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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从哪方面说，都不合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得速战速决，不然煮熟的鸭子也不是没有机会飞走。
黎暖走到对面房间，敲了半晌门，却没有一点反应。
这太不像季佑霖了，他一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这个点他早该起床，不是在看新闻就是在处理工作。
她返回屋里，从桌子上拿起手机，调出他的号码拨出去，里面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poweroff.”
竟然关机！
他这个工作狂，除了坐飞机，从来都不会关机，哪怕是晚上睡觉，就怕公司有事找不到他人。
这次史无前例！
从昨天晚上开始，这家伙就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莫名其妙地发火、甩脸子。
黎暖长舒了口气，换好衣服鞋子，拎上包，轻轻关上门，就去上班了。
到公司的时候时间还早，她直接乘电梯到了顶楼。
整个顶楼还没有亮起灯，光线有些暗，座位都空着，没到上班时间绝大多数人还没来。
只有朱迪的位子上方已经亮起了灯。
她一头一丝不苟的短发，上身黑色小西装，下身黑色裤子，得体的妆容，显得干练而严谨。
她正拿着水杯往茶水间的方向走，看到黎暖，忙走上前，“高经理，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
“季总来了吗？”话是跟朱迪说，但她眼睛却瞟向里面办公室的方向。
朱迪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透过门上的毛玻璃，只看到里面一片漆黑。
她摇摇头，“应该没来，我来的时候这里没有一个人。”
黎暖有些将信将疑，“走，进去看看。”
说着，她们两人一起走到门口，朱迪敲了敲门，“季总，在吗？”
里面没有反应。
两人对视了一眼，黎暖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密码输入区，朱迪又朝里面喊了一句，“季总，我们进来了。”
说完，她用手捂住了密码区，按了几个数字，随后门开了。
朱迪按了一下开关，灯全亮起来。
确实空无一人。
她环视一周，屋子里的东西都没动过，包括桌子上摊开的文件，是季佑霖昨天看了一半就扔下走时的样子，下班前她进来过，看到正好就是那一页。
沙发上也没有人动过的痕迹。
这是她的职业素养：下班之前，必须来老板的办公室里走一遍，查看一下当天还有没有遗漏。上班之前，她也会提前过来做准备。
有时候，她只需要从这件办公室里的变化，就能猜到老板接下来的安排。
季佑霖不止一次夸过朱迪的能力强，这点黎暖是知道的。
显然，这一夜过去，顶楼的这方圣土没有任何变化。
季佑霖并没有回来过。
朱迪看向面无表情的黎暖，“昨晚他没有回来过。”
她点点头，“他回来你告诉我一声。”
说完，她径直走进电梯，按下自己所在的楼层。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又拨了一遍号码出去，仍旧提示关机。
她有些懊恼地将手机拍在桌子上。
千辛万苦在外面谈个项目，好不容易到最关键时刻，老板玩失踪，进退无门，干着急的只有自己。
这叫什么事？
谈不下来的时候，说你能力欠缺；谈下来，又各种找理由拒签。不赚钱的生意，就是你价格谈得不行，赚钱的买卖，就属于公司的利润，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当老板的就特么不是个东西！
如果这要是一般的客户，损了也就损了。
可这是hb！
尚进从上到下死磕了多少年，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才等到如今的机会。
一口气压在胸口，让人快喘不上来，黎暖紧握着双拳恨不得捶桌子，路北北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这副抓狂的模样。
她把早餐往她面前一推，移开嘴里牛奶的吸管，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女人，“谁惹你了？”
黎暖狠狠咬了一口三明治，咀嚼得特别用力，似是要把这一早的委屈和气统统发泄出来才肯罢休。
看着她把嘴里塞得满满的，两腮鼓起来，跟个松鼠一样，路北北不禁挑眉，“三明治招你了？玩命拿它出气？?G，好歹你也注意一下形象，看你这吃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三年自然灾害期间穿越过来的难民。”
黎暖咽了一口嘴里的食物，总算腾出点空间能说话，她含糊地说：“除了姓季的，还能有谁？坑爹！”
“他坑他爹，那是响应佛祖的召唤，你愤愤不平个什么劲？”
黎暖白了她一眼，“他要是能坑得上他爹，我也服气。可他坑我是几个意思？”
昨天，路北北一进公司，就听到员工们叽叽喳喳地在议论和hb的项目已经谈成了，可是季总没签字走流程。
谁都知道这个项目对公司意味着什么，季佑霖这个时候推着不签，肯定是有什么重要原因。
她脑袋瓜子灵光一闪，神秘兮兮地问：“这事不会跟霍聿宸有关吧？”
黎暖一顿，“有关又怎么样？有钱不赚是傻子，管他跟谁有什么关系？商场上讲的是利益，谁讲人情？”
路北北一副终于教会傻子的既视感，“你总算说到点上了，商人都是讲利益的。霍聿宸能把这么大一块肥肉送到你面前，真是煞费苦心。他不签，也正常。”
“什么意思？”
“你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意懂。”路北北右手食指左右摆动着，“你只愿意相信这是一个能让他飞黄腾达的机会，不愿承认这是个交易。而他是在未来和你之间权衡，他怕签了，就得把你拱手相送。”
黎暖看着她，一脸不可置信，“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哪有那么多阴谋阳谋的诡辩论。”
“不然呢，你以为季佑霖在逃避什么？”路北北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哼哼两声，“再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要说霍聿宸对你没企图……”
她抬首45°角傲娇地斜睨着面前的女人，红唇轻启，“我亲手废了我那情感专家的招牌。”
黎暖嗤一声，“收起你的情感专家模式，这里需要的是工作模式。”
说着，她起身把路北北从椅子上拽起来，“赶快出去上班，再在这里磨洋工，扣你薪水。”
路北北叫苦连天，“卸磨杀驴了啊，我刚刚跟你分析的那一大堆对你绝对受益匪浅。”
黎暖打开门，把人塞出去，“赶紧从我面前消失，就是最大的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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