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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莫靖恒的身份，所以宾客们也大多行为收敛。而有皇上身边的近侍富顺坐镇，就更加无人放肆。所以莫靖恒在一系敬过酒后，便直奔江芷微去了。
“早就听闻这江家四小姐有倾国倾城之貌，如今看这相爷那利落的动作，看样子是真的了。”
“谁知道呢！不是说这四小姐体弱多病，而且命格凶煞吗？长的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而且，你们想想，若是真的长的好看，倾国倾城的，他江家人会一直藏着掖着？那二小姐、三小姐在汴京可也算得上是排的上号，叫得出名的大美人儿。”
有人赞扬，自然就有人在背后胡乱揣测。而偏偏这些话，还一字不落的进到了莫老夫人的耳中。当即，莫老夫人就要变了脸色，不过因为她素来便是不苟言笑，所以此时，倒也并不觉得突兀，也没能引起人的注意。
“老夫人，这……”
一直服侍在莫老夫人身边的盛嬷嬷自然也是听到这些话了，见着莫老夫人都已经停下了脚步，盛嬷嬷一时心中也生出了不安。
对于莫家的事情，她作为莫老夫人的陪嫁丫鬟一路也算是亲眼见证，亲身经历了。所以莫老夫人对于莫靖恒这个亲儿子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她也是心知肚明。莫老夫人本就不喜喧闹，好不容易送走了皇家安排来的一行人，莫老夫人便同总管交代了几句，借着身体不适为由就想要提前离开。
哪里知道，这还没有走出正院就听见了这样的话。这让本就对江芷微心存芥蒂的莫老夫人，此刻只怕是会越发的有意见了。
“走吧。”
莫老夫人见有人已经注意到了她，眨了眨眼睛，呼吸之间神色便已经恢复如常。朝着看过来的自家妹妹卫国公夫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莫老夫人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你们说这莫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喜宴才刚刚开始呢，她这就走了？难不成，是对新媳妇的不满？”
“这还用说吗？那莫老夫人可是莫相的亲娘，刚刚两位新人拜高堂的时候，莫老夫人那笑的叫一个牵强啊！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指不定是多不满意呢！”
“听说莫老夫人之前有心想要将自己娘家的侄女嫁到莫家，甚至还直接将人接到莫府来小住了半个月，就是有心想要撮合莫相和那位的，谁曾想半路皇上来了道赐婚！如今看来，只怕不是空穴来风。”
“你说的是那吴家小姐，吴淑仪？前阵子不还说是吴家一直在寻名医医治这位小姐吗？怎么突然就又扯到莫相来了？算着时间，难不成还是那殉情的戏码？”
之前议论新娘子的那些男宾客大多都已经被身为男方兄弟，也算得上是帮手的张子乐和安殊以及一干平日里关系亲近的给用酒堵住了嘴，可是女宾这边，因为没有了莫老夫人坐镇，眼看着议论就越发的多了。
而莫家现在唯一能主事的女主人，就是大房郑氏和二房杜氏。可是郑氏此刻正在后厨监管上菜、酒水、糕点还要和莫源迎接客人。这在宾客间热场的工作，自然就是交给了带着孩子，不便来回奔波的杜氏了。可是面对着眼看就愈演愈烈的讨论，杜氏却在一旁置若罔闻，全然没有上前引开话题，调节气氛的意思。
更甚还一度与孩子说笑，场面越发尴尬。
“姐姐，我之前一直觉得在别人大喜之日说三道四是该千刀万剐的。如今看来，我倒是觉得，这样的惩罚，都还算是轻的。做的出这等事的，那里还能称之为人，毫无礼数尊卑可言，简直比家中的阿黄还不如。姐姐你说呢？”
在一干议论之中，这样的一声冷冰冰又赤裸裸的嘲讽，显得尤其突出。
说这话的，按照辈分，该是皇上的姑姑攸宁公主。她身边坐着的，是已经成为宁夏侯夫人的康莱郡主。
对于这样与皇上沾边儿的皇亲国戚，有眼力见的自然是没敢再造次。可也有那些不知是真愚昧还是装傻充愣之辈。
“不知这位小姐这样说，可是涵盖了自己？我们这些长辈在说话，你小小年纪便随意插嘴，甚至出言不逊，倒也真的是良好教养。”
场面一下便陷入了尴尬和僵持，谢子乐因为距离女宾席最近，早就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可是因为男女有别，虽然心中因为这些嘴碎妇人的言论而很是窝火。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的不估计礼数。在愤懑之际，一系身着绯色并蒂芙蓉裙的女子突然站出来主持正义，让谢子乐刮目相看。
看着竟然还有不识抬举的人来反驳那神色无害的正义姑娘，这让谢子乐有些压不住心中的火气了。就在他准备不顾礼数，冲到女宾席时，那姑娘却是俏然一笑，随之冷眼看向刚刚说话的人。
明明在场的这么多人，而且言语混杂模糊，偏偏那姑娘就是一眼就瞧出了说话的人，而且还目不斜视。微微抬起的下颚，淡淡翘起的嘴角，还有那轻迷的凤眼，浑然都是对说话人的不屑一顾。
“我年纪虽轻，可是该懂得道理与礼数，我还是都知晓的。这位夫人怎么就知我刚刚与家姐是在讨论你？莫不是当真的被我说中了，做了如此不堪的事情，所以，心中有鬼，恼羞成怒了？”
面对众目睽睽，还有那夫人难听的谩骂。谢子乐见那姑娘全然都没有畏惧，甚至还正面就直接怼了回去。这样的胆识，着实叫人倾佩。
“你……”
之前骂人的妇人此刻再也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来指着攸宁，火冒三丈。而对于她的反应，攸宁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和张扬。
“这位夫人为何如此激动？我可从来不曾指名点姓过，夫人这莫不是不打自招了？”
对于如此无礼又傲慢的人，攸宁从来不会“怠慢”了他们。今日便是极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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