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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中月的这句对不起，等了五年，可到死都没有再见到谢堂恩，也就没有机会说出口。
她泪如雨下，可却不再是谢堂恩记忆中那个犯了点小事，被一说便哭得凄凄惨惨的小姑娘摸样。
或许上辈子吃得苦，都变成了心里的养分，长出了逐渐坚毅的摸样。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想将这一句道歉说出口。曾经的我做错过很多很多的错事，伤害过你，也伤害过很多为我好的人。”
槐中月苦笑一声：“若是可以，我希望重生的人不是我，该给那些更加努力生活却被剥夺了生存机会的人。”
为了关妙仙死去的洛凭，为了保护孩子死去的母亲，为了保护群众而就义的军人……他们每一个，都比她更值得重生。
她一抹眼泪，眼神坚定地看着谢堂恩。
“可既然我重生了，期期艾艾也回不到过去。我欠的，我都记着，我不躲不逃，凡我能做的我绝不推脱，哪怕付出生命。”
与其让痛苦纠缠，以泪洗面，不如做尽一切能做的去偿还自己欠下的债，那或许抵不上伤害的千万分之一，可逃避，却是永远无法解决问题的。
一个人的成长，或许需要一年，两年，五年，十年来等待，但也有可能只需要一瞬间，树苗就能长成遮蔽风雨的大树。
五年的风霜雪雨，日夜的反思咀嚼，在谢堂恩面前，槐中月终于直面她的过去，在迷茫和冰冷中挣扎，摆脱了习惯性的逃避，终于长大了。
谢堂恩很想说，不用你还，宠你疼你已经是我的执念，我的天命。
可看着女孩像一朵向阳的向日葵一样扬起面庞，看着那双又亮起来的双眼，他又不忍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的执念，他的保护，何尝不是一种错呢？他没有一个和美的家庭，没有像槐中月父母一样的双亲，他把她当成自己的投影，只想让她过上好日子，就好像自己也被人保护着一样。
可是，让娇弱的花朵养在温室内，又去责怪花朵没有经历风雨的能力，去责怪她的刺伤了自己的手，何尝不是一种自食恶果呢？
他也该成长，也该学会放下，和她一起长大。
想明白了这些，谢堂恩骤然觉得心口一松。
锐利的面庞轮廓如融水的冰一般温润下来，他胸膛震起，又舒气松下。
他轻抚槐中月的长发。
“好。”
都给彼此一个机会，慢慢来。
第一次的谈话以温馨平和的方式结束。
既然已经摒弃前嫌，接下来的谈话，便轻松许多了。
“堂恩哥，你的玉葫芦重生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槐中月想起自己重生后空间的变化，便问道。
谢堂恩很快反应过来：“你的玉牌发生变化了？”
她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上一辈子，我的玉牌空间只是一个没有边际的储物空间，但是这辈子，它变成了一个集种植和储物空间为一体的小世界。”
谢堂恩眉头一动：“种植空间？！”
槐中月迟疑了一下，伸手拉住他。“我看看能不能把你带到里面。”
随即，心念一动。
轻微的失重感后，两人落在花草芬芳的空间中。
谢堂恩看着眼前生机盎然的一切，怔楞了两秒，松了口气。
“原本我还在担忧，你的空间和我的玉葫芦一样，现在应该是不用为末世以后的新鲜食物发愁了。”
“你的玉葫芦不是储物空间吗？！”槐中月一惊。
但她很快又意识到谢堂恩话中的重点：“末世？末世还会来吗？！”
谢堂恩看着她眼睛瞪得滚圆的样子，失笑。
“你以为现在这个迷雾只是一场意外吗？”
槐中月倒吸一口冷气：“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已经是末世来临了？”
可他又是怎么确定的呢？
谢堂恩拿起玉葫芦，再一次递到她的面前。
刚刚槐中月没有看清玉葫芦的模样，再一次递到她的面前，才得以窥全貌。
玉葫芦的玉质极好，是温润剔透的玉白色，在葫芦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浮雕图案，似字又似符。
“上一辈子，玉葫芦在认主之后，我得到了一部残缺的武学功诀传承，靠着这个武学与异能，我才能在极度排外的坚果国混出一点成绩，但这并不是玉葫芦最神奇的地方。”
谢堂恩伸手，指节分明的食指在玉葫芦上滑动，似乎遵循着神奇的轨迹。
随后，槐中月分明感觉到，似乎有一股风卷过。
那不是风，而是能量涡流！
“玉葫芦上刻着应该是一种引纳能量的阵法，末世的降临，是伴随着能量的灌流。上一辈子，我猜测，在末世来临之前玉葫芦没被激活，是因为缺乏能量，而末世的来临，不知名的能量充斥着时间和空间，带来了地球的进化。”
“所以，丧尸，变异兽，异能，这些都是来自那种能量嘛？这难道就是末世的真相？”槐中月从未想过末世的来源，也没有想过玉牌空间的起源。
她只以为是像小说里一样，上古流传下来的仙人空间。
谢堂恩却摇了摇头：“这些只是我的猜想，但是玉葫芦的确只对末世能量产生反应，所以现在它还在吸纳能量，也即是说，末世已至，只是以不同的方式出现罢了。”
“在平时，玉葫芦吸纳能量，不仅能帮助我快速修炼内功，并且，每两天就会产出一滴灵髓液，功效神奇，仅能以玉质容器储存。”
“这听起来就像修仙小说里的仙宝，灵泉？还附带末世示警功能的那种。”槐中月抿了抿嘴，只觉得神奇无比。
她本来以为她的储物空间和种植空间已经十分神奇，没想到谢堂恩的玉葫芦也不普通。
谢堂恩想起她初中时，总是背着大人熬夜偷偷点灯看小说，笑意爬上眼梢。
“那还是多亏小时候跟你一起看了奇奇怪怪的小说，我那个时候才没被吓到。”
槐中月被他一提，就想起了自己上课看小说被老师踢到门外罚站的糗事，忍不住涨红了脸。
“谢堂恩！”
谢堂恩轻咳两声，笑道：“不说了不说了。”
“上辈子这个灵髓液已经足够神奇，我发现他能够扭转尸变的过程，但只能在感染初期有效，随后，我发现哪怕只剩下一口气，喝下一口灵髓液，也能转死为生，而且长期服用，说不定还能长出断肢，只是我从来没有试过。”
谢堂恩语气有些唏嘘。
但也确实，这个宝物光是能够扭转尸变已经足够惊人，哪里还敢拿出来大张旗鼓的试验？
“那这辈子呢？它有变化吗？”槐中月好奇。
谢堂恩点头，他看向手中的玉葫芦。
“我得到了完整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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