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乐书网 > 南派盗墓笔记 > 第20章、墙中有人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乐书网] https://www.leshuxs.org/最快更新!无广告!

    青铜人首柱之下有一块很大的影壁,上面绘制着一幅巨大的凤鸟图腾,四周布满了火焰纹与树纹,在影壁前支着三块石头,上面架着一口大鼎,散发着淡淡的土腥气,我踮起脚,刚好可以看到大鼎的内部,只见里面布满了铜锈,有什么焦黑的凝固物,陈正魁说:鼎中有三具油污的女性尸骨,看来这是一口祭祀凤鸟神的煮尸鼎,献祭的恐怕就是犯了重罪的女奴隶。

    绿雷说:三叔,这里有字迹。

    我们几人赶紧走了过去,发现在煮尸鼎后面的影壁上,有正在消失的扭曲水迹,写着两个字:救我!

    “这是谁写的?”

    绿雷往四下看了看。

    陈正魁寒声说道:从字迹来看,与我们之前看到的血字,略有不同,虽然都非常的扭曲,但血字的行笔更加刚劲,而这水迹字体要显得柔弱许多。

    三叔道:看来这是白玛写的,也就是说,与我们一起进入的,除了白玛还有其他人。

    我们继续在苍梧王陵墓的第二层寻找出口,因为推测青铜人首柱所在的位置,为第二层的中心,所以我们采取了逆行的方法,发现这里的许多墓墙上,都雕刻着凤鸟图腾,千姿百态的,仿佛是专门为祭祀凤鸟而修建。

    “还有没有水?”

    陈正魁第三次问我。

    我奇怪:陈大先生,我们的水真的不多了。

    陈正魁说:太饿了,给我些吃的吧。

    我无奈,只能分给他一些食物。

    不一会儿,陈正魁又说饿,见我不理他,便去找绿雷了……

    绿雷给了他食物与水,我觉得这回应该能吃饱喝足了吧,可没过半分钟,陈正魁又向三叔要水和食物:好渴啊,太饿了。

    三叔说:陈大先生,你到底怎么回事,这不到十分钟,你连吃带喝不下八回,我们的干粮和水,都快被你一个人干掉了。

    陈正魁就跟着魔了一样:没办法啊,太饿了,好饿啊,你们再给我一些吃的吧。

    我用手电筒照了一下陈正魁,不看不知道,这一看被吓的不轻,只见他的肚子高高隆起,就跟怀胎十个月快生了似的,再吃下去,非得撑破肚皮不可,急忙对三叔说:你们看看他的肚子,绝对不能再给他食物和水了,不然会害死他的。

    三叔和绿雷看后一阵沉默。

    陈正魁唉声叹气:不行啊,太饿了。

    他简直就像饿死鬼附体了一般。

    三叔说:陈大先生被那血蝼蛄吸了太多的血,应该是伤口感染了病菌,导致神智有些不清楚了,枚子,给他的水壶里尿一壶,让他喝了把吃的东西都呕出来,不然非出人命不可。

    我一脸尴尬:你尿黄,还是你来吧!

    三叔瞪了我一眼:你是童子尿,能驱邪拔毒,赶紧的。

    没办法,我只好尿了一壶,三叔递给了陈正魁,他确实有些脑子不大正常,除了叫饿,似乎没有别他的想法,拿起水壶咕嘟咕嘟全喝了下去,尿骚味一刺激,他哇哇大吐了起来,不光食物和水吐了出来,而且还吐出不少黑色的粘稠状液体,里面有点点的白色虫卵。

    估计是他被羽化的血蝼蛄攻击,鼻子不小心吸入了虫卵,虽然血蝼蛄没毒,但这虫卵吸入体内,肯定不会正常,估计也是起了过敏反应,导致他产生了神经性的阻断障碍。

    还别说,陈正魁吐完之后,他原本浑浊的双眼明亮了几分,神智也恢复了不少,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我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陈正魁满脸惭愧:没想到我一个老同志,竟然拖大家的后腿,太不应该了。

    三叔道:这也不能怪你,任谁体内钻入虫卵,也遭不住。

    我和绿雷架着他到了一处干净的地方,稍作歇息,陈正魁说:我没事了,大伙快找出口吧!

