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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水晶主要来源是云贵两地,有发晶,眼晶,脸晶等等,以及最珍贵的彩晶与纯晶,经常用于宗教祭祀中。
现代水晶,大多产自海州,品质比古水晶要好,但价值并不高。
我问道:这里与云贵相隔千里,怎么会有古水晶?
三叔说:古代虽然交通不发达,但也并非完全隔绝,尤其是一些宗教的信徒,他们通常不辞辛苦奔走万里,翻山越岭也是常事,这古水晶应该是苯教的信徒从那边带过来的。
他说着收了起来:先出去看看,等江措上师走了,我们再下铲。
不多时,我们重新进入了古墓群的边缘,江措上师与白羊齐头并进,突然从远处传来哭声,好像是从九间妖魔殿的后方传来的,前面的江措上师停了下来,他侧耳倾听着,白羊也停住脚步等他。
九间妖魔殿的封土堆垂直距离达到了三十多米,跟十层楼差不多高,底部的南北距离有四十多米,东西距离更是超过五十米,整体的形状像一个‘金’字,这种结构非常的古老神秘,陈正魁之前也说过,其结构应该与曼陀罗坛城差不多,据后来推测,这种工程量,在古代一万人也得修一年才能竣工,可见一斑,九间妖魔殿往南就是昆仑山了,这里也可以说坐落在龙脉的发源地。
我们与江措上师绕到了九间妖魔殿的封土堆后面,发现草丛中有一个藏族小女孩,江措上师问:哭怎么了?
那小女孩说着什么。
江措上师点点头:你带我们过去。
我问江措上师:她怎么了?
江措上师说:女孩说她阿妈晕倒了。
原来,小女孩家的母羊不见了,她跟阿妈找到了这边,突然她阿妈在地上踩出一个洞,结果里面冒出了黑烟,她阿妈就倒地不起了,小女孩只有三四岁,她根本没来过这边,想要找人,但很快就在古墓群中迷路了,所以才哭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我们绕过一个个封土堆,在墓葬群最东的边缘地带,发现了一个倒地的女牧民,她鼻孔在流血,虽然有呼吸,可是怎么也叫不醒。
我看到草皮被踩的塌陷,露出了一个碗口大的黑洞,估计小女孩说的黑气就是从这里冒出来的。
江措上师用手帕擦了女人脸上的血说:她着魔了,快带回去。
没办法,我们也不可能见死不救,三叔背起了女牧民,我抱着小女孩,一群人赶回了热水乡公社,见到了次仁和陈文心,江措上师说明了情况,藏区的僧人都不仅仅是僧人,他们精通药理,一个好的僧人,必定是一个好的藏医,什么症状有什么治法,陈文心喊来了小张,他开拖拉机将我们送到了附近的日安寺。
僧人见了非常的重视,没想到女人突然坐了起来,精神错乱般的乱嚷乱叫,看着怪吓人的。
江措上师给喇嘛说着什么,叽叽咕咕的,我们也听不懂,很快,喇嘛拿来了一个赤红的面具,让僧人给女人戴在了头上。
很快,在寺庙大殿前堆起了柏枝和木香,点燃之后,将女人带到了燃烧的火堆前,两个僧人按着她跪在了地上,她挣扎不已,脸上的鬼头面具乱晃,小女孩被吓的大哭了起来。
只见江措上师从包袱中取出了一件白狼袄披在了背上,上面有虎豹皮的条状挂饰,他头戴鬼头面具,将一条有鹰翎的头巾扎在了头上,看起来与远古的驱魔巫师差不多,绕着煨桑的火堆跳着诡异的步伐,年轻的僧人往火里投着藏药……
折腾了半个小时,只见跪在地上的女人不动了,江措上师停止了舞动,他两鬓都是汗珠,对僧人说:好了,魔已经被驱走了。
喇嘛摘下了戴在女人脸上的鬼头面具,只见女人闭着双眼,非常的安详,似乎睡着了一样,三叔小声问:好了吗?
江措上师道:差不多了。
绿雷问:为什么要给她戴鬼头面具,是镇邪吗?
