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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娇既失望,又难过:“那本宫该怎么办?本宫不想留下这个野种。”
叶雨潇沉默片刻,道:“娘娘,臣妾本来不该多话,但万事以娘娘的身体为要,娘娘切莫做傻事。”
李娇心灰意冷,朝她挥了挥手。
叶雨潇只得暗叹一口气,退了出去。
很快,李娇命人来酒宴传话,称自己身体不适,需要休息。
酒宴草草散席,众人私下里议论纷纷。
叶雨潇回到颍川王府,闷坐在桌前,久久没有出声。
欧阳晟瞧出不对劲,将她揽进了怀里:“见过皇后娘娘了?”
“嗯。”叶雨潇闷闷地点了点头。
“娘娘身体如何?腹中的孩子如何?”欧阳晟抚着她的脸问。
叶雨潇仰头问他:“如果我被人下了药,在自己不情愿的情况下,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但却因为身体原因,无法打掉这个孩子,你会怎么想?”
欧阳晟无语片刻:“为何总让本王回答这种难解的问题?”
“你也觉得难解?”叶雨潇苦笑,“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心情不太好。”
欧阳晟猜到了原委:“你是在说皇后娘娘?”
叶雨潇点了点头。
“太后干的?”欧阳晟又问。
叶雨潇再度点头:“皇后的父母应该也参与其中。”
欧阳晟抚摩着她的脸,道:“按道理讲,在这件事里头,该受到惩罚的人,是太后,以及皇后的父母。但真相一旦揭露,皇上绝不会放过皇后,她这一辈子就完了。”
“正是如此。”叶雨潇歪进了他怀里,“不然我也不会烦恼了。”
两人正说着,银环忽然带着魏公公匆匆进来了。
魏公公未经通报,而是直接进来,可见事态紧急。欧阳晟皱起了眉头:“魏公公,出什么事了?”
魏公公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王爷,王妃,不好了,皇后娘娘自尽了!”
什么?!叶雨潇呼地一下从欧阳晟的腿上站了起来,差点跌倒。
欧阳晟连忙一把揽住了她的腰,问魏公公:“人救回来了吗?”
魏公公抹着汗道:“我出来报信儿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行了,这会儿不知还活没活着。”
叶雨潇赶紧命人去取医箱,提着裙子就朝外跑。
欧阳晟紧追而上,魏公公也跟在了后头。
叶雨潇一边跑,一边向魏公公打听情况:“皇后娘娘伤在哪里?”
魏公公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肚子。”
什么?!叶雨潇的呼吸都停滞了一下:“怎么伤的?”
魏公公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皇后娘娘拿剪子戳进自己肚子里去了。”
她怀着孩子,却拿剪子戳肚子?!这下就连欧阳晟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该是有多不想要这个孩子,才狠得下这么大的心。
叶雨潇满心悲怆,她不但是不想要这个孩子,而且是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或者说,她为了打掉这个孩子,不惜舍弃自己的性命了。
是因为嫌弃孩子是野种,还是出于对太后等人的恨?叶雨潇分不清楚,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三人骑上快马,尽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宫里。
坤宁宫外,愁云密布,宫女内侍们都在抹眼泪。各宫嫔妃齐聚,无论心里怎么想,脸都挂着担忧和焦急。
皇上在坤宁宫大殿里焦急地踱步,太后则在一旁捻着佛珠。
叶雨潇和欧阳晟匆匆走进殿中,给皇上和太后行礼。
他们腰还没弯下去,皇上就喊了免礼:“快,快去救皇后!”
看得出来,皇上是真着急。
叶雨潇拎着医箱,匆忙进了内殿。
内殿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几个太医站在皇后床前,个个都是束手无策的样子。
见到叶雨潇进来,太医们就像是见到了救星,纷纷让出了位置。
“颍川王妃,您可算是来了。皇后娘娘伤的是肚子,这男女有别,我们不敢处理伤口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及着这些?叶雨潇没功夫说他们,只得让他们都退出去,只留几个胆子大的医女给她打下手。
太医们如蒙大赦,赶紧走了。
床上的被褥床单,已经被血染红,那把剪子,甚至还插在李娇的肚子上。而李娇早已经陷入了昏迷,人事不省。
叶雨潇赶紧从医箱里取出手术器械,紧急给李娇做手术。
外面大殿里,皇上急需找个人倾诉,找上了欧阳晟:“你说,皇后好端端的,怎么就自尽了呢?她怀着龙子,还拿剪子戳自己的肚子?她到底是有什么想不开?”
她想不开的地方多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这个“龙子”。欧阳晟看了皇上一眼,却不敢明说,只得回答:“臣不知,等皇后娘娘醒来后,还是等皇后娘娘醒来后,问一问她吧。”
皇后?还不知道她能不能醒过来呢,就算醒过来,孩子也多半保不住了吧。皇上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
欧阳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只得保持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色都黑了下来,才见满身疲惫的叶雨潇从内殿走了出来。
欧阳晟心疼得不得了,赶紧跑过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叶雨潇吓了一跳,无奈地拧了拧他的脸:“皇上和太后都在呢。”
欧阳晟才不管,一直把她抱到皇上和太后跟前,方才放了下来。
皇上见叶雨潇这个样子,反倒放下心来:“皇后是不是没事了?”
“人已经醒了,但还没度过危险期。”叶雨潇回答道。
至少她现在没死!这已经比他预想的好太多了。皇上松了口气:“那孩子呢?”
皇上倒是知道先问大人,再问孩子,叶雨潇暗自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孩子也保住了。”
大人孩子都保住了?这样都能全保住?皇上又惊又喜,由衷地夸她道:“颍川王妃绝对是大熙第一神医。”
叶雨潇连忙谦虚了几句。
“朕去看看皇后。”皇上说着,拔腿就朝内殿走。
“皇上!”叶雨潇赶紧拦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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