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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都是吃饭，但每个人的状态各不相同。
路北北边吃边刷着手机，黎暖则一言不发只顾埋头吃，坐在对面的季佑霖左看看右看看，想找个话题，却始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把筷子杵在碗里，问道：“吃饭跟上坟一样沉重，不合胃口？”
黎暖抬眸看向他，冷声道：“想聊？”
他赶紧嗯一声点点头。
她放下手中正在舀粥的勺子，说道：“敢问季总，hb的合约什么时候能给签了？再拖下去，我们这些人辛苦这么久的心血，就全白费了。”
闻言，季佑霖收回和她对视的目光，一言不发地吃起饭来。
她眉头一皱，问道：“又不聊了？”
他头也不抬地说：“吃不言寝不语，趁热吃，别凉了。”
路北北嗤一声，说道：“还以为憋个大招，能聊出个花来，也就这样？”
季佑霖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剑眉一挑，鼻孔里哼一声说道：“早上你涮我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在这……”
“在这怎么了？这你地盘？只准你撒野，不准别人说话？”他还没说完，就被黎暖打断。
他忙收回撒了一半火的表情，改赔笑脸，“不敢不敢，是我失言了，你们说的对，都对。”
路北北仗着有人撑腰，一脸有恃无恐地白了对面男人一眼，说道：“还没人能治得了你了？”
黎暖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看向对面的男人，沉声问道：“既然知道我们说的都对，为什么不采纳？”
男人正襟危坐，皱眉反问道：“哪里没采纳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喝酒要适度。堂堂尚进的老板，公司的灵魂人物。大白天的公司不管，去外面酗酒，喝得酩酊大醉不说，还招女郎、发酒疯，洋相尽出，传出去，怎么让员工服你，外界怎么评价尚进？”
闻言，季佑霖脸色骤然一变。
要说发酒疯他无可辩驳，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招……招女郎？
招过吗？他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他求助的看向路北北，结果她回以一个没冤枉你的眼神。
那就都是真的了？
看来昨天是真的喝大了，连做过什么出格的事都忘了。
他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慌乱，急忙解释道：“昨天心情不太好，所以有点过。”
声音有点低，但忏悔的诚意十足。
路北北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你心情不好，是跟这个有关吗？”
说着，她将手机递给他。
季佑霖接过来，用手指划拉了几下，先是眉头紧皱，接着脸上的神情便由悲转喜。
黎暖不解地看向身旁的女人，问道：“什么东西？”
路北北薄唇紧抿，她说：“看来我情感专家的招牌，这次是真的要被砸个稀巴烂。”
话音刚落，季佑霖便将手机推到她面前，“难道真的是我没搞清楚状况？”
黎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标题赫然地写着“霍聿宸美国深夜幽会新晋小花洛雪，神秘恋情浮出水面”，配图是一张霍聿宸怀抱着一个女人开门的画面，没拍到女人的正脸，只看到一头卷发，一身粉色的chanel当季最新款套裙。
跟她穿回来的一模一样！
但熟悉的人，一眼就看出来，照片里的女人根本不是她，只是衣服一样。
一模一样！
她压住内心翻涌上来的情绪，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平静地对男人说道：“的确是你搞错了！所以hb的合约可以放心签了吗？”
季佑霖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身子往前倾了几分，薄唇轻启，“我会认真考虑的！”
闻言，黎暖赶紧收回目光，垂下睫毛遮挡住眼底的情绪，怕再多对视一秒就会露馅，她强装镇定地说：“我吃饱了，去换衣服，你们慢慢吃。”
随即便离开了餐桌，疾步朝房间走去。
房门合上反锁的瞬间，她已经无力再往前走一步，顺势靠在门上。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那样的衣服可能不止有一件，但当事实真的摆在眼前时，她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淡定。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将那则新闻一字不落，从头看到尾。
最终，目光定格在照片中女人的身上。
发型、身高、穿着，竟和自己如此相似。
是霍聿宸太想自己，所以让别的女人模仿？
下一秒，她便否定了这个念头。
如果他心里真有她，也会忌惮她看到他和别人的绯闻，而这则新闻也不会闹到这般轰轰烈烈。
以他的实力，撤个热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所以，霍聿宸买那套衣服给她，根本不是因为自己受伤，对廉价的服饰不满，而是为了另外一个叫洛雪的女人！
为了那个女人，他竟然费尽心思让她打扮得跟她一样。
他得是有多喜欢她，才会想着把自己也变成她那个模样。
原来自己不过是个替身!
他昨天吻她，在她身上恣意地放火，差点让她沦陷时，心里想的人，也是那个洛雪吧？
她当时的表现，一定让他在心里嘲讽了千百遍吧？
五年前，她的人生就被他操控在手，如今再见又活成个笑话。
心像是被掏了个窟窿，汩汩冒着鲜血。
黎暖努力抬起头，让涌出来的泪水别掉下来，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口腔里充满铁锈味，丝丝的疼痛感传来，才生生将眼泪强压回去。
昨天被他吻过、大手流连过的地方，此时只让人犯恶心，真想用刀剔掉。
她走到衣柜前，想再拿一套衣服去洗个澡。
门一打开，那套粉色的chanel当季最新款套裙便赫然映入眼帘，她从下面的抽屉里拿了个袋子，三下五除二将衣服从架子上扯下来塞进袋子里，随手扔进了柜子里，打算等会出去的时候带去扔了。
黎暖拿着衣服往卫生间走的时候，路北北眼尖地看出她是要洗澡，问道：“大早上的你洗什么澡？”
她头也不回地说：“吃饭的时候油滴到衣服上了。”
路北北嘟囔：“矫情，滴到衣服上，洗衣服就好了，用得着洗全身？”
季佑霖看了一眼餐桌上她走的时候剩下的食物，有油的东西她都没动过，怎么滴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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