    我们在围合的木墙边缘发现了一条石梯,往上走了几步,发现了一个巨大的血脚印,从样式来看,绝对是男性的。

    绿雷说:从血迹来看,白玛恐怕凶多吉少了。

    三叔往石梯上看了看说: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能不能走出去还两说呢,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在石梯的中段,有一块十平方左右的石台,上面横着一根圆木,挂着一具死尸,死尸的脖子里套着一根麻绳,双手和双脚上都吊着石块,这里太过干燥,他变成了一具干尸,黑的跟木炭一般,只要轻轻碰一下悬挂的石块,估计他的身躯就会碎裂。

    我不敢多看:这人到底犯了什么罪,竟然被坠石吊死。

    陈正魁说:你们看,他的鼻子处是黑洞,这并非是腐烂形成的,而是被割了鼻子,这是先秦五刑之一的劓刑,一般都是用来惩罚犯了奸淫之罪的人,挂在此处,应该是起震慑作用的。

    绿雷绕了过去,凑到跟前仔细看着,我对他说道:你又不是盲人,看看就行了,怎么还上手了?

    却听绿雷说道:稀罕啊,没想到这干尸背上还长了一棵灵芝。

    我听说有灵芝也走了过去,只见干尸的脊椎上,生着一朵纽扣大小的灵芝,血红血红的,透着几分邪气。

    三叔看后说道:这是尸灵芝,你小子不戴手套就摸?

    绿雷低下头不说话了。

    三叔说:别磨蹭了,走吧!

    他说完快速沿着石梯走去,绿雷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走着走着,我觉得绿雷有些不对劲,他走路的姿势非常的奇特,我发现他竟然是在学自己的影子……

    我暗骂了一声,这小子不好好走路,有病吧!

    我偷偷对陈正魁指了指。

    陈正魁看到绿雷诡异的姿势,他眉头直皱,低声对我说:他以前没这种习惯吧?

    我说不知道啊,以前从没见他这样。

    陈正魁说:依我看,他这是中邪了。

    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你是说鬼上身?

    陈正魁道:不是,他刚才不是摸了那朵尸灵芝吗?应该是不小心感染了菌丝上面的孢子。

    我松了一口气:那怎么办,要告诉三叔吗?

    陈正魁说:先不要说,照我看他这是得了轻微的舞蹈症,只要孢子散去,就能恢复了。

    可是,绿雷的症状越来越厉害,刚开始只是摇头晃脑,现在都扭屁股了。

    陈正魁有些绷不住了:快,告诉三叔。

    三叔走在最前面,警惕着随时有可能出现的危险,根本没注意到绿雷,得知后脸色大变:你们怎么不早说?

    我看了一眼陈正魁。

    他轻咳一声:我以为问题不大,还以为会很快恢复呢,没想到越来越严重了。

    看绿雷那副样子,我都有些不敢靠近了,三叔按住他的肩膀问:你小子,给老子站直了!

    可绿雷那理会他?

    跟蹦迪一样,低着头脑袋甩的飞起,不管我们怎么问,他都不说话,我用手电筒照了照他的脸,吓得倒退了一步,好像没从石梯上摔下去。

    只见他的眼睛、嘴巴、鼻孔里都是血红的粉粒,跟鬼一般,虽然没尸化,瞳孔却发绿。

    陈正魁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尸灵芝的孢子寄生与分裂能力如此之强。

    三叔拿出了捆尸索将绿雷绑了,即便被放倒在地,他也没停止扭曲,跟一条长蛆似的,扭转的角度非常的大,也不怕拉胯扯了蛋。

    我戴好手套按着绿雷的双肩,陈正魁抓着他的脚,三叔用布清理着他七窍中的红色孢子,但这孢子的繁殖能力,比黄水疮里的黄水还多,擦了一团又出现一团,陈正魁对三叔说:这样下去不行啊,得用酒精给他清洗。

    三叔说:我们这次来的时候太匆忙,根本没带酒精,太糟糕了,绿雷这个衰仔,怎么说都不听,气死人了。

    我对三叔说:那黄金方?中的酒,应该也可以吧?

