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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不打一处来，划开接通键不等对方出声就开始发飙，“季大总裁，可以呀，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公司的事不闻不问，关机自己出去逍遥快活，玩得还惬意吧？”
对面顿了一下，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男音，“小姐，你好！我是rose酒吧的服务生，这位先生在我们这里喝醉了，麻烦你过来接他一下。”
黎暖和路北北赶到酒吧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服务生领着她们往里面走，边走边说：“我们这里虽然24小时营业，但像这位先生这样从清早喝到天黑的实属少见，经理怕出事，让我找人来接走，我打开他的手机，发现你给他打电话最多，所以就联系你了。”
“麻烦了！”黎暖跟着服务生的步伐往里面走，压下心底蹭蹭往上冒的怒火。
包间门被推开，里面只开了几盏射灯，一眼望去一片漆黑，看不清具体的情形。
服务生将灯打开，入眼的是一片狼藉，地上七零八落地散着各种食物碎屑以及污渍，石英石桌子上摆满了形状各异、五颜六色的酒瓶，有已经空的，有只剩半瓶的，嚣张地宣示着这里曾发生过怎样激烈的场面。
沙发上躺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满面红光，一身酒气。
他领带已经散开，衬衫的扣子只有最下面三颗还呆在原位，露出结实有型的胸膛，衬衣的领子以及脸上还有明显的唇印。
离他不远的沙发上睡着一个女人，穿着暴露，身材有料，见有人进来，她撑起身子，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头发，面露不悦，开口问道：“你们是来接他的吧？先把我的账结了。”
黎暖没有理会她，对着服务生说：“麻烦你先将他的衣服穿好。”
服务生点点头，弯下腰，手刚碰到男人衣襟，就被他抓住，眼睛没睁开，语气却异常的决绝：“滚开！”
服务生想再上手时，季佑霖已经翻了个身朝着沙发里面，把用手护着胸部，让人根本没法再碰到他的衣服。
路北北和服务生一起看向黎暖，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眼睛死死盯着沙发上的人。
片刻后，她从包里掏出几张钞票递给服务生，“帮忙把他背到车上，谢谢！”
一旁的女人忙站起身，一把将钱抢过去，晃了晃，“这还不够啊。”
路北北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要钱，人都喝成这样了，也不怕出事。”
女人一张风尘中浸染出的俏脸，露出好笑的模样，“怎么不好意思要钱？我的职业就是陪酒，喝得越多赚得越多，出事了关我什么事，那是他酒量不行，赖不到我头上。”
“再说了，赚点钱容易吗？喝到黄疸都吐出来了不说，还一个劲的要我道歉，说什么‘不要和那个男人来往，他不是好人’。什么事啊，折腾了一整天，跪得我腿都肿了，嘴都说干了。我收取自己的劳动所得，哪里就不好意思了？”
路北北不着痕迹地看了黎暖一眼，只见她正盯着女人，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片刻后，她冷声道：“差多少？”
女人伸出5根手指，“打了八折后的价格。”
黎暖从包里掏了五张，女人接过去亲了一口，抛了个媚眼，“记得让他下次再来找我，老客户我可以给八折。”
“还不快滚！”路北北怒吼道。
女人白了她一眼，扭着腰身走了。
黎暖又从包里掏了几张，对着服务生说：“这是小费，帮忙把他送上车，谢谢！”
服务生收好钱，将男人从沙发上扶起来，季佑霖微微睁眼看了一下四周，目光聚焦在面前的两个女人身上，他唇角上扬，吐字有些不清，“你们怎么来了？”
说出来的话里都是一股酒气，令人作呕。
黎暖懒得再看他一眼，语气冰冷：“走吧！”
说完，两个女人将男人扶到服务生的背上，一起往外走。
车上，路北北看了一眼后视镜，黎暖正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季佑霖靠在椅背上，头随着车子的颠簸左右摇晃。
他把头靠向黎暖身上，睡眼惺忪，声音含糊：“今天这身不错，比昨天那个好多了，那套裙子根本就不适合你。”
黎暖没说话，而是不着痕迹地将他的脑袋推回到原来的位置。
路北北打趣道：“哟，到底是年纪大了，喝点酒就兜不住。意见这么大，你倒是买套合适的来呀，你知道这套衣服价值多少，1后面得多少个0？”
“切，说得谁没买过礼物一样，上次我送给暖暖的耳环，1后面不也排着好几个0。”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那可是她业绩全公司第一，你奖励给她的，走的公司账，又不是你个人掏腰包。况且，她还没有耳洞，你选个耳环，不是要她遭罪去打洞。你说你买条项链会肉疼？”
“你是不当家不知油盐柴米贵，我每天一睁眼就有这么多张嘴在等着吃饭，能省则省，得从长远考虑，不能过一天算一天。而且这次如果奖励得多，下次就得比照这个标准，降不下去。”
“当老板的就是抠门加会算计，天下乌鸦一般黑。”
两人正逗着闷子，季佑霖突然大喊一声：“快，靠边停车。”
路北北以为他是要吐，马上方向盘一打将车子转出行道，一脚刹车，车子稳稳停下来。
他推开车门，径直朝着一个卖玩具的商店走去。
两个女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路北北扶额，带着哭腔说：“完了，马上原形毕露。刚刚那番话，我还以为他酒已经醒了，原来只是深入骨髓，脱口而出啊！”
黎暖无奈摇摇头，下车两人一起追过去。
高跟鞋毕竟比不上大长腿，她们赶到的时候，季佑霖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橱窗里的半人高的玩偶熊，嘴里哭天抢地：“儿子，谁把你关在这里的？快出来，爸爸接你回家。”
路北北上前拦住他，“你看错了，这就是个玩具，不是你儿子。”
“胡说，这明明就是我儿子，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能见死不救？”
路北北：。。。
这一番折腾，周围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店员也从里面出来了，问怎么回事？
黎暖没办法，只好跟她把熊买了下来，塞到坐在地上的男人手里。
季佑霖小心翼翼地抱着玩具熊上了车，还催两个女人：“你们快点，我儿子要睡觉了。”
路北北哭笑不得，“你就不该惯着他，应该把他这糗样子拍下来，明天让他好好欣赏欣赏自己的杰作。”
黎暖撇撇嘴，“上次的事你忘了？在路边抱着棵大树，死活说是他家的，要移回去，最后弄了盆路边的花给他才罢休。我是怕时间长了，我们跟着丢脸，所以速战速决。”
路北北点点头，表示认同。
这喝醉酒就耍酒疯的毛病，真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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