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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正魁摇摇头:不管是从进化的角度还是变异的角度,都不可能有蛇人,这圆木棺中的大概是替身葬,有可能是一条巨蟒,用来给墓主人飞升渡劫扛雷的。
我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不是妖怪就好。
三叔说:吓我一跳,还以为是苍梧王是条蛇精呢,既然是巨蟒替身,那就不用怕了。
我们在圆木棺盖上绑了绳索,将棺盖与棺身完全分离,阴沉木的圆棺中还有沉积的少量红色棺液,只见里面有一具巨蟒缠绕的死尸,死尸因为棺液的浸泡,变成了面泥一般,加上棺材的拖拽倾斜,扭曲变形的非常厉害,其头戴金冠,脖颈上有金项圈,腰间有玉带扣,蚕丝织造的衣物因为棺液的侵蚀,变的透明融化,几乎与皮肉融为了一体,看着非常的恶心,我们已经拿到了最重要的明器,也就没有去摸尸捞金。
绿雷在上面问我:枚子,怎么样,好东西多吗?
我告诉他明器盘子很亮,出去了慢慢看,让他仔细盯着上面。
三叔说:这替身葬,应该是墓主人吧?
陈正魁道:替身是这条巨蟒,其中缠绕的便是墓主人,也就是苍梧王,这种缠蟒替身葬,也有乘龙升天的寓意。
我低头去捡放在地上的背包,没想到这停棺的玉床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非常通透,在棺床的下方,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口棺椁,起初我以为是玉床上棺椁的倒影,可仔细一看,却发现与我们打开着阴沉木椁有几分差异。
三叔得知这个新的发现,有些不明所以:这苍梧王到底是什么格局,怎么还在棺床下压一口棺椁,难道也是替身?
陈正魁说:不对,这应该是触底的巫棺,也就是祭棺,是用来镇压来自黄泉邪祟之物的。
三叔说:好东西啊,巫棺之中放的,说不定就是苍梧族的圣器,盗出来,一件更比八件强。
陈正魁直摇头:不可,这巫棺乃是邪物,万一下面真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得不偿失啊,我们拿的明器已经够多了,全身而退才是上策。
北派的人果然讲规矩。
三叔也不是那种蛮干的人,他说道:行吧,大家起开些,我要降棺了。
我和陈正魁赶紧让到了一边,三叔揭开了固定在木椁上的绳索,因为惯性的缘故,斜吊的棺材自动滑入了金棺中,红色的棺液四溅,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让我们始料不及的是脚下的玉棺床竟然跟钢化玻璃一般出现了大量的冰裂纹,看来刚才圆木棺落下时,击中了玉床的应力点,冰裂的玉棺床用工兵铲轻轻拨动,就能挖出一大块来。
三叔笑道:看来天意如此,若是再不取巫棺中的祭器,恐怕连老天爷都要看不过去了。
陈正魁一脸的无奈:本想放过的,真是不凑巧啊,那就只能开棺摸金了。
我们三人清理了四周碎裂的玉块,上面的木椁横担在碎裂的玉块上,拴了一根绳索给绿雷扔了上去,四人抓着绳索,将木椁从碎玉上拉了下来,清理掉那些碎玉之后,一口乌黑的阴沉木大棺露在了我们的面前,这口并非是椁,而是棺,因为里面不可能有多层套棺。
这口黑棺四周的青铜棺钉竟然有四十九根,全部起出来之后,我闻到了淡淡的香味,三叔二话不说推开了黑棺盖,没想到里面竟然有一具凤冠霞帔盛装殓葬的美艳女尸,原本栩栩如生的尸体,遇到空气之后迅速碳化脱水变成了黑色的枯尸,整个过程非常具有冲击力。
女尸的服饰精美程度,丝毫不亚于墓主人,黄金凤冠璀璨无比,她的手腕上戴着翠玉手镯,身侧摆放着一对蛇骨,最夺目的还要属她的胸前,这是一尊黄金方?,?为商周时期出现的盛酒器,有圆形的,也有方形的,在古玩行有句话,叫一方顶十圆,可见其珍贵程度。
?在许多王陵墓葬中都有出土,但大多都是青铜的,黄金锻造的稀世罕见,用绝无仅有来形容,也是半点不为过,女尸胸前摆放的黄金方?虽然只有七寸多高,但造型古朴雄浑大方,錾刻繁杂浮美奢华,集立雕、浮雕、线雕等诸多高超技艺于一体,神采飞扬气势倾绝,绝对是一件无与伦比举世重宝!