    三叔说:行不行,只能试试再看了,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陈正魁说:那酒的浓度,虽然达不到酒精,但也差不多了,孢子也是有机物,肯定会被酒精融解杀死。

    现在也管不了什么有机无机的了,三叔从背包中拿出了黄金方?,打开盖子将里面的酒灌入了空水壶中,一边往绿雷的口鼻眼窝倒,一边用布快速擦拭,耗尽了一壶酒,还没能完全清理干净,好在是绿雷扭动的节奏减缓了不少,三叔对我说:你抬着黄金方?往外倒酒,我给他擦拭。

    我和三叔配合,用酒给绿雷进行了一个大清洗,他的整个头都被洗了一遍,等将红色的孢子完全清理干净,这才停了手,我看了一眼黄金方?里面,酒已经只剩一小口了,三叔说:给他灌下去。

    他说着捏住了绿雷的鼻子,见对方张嘴,我倒提黄金方?,将里面剩余的酒一滴不剩全倒入了他的口里,绿雷喉咙动了动,咕嘎咕嘎全喝了下去。

    我们在原地休息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绿雷才完全清醒过来,他得知自己犯了错,急忙道歉,三叔说:我不想说废话,自己抽三十个大嘴巴子吧!

    绿雷二话不说,左右开弓啪啪的扇着自己的耳光,嘴角都打出了血,三叔说道:多长点儿记性,下次再犯错,就是九十个大嘴巴子,每次在原来的基础上乘以三,你可有意见?

    绿雷说:没,没意见。

    不多时,我们沿着石梯来到了一处厚重的巨门前,门是门木,但非常的厚重,已经打开了一条缝隙,人恰好可以侧身进入。

    陈正魁说:这是苍梧王陵的第三层了,不过从我们现在的深度来看,恐怕上面至少还有两层。

    三叔说:几层不重要,能出去就行。

    说话之间,我们进入了苍梧王陵的第三层,这里的格局与第二层相去甚远,并没有那种迷宫一般的丁字路木墙结构,里面耸立着一根根方木,从外到内以圆圈结构层层排列,仿佛方木森林一般,最外面一层的方木接近宝顶,最里面一层的方木高不足三米,整体形成了一个类似‘碗’的结构,在整个方木矩阵的中心,有一棵非常粗壮的青铜古树,枝繁叶茂,直径达到了九尺,高达十丈,树干与树叶布满了绿锈,更加诡异的是,每一根树枝上,都挂着一具被蚕丝包裹的尸体,有的还在往下滴油,散发着难闻的腥臭之气。

    隐约之间,我听到右侧传来一个声音:冷,冷!

    起初没在意,可那声音绵延不绝,三叔问我:你听到了吗?

    我点点头:好像是个女人,一直在叫冷。

    绿雷与陈正魁同时说:是从右边传来的。

    看来大家都听到了。

    三叔问陈正魁:这里是什么格局,不会是邪祟在作怪吧?

    陈正魁说:这里的方木构成了天圆地方的祭祀场,中心的这棵青铜古树,便是传说中的悬尸树葬,但要说闹鬼,我觉得还不至于,八成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三叔拿出了镰斧说:过去看看,不管是红的黑的,先给它两斧子再说。

    我们四人打着手电筒穿行在方木矩阵中间,那低沉的声音越来越明显,的确是女人的声音:冷,冷……

    绿雷说:不会是陷阱吧?

    三叔打了两个手势:大家不要挤在一起。

    我们呈扇形朝着那边逼近,很快来到了一堵木墙下,发现那声音是从木墙之中传出来的。

    而且,非常的清晰,一直在叫冷。

    三叔的脸色有些难看:墙中有人,非鬼即神,还是不要理会为上,免得惹一身臊。

    陈正魁说:可是不解决掉,怕是会成为祸患。

    我们四人合计了一下,最后决定凿墙看看。

    一尺厚的方木墙很快被凿开了一个海碗大小的洞,三叔说:枚子,钻出去看看。

    我心里非常害怕,若是有什么怪物,一口咬掉我的脑袋怎么办?我急忙道:先放袖犬!

    三叔笑道:你小子也学滑了。

    我在袖犬腰里拴了绳索,放出去之后,并没有异常的情况,不过那女人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将脑袋从墙洞中伸了出去,往下看了看,顿时与一张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女人脸对上了,吓得啊了一声,脖子被墙洞割了一下,直觉一阵生疼,三叔急忙问:怎么了?

