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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狠狠地漱了几次口，直到水里见不到红才罢休。
褪去身上的睡衣，她站在淋浴下，水温调得偏高，好更容易把身上的污渍洗掉。
她一遍遍地往身上抹着沐浴露，全身上下的肌肤一寸都没放过。
她不停地用毛巾揉搓着，不知是水温太高还是搓得太过用力，很快白皙娇嫩的皮肤就变得通红，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始渗血。
不知在浴室里折腾了多久，她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清空擦干净。
季佑霖走了，路北北坐在正对着浴室门口的沙发上，她一出来，她就看到女人通红的脸，原本白皙的脖子上还有伤痕。
路北北忙放下手机，几步上前，细细打量着她，问道：“你到底是在洗澡，还是把自己煮了？”
黎暖向来冷静，这样的举动很反常。
早上起来还好好的，可看了那则热搜，她面上看似波澜不惊，但实则内心暗潮汹涌。
路北北有些后悔把网上的事告诉她，她从来不看八卦，更不会主动去看国内网站，如果不是她多嘴角，她根本就不会知道。
她有些心疼地说：“干嘛呀，一个渣男而已，你不是说不在乎，何苦折磨自己？”
黎暖冷笑一声，恶狠狠地说：“谁说我在乎？我一开始就说他不是个东西，是你老标榜自己是情感专家，一通胡扯，这下漏了吧？”
路北北一噎，没想到她火气这么旺，都引火烧身了。
她一脸赔笑地说：“你也知道我是半路出家，再说谁知道姓霍的能渣出天际，行事作风完全脱离轨道，研判有误也是情有可原。”
黎暖用泛着红的手指点点她的头，说道：“以后你可少在我面前装蒜。”
路北北忙道：“不敢不敢，在你面前，我葱蒜都不是，顶多算是棵小草。”
说着她便装作委屈巴巴地唱起来：“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黎暖双手叉腰，故作严厉地说：“看在小草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路北北拍了她头上浴帽兔子的耳朵一下，说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装上瘾了？”
黎暖一秒破防，扑哧一下乐出声。
两人打闹着往房间的方向跑。
因为脖子上有伤，黎暖穿了件高领的衣服，又用遮瑕膏好好掩盖了一番，出去的时候看了一眼躺在柜子里的chanel，想把它带出去扔了，又怕路北北叨叨个没完，便找了个柜子的角落塞了回去，眼不见为净，等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再单独扔掉。
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特别不想去上班。
临出门前，她问路北北，“马上要回国，不打算给路叔叔买点礼物？”
路北北点头如捣蒜，“想去啊，不是想找个机会跟你一起，算我走之前最后一次陪你逛街，可你一直没时间。”
“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太好了，出发！”
两个女人一拍即合。
季佑霖看着两个女人开车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他一脚油门跟上去。
直到前面的车拐进了商场，他才朝着公司的方向开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黎暖觉得后面除了季佑霖，还有一辆车一直在跟着她们。
一上午，黎暖和路北北都在男装区。
买了衬衣的时候，黎暖总感觉有目光在朝自己扫来扫去，她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
等换到一家西装店时，她终于看清楚，是两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个子高挑，身材魁梧结实。
他们正在对面的一家男装店里挑选东西，却时不时地朝她这边看两眼。
见她看过去时，两个人又像没事人一样，收回目光，认真挑着东西。
路北北见她有些心不在焉问道：“怎么了？”
黎暖虽然有种不安全感，但情况不明朗，她没敢和路北北说实话，怕她一惊一乍，便说：“我觉得这家不仅材质、版型不好，价格还有点贵，要不换一家再看看？”
路北北也有同感，她挽着黎暖一起往外走，边走边说：“价格确实有点贵，给老路有点浪费了。”
“你是亲生的吗？这么损你爸？”
路北北撇撇嘴，“你不知道老路那个人，节约惯了，别看是个身家十几亿的老板，平时大多也就是些粗布衫，我花钱买那么贵的，他还指不定会不会穿，没准就放柜子里欣赏。”
“这花的可是我的钱，卡里就那么多，花一分少一分。”
黎暖白了她一眼，说道：“抠出新高度，连你爸都抠。”
路北北辩解道：“你还别光顾着说我抠，万一这次回去，老路还继续经济制裁，我就靠这点余额生活了，不留点怎么行？”
两人说着进了另外一家西装店，黎暖进门前，不着痕迹地朝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两个男人也正朝这个方向走来。
接下来从西装、皮带、鞋到饰品，黎暖一抬头，总能见到那两个身影，有时是在抽烟，有时是在玩手机，有时又好像等人。
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应该是冲着她们来的。
在商场这种人流大的地方，他们应该不会下手。
但一直跟下去，总有机会得手，必须想办法甩开他们。
黎暖想到徐枫的聚中园离这里不远，先到那里去躲躲，再想办法找人营救。
现在的情况，她也不能跟路北北明说，路北北胆小，万一知道有危险，反而不利于脱身。
她状似无意地低声跟路北北商量，“我有些饿了，要不我们去聚中园吃饭，反正离这里近。”
路北北愉快地点点头，“正好我也想吃那里的酸菜鱼了，我们把东西放车上再去吧。”
“我实在太饿，就不浪费时间绕去停车场，女厕所那边有一条通道可以直通外面的小路，小路拐出去就到了聚中园。”
路北北想了想，说道：“也行！”
两个女人大包小包地拎着往厕所方向走，黎暖拉着她越走越快。
路北北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问：“你有那么饿吗？跑这么快，难道有人跟你抢？”
黎暖没有说话，还是拽着她往前狂奔，穿过厕所，再穿过两个门，就进了一条小路。
小路是一条巷子，很窄，弯弯曲曲，有种曲径通幽的感觉。
路北北喘着粗气问：“?G，这种只有当地人才知道的小路，你是怎么发现的？”
黎暖紧张地往后看了一眼，说道：“别说话，快走，有人跟踪我们。”
路北北一听顿时慌了，她哆嗦着问：“在……在哪儿呢？”
她想回头看，被黎暖阻止，“别回头，赶快到徐枫那里就安全了。”
她们奋力往前面小跑着，就在离路口还有几百米的地方，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面前出现两个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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