器身以云雷纹为主,装饰有兽面纹、夔龙纹、凤鸟纹等,肩部两侧装饰双耳衔环,正面腹部下方有兽首,四面边角装饰突起的长条钩戟,器盖刻有两行八字铭文,器身刻有五字铭文。
器盖的铭文为:盘中月乍父己尊?;
器身的铭文为:盘父乍尊?。
陈正魁对这种象形文字有非常敏锐的洞察力,加上之前破解甲骨天书,很快就认出了上面文字,他认为这尊黄金方?为盘中月为其父铸造,其父非是旁人,自然便是苍梧王了,而这盘中月毫无疑问,是凤帝的女儿,也就是苍梧族的公主。
看来祭棺中的美艳女尸,就是公主盘中月了。
黄金方?的盖与器身严丝合缝,三叔小心翼翼的打开一看,里面装的酒非常的清亮,酒香扑鼻,合上盖子即便是倒过来,也不会流出一滴酒来,可见铸造的有多严密,什么拉斐茅台的都没眼看了,这才是真正的千年琼浆玉液,别说黄金方?,就是这里面的酒带出去,恐怕也能换一辆凤凰牌自行车了。
三人正在兴头上,脚下的地面震动不已,陈正魁说:快上去!
祭棺底下的土在快速往下沉降,我们三人急忙抓着探阴爪的绳索往上爬,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地上的祭棺已经倾斜,地面裂开了一个大口子,而且还在不断扩张,三叔说:没想到还有悬空的墓井,凤帝太阴了。
只见地面出现了一个黑洞,祭棺歪了一下,朝着下方落去,连声音都没听到,可见黑洞之深不可估量。同时,在墓井中传出了哭泣一般的怪声,仿佛恶鬼出笼一般,三叔说:太吓人了,赶紧往上爬!
不多时,我们来到了冰井上方,往下看了看,射灯的光束中那墓井深不见底,刚才的怪声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的爬动声。
三叔说:里面有什么东西出来了,这树心不可久留。
陈正魁道:风紧,扯呼!
刚准备往外爬,没想到从冰井中飞出了一只血红的虫子,体型比蝗虫稍小,在光束下飞来飞去,我抡起工兵铲去拍,被它躲了过去,血红的虫子咬在了绿雷的脖子上,想要吸他的血,绿雷没事,但血红的虫子却翅膀震动两下落地就死了。
陈正魁看了一眼地上的虫子说:是羽化的血蝼蛄,这种虫子专门吸食活物的血,看来我们刚才听到的怪声,应该是落下的祭棺砸在血蝼蛄的巢穴中引起的。
这只血蝼蛄也真是够倒霉的。
绿雷的血含有百蛊之毒,它不死死谁?
听冰井下的爬动声,看来墓井中的血蝼蛄数量极大,而且速度快极了,红色的潮水很快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中。
三叔嘴角抽了一下:这要是淹没在其中,不消片刻,就被会吸干血变成皮包骨的空壳,还不跑路更待何时!
我们正欲抓着探阴爪的绳子往外爬,却见悬在树干凿洞处的绳索,不知何时不见了,三叔拿出另一个探阴爪,试了三次,竟然都没能钩住洞口,眼看红色的血蝼蛄就要从冰井中涌出来了。
三叔对绿雷说:快,尸化带我们出去。
绿雷急忙摘下了红毛僵尸皮,我将一条绳索绑在了他的腰里,绿雷快速往上爬去,我们四人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似的,连成一串猛爬不已,而血蝼蛄已然从冰井中涌了出来,疯狂沿着树心爬动着。
我爬着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用手电一照,发现我们竟然已经错过了树干上的凿洞,急忙告诉了三叔,三叔苦着脸说:绿雷这个衰仔,怎么带的路,没办法了,继续往上爬吧。
其实,绿雷也够难的,我们三人几乎是挂在他腰里的绳索上,他还能全力带着我们往上爬,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盗墓有风险,入行须谨慎,这把能不能活着出去,还得看命!
绿雷一带三,我们虽然爬的很快,但哪里比得过六条腿的血蝼蛄,而且还有不少羽化的,飞上来就叮,我的背上被咬了好几下,这种虫子虽然没毒,但咬多了也扛不住啊,而且咬一口就会肿一个大包,我低头一看,最下面的陈正魁骂骂咧咧的,他的下半截身子几乎被血蝼蛄覆盖,爬动的时候不断乱蹬腿,可甩掉三只又会爬上来五只,简直好像无群无尽一样。
三叔打开一个鼻烟壶,撒出了里面的药粉,驱散了不少血蝼蛄,但很快又聚集着狂涌而来。
爬了不知道多久,我手软脚软,只听最上面的绿雷发出了磔磔声,三叔说:到树顶的出口了,再加把劲!