    我赶紧钻了回来:有个死尸!

    三叔打了一个寒颤:放屁,死尸怎么可能说话?

    我可不敢再钻出去了,对他说:不信你自己看吧!

    又凿了一会儿,三叔钻出去一看说:什么死尸,这不是白玛嘛,她胸口还在起伏呢,应该是从四层摔下来的,看起来伤的很重。

    陈正魁说:救人要紧,你钻回来吧,我们继续凿!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在木墙上凿出了一个尺余的洞,我钻出去一看,果然是白玛,的确如三叔所言,并没有死,她满脸是血,刚才我太过紧张,所以把她当成了一具死尸。

    我刚抓住白玛的肩膀,只见她睁开了眼睛,突然啊的怪叫了一声,把我也吓得够呛,急忙说:别叫,是我!

    因为她是仰着脸倒看的,估计根本就没认出我来,白玛见是我非常惊讶:枚子?

    “是我!”

    我对她说道:你自己可以动吗?

    白玛痛的直流泪:我被一个神秘人在心窝点了一下,身子发麻动不了。

    “那我拉你出来吧!”

    白玛点点头。

    我的双手从她的手臂下穿过环在胸前,将她从墙洞中拉了出来,三叔并没有急着抢救,而是问道:白玛,你和谁进来的?

    白玛说:我白天在围楼顶上晒太阳,发现艾蒿地里有压倒的痕迹,好奇就走了进去,发现一个深井,就带着横刀钻了进来,结果在井底发现了一条通道,走着走着,进入了一条石头的暗道,我在里面发现了我父亲的尸体,当年我父亲和母亲是一起失踪的,我想找找看能否找到我母亲的遗体,但却在里面迷了路,然后脑袋上被敲了一下,我刚要回头,就觉得心窝遭到了重击,然后整个人浑身发麻晕倒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黑暗之中,浑身发冷……

    我问她:那血字是你写的吗?

    白玛摇摇头:什么血字,我不知道。

    我又问:那水迹写的‘救我’呢?

    白玛一脸茫然:我直接被打晕过去了,根本没写过什么字。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

    真是活见鬼了。

    如果白玛没有说谎的话,也就是说苍梧王陵中,除了我们在场的五人,还有另外两个人!

    不过,听到白玛说墓道中那具穿着瑶民服饰的男尸是她的父亲,我们几个都感到意外,还以为是别处来的盗墓贼被打死了呢。

    如此说来,白玛家井底的那条盗洞,可能就是白玛父母挖掘的,看来他们也知道一些苍梧王陵的秘密,但至于怎么死在墓道之中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问白玛:找到你母亲了吗?

    白玛摇摇头:没!

    三叔转头对陈正魁说:你看白玛的情况,怎么治疗?

    陈正魁按了按白玛的腹部,硬邦邦的,他说道:这小丫头,让人封了气门!

    他说着在白玛的肚脐眼用中指猛点了一下。

    白玛轻哼了一声。

    陈正魁对我说:你再按按她的腹部。

    我伸手按了按:咦,变软了。

    我问白玛:身体还发麻不?

    白玛动了动手臂,然后动了动腿,说:比之前好多了,应该是躺的太久血流不畅,活动一下就能恢复了。

    几分钟后,白玛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她只是被磕破了头,并无大碍,钻入墙洞将掉落在里面的横刀取出来后,我给她倒水,白玛用手接着洗了一把脸,擦去了血迹。

    我们重新来到了青铜古树之下,发现树顶的悬尸只剩下白色的蚕茧包裹物,里面是空瘪的。

    绿雷说道:死尸好像被什么吃掉了。

    我绕着青铜古树转了一圈,发现在后面的阴影中,还堆积着大量的白色蚕茧,地上还有一团团的黑色液体……

    三叔指着一根树枝说:这里怎么连蚕茧都没有了,难道尸体还能长翅膀飞走不成?

    绿雷说:兴许进行树葬的时候炸死,趁人不注意,自己跑了。

    我们知道他在开玩笑。

    啪!

    突然,一声轻响落地,我用手电照了过去,发现是一滩晶莹的液体,好像是人的口水。

    陈正魁压低声音说道:树上有东西!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