江措上师说:你们眼里狰狞的鬼头,其实都源于苯教的古老神?,跟金刚护法差不多,如果说佛法讲求的是教化,那原始苯教的秘法,更多是起震慑作用,跟中原道家的思想中的阴阳差不多,一个讲求阳刚,一个注重阴柔。这种面具并非是普通的面具,而是僧人利用几十种藏药和佛家八宝磨成粉末之后,与红泥混在一起,然后通过精心制作彩绘而成的药泥面具,摆在家里或者佛寺,可以起到静心的作用,着魔其实就是人的心神不稳,戴上药泥面具,再加上煨桑燃烧藏药,以及苯法巫舞和铃声的干扰,可以让着魔者快速平静下来。
几分钟之后,女人清醒了过来,她浑然不知自己是什么出现在寺院里的。
小女孩扑进了她的怀里,呜呜哭个不停。
得知事情的始末之后,女人拜谢不已,江措上师急忙把她扶了起来。
我们以为结束了的时候,没想到江措上师从包袱中取出一个用黄布包裹的碗状物,打开之后一看,竟然是一个油光发亮的头盖骨,看着分外的吓人,原来这是用大德高僧的脑壳做的,是一种等级颇高的圣器,他在里面盛了泉水,用柏树枝沾了水,在了女人和小女孩身上洒着,算是一种扫除不祥的净水仪式,他朝我们走来,三叔道:我们几个就不用了吧?
江措上师说:你们几个接触了着魔者,必须也用圣水净一下身上的邪气。
没办法,只能任他洒水了。
我的脸上被洒了几滴,只觉得冰冰凉凉的,这还不算完,僧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羊血,江措上师给我们每人额头点了一个红点,然后煮羊血给我们吃,说吃了血食可以驱散体内的魔气。
反正一套仪式下来,已经下午两点了。
回到热水乡,我们在洛桑老人家吃了晌午饭,就背着装备去了古墓群,三叔改变了从西侧下铲的想法,我们打算从女牧民倒地的那里下手。
女人倒地的地方,正巧是在东侧的一个古墓旁边,三叔看着碗口大的黑洞说:从里面冒出的不是尸气就是沉积的瘴气,等会儿挖的时候,都蒙好口鼻,免得中毒了,他对假爷说:你没有倒斗的经验,就在旁边给我们放风吧,万一我们出了岔子,若是全倒地了,旁边没个人还真不行。
假爷说:这样最好,我虽然跑船多年,但还从没在坟头动过土,先看看你们是怎么挖的。
我打开折叠的工兵铲,刚从黑洞口挖了一铲子土,只听身后传来羊叫。
咩,咩咩,咩咩咩……
三叔说:我靠!
我回头看去,只见一只白色的母羊跟喝醉了似的摇摇摆摆走来,它嘴巴滴着血,眼睛、鼻孔、耳朵也在往外流血,看着特别渗人,更加骇人的是它的双腿间,四个巨大的羊奶就跟装满水的气球似的,血红血红的,随时有可能爆了。
我自己就放过羊,产过羔的母羊,一般只有两个羊奶有奶水,另外两个没奶水的奶,几乎是贴在肚皮上的,不留心的话,很难见到,不过也有四个羊奶都有奶水的,但很罕见,那两个次羊奶是比较小的。而眼前这个母羊,四个羊奶都非常大,看着极不正常。
三叔说:我都替它捏把汗,若是走路颤动太大,怕是要炸了。
绿雷满不在意道:不稀奇,我老家那边,母羊六个羊奶八个羊奶的都有。
三叔呸了一口:吹牛也得有个度,八个羊奶,你以为是母猪啊?
我提着铲子是挖也不是,不挖也不是,问三叔:怎么办?
三叔说:先别挖了,你跑的快,去找洛桑老人,先把这个奇怪的母羊弄走再说,不然它在这里,我浑身不自在。
我扔下了工兵铲,一路小跑到了热水乡公社,问了次仁,他告诉我洛桑老人赶着牛车去远处割草了,我跟他说明了情况,次仁听完有些害怕,他找来了江措上师,带着几个牧民赶到了古墓群东侧,母羊已经快走到平缓的山丘下了,次仁看到那血红的羊奶说:怎么四个都这么大?
江措上师说:肯定是吃了九间妖魔殿附近的草,中了魔苯的猛咒,前面那对羊奶中的全是血啊!