我仰头看去,头顶有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出口,跟井口差不多,这才发现我们攀爬的树心,直径已经缩小了很多,这里几乎是参天古树的树尖了。
陈正魁怪叫了一声,我低头一看,他的脸上爬着一只羽化的血蝼蛄。
我吓得急忙往上爬。
绿雷第一个爬了出去,很快,三叔和我也爬了出去,陈正魁身手虽然了得,但被血蝼蛄叮咬的手臂和腿都肿了一大圈,我们合力将从他树洞中拉了出来,三叔点燃了自己的外套,血蝼蛄非常怕火,有几只爬上来的被烧的哔啵乱响。
我打落了陈正魁身上所有的血蝼蛄,悉数用工兵铲拍死,绿雷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块石板,盖住了树顶的洞。
陈正魁卷起裤脚一看,皮肤上布满了一个个的肿块,小的宛如鸽子蛋,大的都赶上鸡蛋了,他痒的直抽抽,大口大口呼吸着。
绿雷跟没事人一样。
我和三叔虽然也被咬了许多下,可是跟陈正魁比起来,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陈正魁道:这玩意,太他娘凶了,爬的再慢些,能被它们咬死。
他的嘴唇有些发白,看来被吸走了不少血。
三叔拿出一盒清凉油说:涂一些吧,可以缓解痛痒。
陈正魁打开清凉油的盒子,在肿块上涂抹了好一阵,他的脸上被一只羽化的血蝼蛄咬了,此刻嘴唇肿成了香肠一般,嘴歪在一边,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他嘟嘟着大嘴唇问:这斯甚么地方?
我刚才趁着空闲扫过几眼,这里是非常密集的建筑结构,从风格来看,与瑶乡的方形围楼差不多,不过里面方木隔墙很多,四通八达的,几乎像是迷宫一般。
三叔说:这里应该是苍梧王陵的第二层,不知道这里距离地面有多深。
陈正魁站起来说:没想到苍梧王陵如此雄浑,地表有两层圆形围楼,代表的是天‘圆’,那么地下的方形围楼结构,自然就是地‘方’的格局了,天用双数来构造,犹如八卦中的阴爻“”,而地下的必然用单数修建,犹如八卦中的阳爻“—”,这种天阴地阳的格局,名为阴阳覆斗倒悬式,与阳宅的修建方式相反,乃为阴宅地宫的理数。
我和绿雷听的不大懂。
但三叔一点即透,他说道:按你的说法,这地下陵墓的格局,必然是一,三,五,七,九的层数构建了?
陈正魁道:不,九为极之数,也是大变之数,常言道,六六大顺,逢七必变,七为小变,但上九,亢龙有悔,所以九为大变,陵墓修建的层数,九为最高。苍梧王陵地表已经有两层祭楼,那地下的结构,最多只会是七层。
稍作歇息,我们沿着迷墙通道走了不足百步,在第一个丁字路口的地面上看到了一行血字:进入者死!
这字比之前在墓道看见的更加扭曲,殷红刺眼,腥气扑鼻,竟然是用人血写的!
而在丁字路口的墓墙之上,用一柄布满绿锈的青铜剑钉着一张人皮。
这把青铜剑,正是我们从中殿里的石椁中取出的,而人皮,则出自冰井之下,血字和剑钉的人皮真是白玛所为吗?
我非常的怀疑。
三叔问绿雷:咱们挂在树干凿洞的探阴爪被偷走,青铜剑与人皮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你在上面放风,难道半点儿也没有察觉吗?
绿雷说:要真察觉,我早动手了,也可能是陈大先生放风的时候,她已经做过手脚了。
陈正魁干咳一声:现在追究责任无济于事,没想到这个白玛如此了得,我真是小看她了,能无声无息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盗走探阴爪和人皮,这可不是一般的猎人能做到的。
血字虽然有几分恐怖的威胁效果,但根本吓不住我们,我们在迷墙中走了很久,都没能找到三层的入口,陈正魁说:瞎转可不成,我们遇到丁字路口,就一直往右走。
按照他的方法,我们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来到了巨大方木围合的一处类似祭坛的地方,圆形祭坛有三层,总高也就七尺的样子,在祭坛的中心有一根水缸粗的青铜巨柱,柱身表面有大量的云雷纹,其上铸造有凤图腾,蛇图腾,狼图腾,鱼图腾,以及大量的饕餮纹与火焰纹,而在柱顶之上那诡异的人首极为醒目,巨大的招风耳,裂口阔腮,直鼻卷纹,两根柱状的纵目往外凸出有半尺,与我们在古蜀王陵中见到的青铜纵目面具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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