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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天上的月光看起来都带有几分清冷。
此时的莫府到处都彩灯高挂,应当是到处喜庆洋洋才是,但是下人们都一副严谨模样,不似往年欢喜。
莫靖恒冷清的面容没了往日的严肃,反而莫名的带有几分亲近,他用完膳后就站起身起出庭院。
“芷微呢?”
下人瞧见莫靖恒问的是他,愣了几分,指向寝室的方向。
少年微抿嘴唇,迈开步直直的往下人指向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思索着此时的江芷微在做些什么事情。
或许待会儿可以带她到莫府的阁楼之上。
莫府的阁楼可一览万朝最繁华的街市,还可以一眼望尽边镜城头,再加上今夜的月光。
不到一刻钟的路程,莫靖恒已经走入苑院里面,瞧见江芷微的近身丫鬟要通知她,他便抬起手微微做了一个免的动作。
丫鬟低眉顺耳,眼晴微微一眯含笑径自退下去。
此时的江芷微正坐在铜镜面前,一手托腮,沉思在自己的世界里,连木门吱呀的响了一下都没有反应。
直到高大的身影,以及男人身上特有清咧的味道沁鼻而入,才涣然的抬起眼帘。
蓦然见是莫靖恒,眼眸里闪过些惊慌随后是带有些羞涩的喜悦,清了下嗓子微笑,“靖恒,你过来怎么不出声?”
“嗯?吓到你了?”莫靖恒带有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畔调戏响起,随之眸子定定的望着身前倾国倾城的女子,冷眸划过一些亮光。
江芷微后退了一步,忙伸出手推莫靖恒,唇齿微睑状似不悦的怼,“下次不许这样吓人,指不定我会拨刀相见。”
听到江芷微的威胁话语,莫靖恒没有一丝怒意,反而觉得此时的她聪慧的可爱!
忍不住又逗了她一下。
“你舍得吗?”
“怎么就不舍得了。”江芷微嗔了一下,随后扭过身准备要出去。
跟在后面俊颜带有些笑意的莫靖恒扫了一下她单薄的衣赏,随后走到了一旁挂物上拿起她的披风。
“芷微,带你去个地方。”莫靖恒语气平谈地说,随后似呼做了个什么重要的决定般,紧接着道,“去那里做一件事。”
“什么事?”江芷微的好奇心顿时被挑起,迈出去的莲花步顿一下,又闪身走到了莫靖恒的身边,睁着水波乌眸望着他。
这样的江芷微让莫靖恒的心序又失守,他屏住呼吸,如星辰的墨眸此时又沉了几分,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潭般,有股引人的魔力。
“转过身。”莫靖恒没有答她,命令她转身,待她转身他温柔的替她将披风披上去。
他没答,她没问。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一路漫长如同几个世纪,莫府的灯火仿佛都带着神秘的色彩般,蒙上层层似温馨又隐晦的意镜。
上了莫府的阁楼。
江芷微一踏上去之时,左脚忍不住顿了一下。
她没有想到莫靖恒会带她来莫府的阁楼,传闻这阁楼是一般人禁止上来的,而站在这里,竟能一饱万朝的边境城头光影。
夜空的上头浓的散不花的烟雾。
而此时的江芷微心情复杂,她急急的收回视线,眸子紧紧的看着莫靖恒,思索着他带她过来这里的意图。
不料莫靖恒开口的话,让她心腔瞬间加速跳动。
“江芷微,你想跟我一直在一起吗?”
仿佛那一瞬间,没有了一切的战乱,天地间维独只有身前,眼前的这个绝色的男人,而他,此时正在问她,想不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
江芷微即使是冷静,可她始终也只是个女子,面对他的表白,心底依然带有些欢喜,以及不确定的害怕。
她望着他,顿了几分随后点下了头。
“微儿,你答应我,会一直伴我左右,好不好?”他的声音里带有丝丝微不可见的颤抖,目光虔诚的望着她。
就在此时。
他伸出他的大掌低下头轻轻的抓起她的手,裹含在他的掌心间。
江芷微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眉眼间染上了羞涩的神色,在他期盼的眼神下,默然的低下头点了一下。
万朝的烟火漫天弥布,一朵朵,尽是烂漫。才子佳人在这样的盛景下,温情相拥。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
得了江芷微的回答,莫靖恒将江芷微紧紧的抱在身前,而她的下颌磕在他的肩头,眸底望着边境城的浓雾,竟不知不觉得染了几分浓浓的忧伤。前世,这个一次次被自己推开的男人。在这一世,终于被她把握住了。
这一次,她不会再错过。他们会永结同心,会白头到老,会安然幸福。江芷微的眼中渐渐充溢了泪水,盈盈相望,都是温情和幸福。
“傻瓜,哭什么?”
“我这是感动。”
这一刻,没有身份高低差异。不用顾忌他是一品宰相,而自己只是一个亡母的孤女。江芷微只想要好好的,将这一刻记在脑海之中。
等到以后,回忆,该会是很甜,很开心的。
廊桥之上空无一人,静静的只有风声与二人相伴。十七孔桥连展着大红灯笼,在黑夜之中,一片暖光。映红了江芷微的脸,也滚烫着二人彼此的心。二人相依站立在阁楼,看着远方灯火。
莫靖恒低下头,静静看着怀里的人儿。娇柔的面庞,此刻正静静的贴着自己的胸膛。大大的杏眼,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夜空中的烟火。
一刻钟......
两刻钟......
若是可以,莫靖恒希望此刻,即是永恒。
烟火落幕,空中的风带着火药味,浓烈的扑来。莫靖恒将江芷微护在身前,让她与这味道隔绝开来。
“微儿,落幕了,我们也下去吧。”
“恩。”
满心幸福的江芷微,此刻自然是莫靖恒说什么都是好的。因为有莫靖恒护着,江芷微并没有看到最后烟火落幕以后,夜空的突然落寞。
但是这一幕,却深深的印在了莫靖恒的心里。
莫靖恒揽着江芷微,轻轻的替她拢紧吹开的披风,随后不由分说的拉住她的胳膊往桥的另一端走回去。
那些依旧藏在心里的,便就此深埋吧。再追究,又有什么意义。把握当下,最为重要,不是吗。
这一夜,二人都是幸福的。
江芷微一回来,关好了门,便将披风挂好,随后走到了床踏上躺下,脸面上如同往常一般,随之闭上眼帘。
次日。
江芷微正要起身之前,青禾已经端了温水进来,见到她已经起身,赶紧上前伺候。
“相爷呢?怎么不见他。”
“小姐,相爷又进宫了。好像最近相爷都挺忙的。”
江芷微闻言,原本心中的雀跃,莫名的就减退了几分。他,还是那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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