母羊吐了一路血,几乎已经走不动,江措上师摸了摸羊头,抓着母羊的耳朵轻抚了几下,母羊跪在了地上,然后侧躺了下去,江措上师对次仁说:把它抬到担架上。
说实话,当看到母羊跪地的那一刻,我觉得它太可怜了。
三叔搭了一把手,帮忙将担架抬到了山丘那边,绿雷和假爷看装备,我跟着三叔,有需要的话,也好及时帮忙。
在江措上师的指引下,大家将流血的母羊抬到了一处积水边,放在地上之后,江措上师拿出一把很短的藏刀,双手合十拜了拜,让牧民将母羊抬到了积水边,然后用藏刀轻轻割开了羊奶,哗啦一下,但见前面那对羊奶中涌出了大量的脓血,散发着一股子膻腥气,等脓血流完的时候,甜瓜大的羊奶缩的只有鸭梨大了,羊的肚子也回去了不少,又割开了后面那对羊奶,先是流出了乳白色的羊奶,腥气扑鼻,然后流出了黏糊糊的红色脓血,还有一团团黄色的粘稠物流出,说不出的恶心。
他拿出纸包中的藏药,在母羊的伤口上撒了一些说:抬回去吧,能不能活,还要看上天的旨意。
这只母羊最终还是死了,剥皮的时候,发现皮与肉之间竟然充斥着清水,几乎是皮肉分离的,开膛之后,羊的内脏萎缩的非常厉害,牧民敲开羊骨头,发现里面的骨髓如在鲜血中浸泡过一样,说不出的吓人,江措上师连夜让人架起了火堆,将母羊的血肉骨头毛皮等全烧成灰烬,挖了一个大坑淹没了。
当然,那是后话。
那天见江措上师等人抬着母羊离开,我和三叔就回到了古墓群的东侧,绿雷和假爷蹲在一边闲聊,见我们回来,假爷问:那母羊是怎么回事,上师怎么说的?
三叔说:上师割开了羊奶,流出了不少污血,他说母羊应该是吃了九间镇魔殿附近的草,具体怎么回事现在还摸不清,但挺邪乎的,估计跟那个女人着魔差不多。
假爷说:多吓人啊,难道九间妖魔殿之中,真有什么超乎认知的东西?不然,怎么可能如此可怕。
三叔道:不至于,估计是这里的土质有问题,草里九成是含有某种物质,羊吃了之后引起了血液的反应,估计和中毒差不多。
绿雷说:管它呢,我们先挖开这个最边缘的古墓,看看地下到底是何物。
三叔点点头:动手吧!
一来二去的耽误了不少时间,假爷放风,我们三人轮换着沿女人踏出来的黑洞挖着,草原的表层是黑土,往下有腐殖层,然后就是黄土和碎石的混合物,不像山里那样难挖,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已经沿着碗口大的黑洞挖了五米深,打的是一米见方的垂直盗洞,碗口大的黑洞看起来有些像是某种动物挖的,在四米多深的时候,拐了个弯,朝着西面古墓封土堆的方向而去。
那个封土堆也是东侧最外面的一座墓,距离这个小黑洞有十多米的距离,别看这里的小墓葬群比不了九间妖魔殿,但比寻常的坟墓,要大的多,掩盖在地上的封土堆的底长至少也达到了七米,至于地下是什么结构,还尚未可知。
三叔说:开始打圆洞,朝着古墓的方向挖。
这里的土质比较疏松,因此三人挖的异常小心,弄塌了可就要被活埋了。
说是圆洞,其实我们打的是拱门般上圆下方的盗洞,高接近一米五,宽接近一米,这样的盗洞,非常方便腾土,三个人可以施展开,因为不是深入地下,没必要打那种浑圆的盗洞,挖进有五米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盗洞里不开手电的话,已经看不清了。
三叔说:先回去吃晚饭,夜里再来。
我们回到草地上收拾了工具,背着包回到了洛桑老人家,次仁给我们热了饭,四人吃饱之后,休息了半个小时,三叔对洛桑老人说:我们今晚要加班,不要留门了,免得丢东西。
次仁说:墓葬群那边‘古’的很,夜里还是不要去了,出了事怎么办?
他口中的‘古’带着某种特殊的意味,没有一个词可以完全解释出来,硬要说的话,‘古’可以被解释为‘古老’‘阴森’‘禁地’‘恐怖’‘诡谲’‘不祥’‘神秘’‘荒凉’‘死亡’‘邪恶’‘鬼怪’的综合体,比邪乎更甚百倍。
洛桑老人也劝道:是啊,再怎么样,明天早上天亮了再去。
三叔说:时间紧,任务重,一刻也耽搁不得啊。
我们重新背上包离开了洛桑老人家,打着手电在黑夜中沿着河岸行走,过了木桥,翻过山丘,沿着草坡往下走的时候,三叔拨亮了头盔上的战术射灯,他朝着盗洞的方向照去,只见在盗洞的不远处,有一条黑影一闪而逝。
三叔说:快,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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