿效都没有!”迦岩玉觉得心口愈发地疼了。
杏儿怎么说都是错,只得道:“娘娘,要不奴婢再去一趟坤宁宫,把皇上请来?”
“你现在请他来有什么用?”迦岩玉觉得杏儿变得蠢笨无比,十分地恼火,“昨儿本宫是装病,皇上来了,本宫尚有精力伺候他。可本宫今儿是真病了,你去把皇上请来了,本宫哪有心思应付?!”
得,又惹了她不高兴,杏儿没辙,只得拣迦岩玉爱听的说:“娘娘,说实话,皇上是真宠爱您,昨儿是皇后大婚的日子,皇上一听说您病了,二话不说就来了,而且还待了一晚上。”
迦岩玉果然爱听这个,哪怕心口还疼,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们都说本宫魅惑皇上,说皇上被本宫迷住了心窍,那是她们根本就不懂皇上的心思。”
杏儿朝前探了探头:“皇上的心思是什么?娘娘讲给奴婢听听?”
迦岩玉神神秘秘地一笑,压低了声音:“皇上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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