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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正是缺水的时候,想喝个水饱都没机会,婴儿拳头般大的黑面窝窝一人一个,再卡嗓子也要嚼着咽下去,这已经是不错的伙食了,跟外面的人一比,能吃上饭就很不错了。
葛大娘通常隔半个月来拿一次粮食,每次来都是晚上,偷偷摸摸像是在做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挨着的邻居平日里最是大嘴巴,她可不想让全村人知道她家有粮。
再说了,她可不相信村里谁家缺粮食,青芽当初给他们发了工钱都拿来买粮了,不过是买多买少不一样罢了,那饿肚子的人家肯定是舍不得吃家里的粮食,准备用那些粮食熬过冬天。
村里那条河已经彻底没有水了,这时村里的人才真正陷入恐慌中,没有水就算家里有粮食又怎样?一样得吃不了。
青芽不出门的人都能感觉到村里弥漫着一股低沉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青芽并不知道村里的河干了的消息,听擎苍道明后明白了村里人的担忧。
当初她也曾考虑过若是河干了村民喝什么,所以才在村里又盖了一座小冰窖,但冰窖格局太小,只是为了给村民解暑,而不是专门用来蓄水的,里面的冰也只够村民们用一个月的,这也不是个解决的办法。
当有户村民家里的水和粮食被偷后,所有人都提起精神就怕自家挨了难,人与人之间陌生起来,仿佛隔了层什么,看谁都像是偷粮食的。
尤其是青芽和葛大娘,全村人加起来的粮食都没有她们两家的多,可以说是靶子一样的存在。
青芽家有钱这是不争的事实,葛大娘反应过度当然是因为她心虚啊,毕竟她确实攒了好多粮食,都在青芽那儿放着,若是青芽家被群起而攻之,她家的粮食肯定也救不回来。
葛大娘急得嘴角长了好几个泡,问青芽:“闺女你看这可咋整,我这两天觉也睡不好,做梦都梦到被人抢粮食。”
青芽思索片刻,现下村里最缺的不是粮食而是水源,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地上水已经耗干了,只能去找地下水源。
青芽家如今都是用从山上引来的泉水,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流下的,哪怕是在旱季,泉眼里依旧有水,不过擎苍引了一半到家里,留下一半供给山里的野兽。
因为用的是泉水,所以青芽已经很久没用过井水了,不知井里的水位是个什么情况。
青芽走到院里打开井盖,当初挖井的时候就考虑过缺水的时候,因此井挖得很深,青芽把头探进去,意井里的水位在青芽的意料之中,虽有水却也不多。
就以现在的干旱程度来说,至少把井挖到二十米深才能挖到深层水源,可以现在的技术根本无法做到。
青芽前世在网上见过打井的视频,可看是一回事儿,她可画不出来打井机的构造图。
青芽先安抚好葛大娘,送走她后闷头钻进书房去翻找资料,看看前人有没有对付旱灾的经验,答案是当然没有,不过她在翻看《山海通志》的时候倒是看到有关于井的一些介绍。
上面写了后川南地区曾经闹干旱,有人想制作深约20米的井,发明了一种叫“卓筒井”的制作方法,只不过来不及实施人就死了,没看到卓筒井,这也是作者的一大遗憾。
卓筒井是一种小口深井,凿井时,使用“一字型”钻头,使用“单向”钻头通过冲击,填充水或使用地下水来破碎岩石,并使用竹管去除切口和水。
卓筒井的直径只有碗的大小,井的墙壁不易坍塌,古人还将大楠竹去节,首尾套接,外绳包裹着腻子,到井作为外壳避免墙倒塌,淡水被淹没。当取出卤素时,使用细竹作为慢煮缸,并将壳体插入壳体中。筒底以熟皮作启闭阀门,一筒可汲卤数斗,井上竖大木架,用辘轳、车盘提取卤水。
其实青芽没怎么看懂,但这不妨碍她意识到这可能是打深井的一个方法。
《山海通志》是青芽之前买来熟悉地理风俗,这是前朝一位热爱山水的游侠踏遍山河后写下的所见所闻,既然能流传下来就说明具有一定可信度,而现在青芽要做的就是找几个识字的能工巧匠把这个卓筒井给打出来。
镇子毕竟还是范围太小了,青芽觉得要找到符合要求的人,最起码得去县城。
卓筒井的打井方法讲得非常理想化,方法很不错,只是因为钻头不好制作,导致这种打井方式没普及。
若是想打卓筒井,钻头如何制作是个大问题。
铁器虽然好使,却不如钢坚硬,若是要往深处打井,还是用带钢的钻头好使。
青芽只记得钢是由铁提取出来的,再深处她就不清楚了。
不知道怎么办?翻书呗!
可青芽这次却没有上一次的好运,翻了整篇《山河通志》也没找到有关于炼钢的记载。
青芽郁闷地把书放回书架上,闭目养神休息下泛酸的眼睛,炼钢原理就是在高温条件下,用氧气或铁的氧化物把生铁中所含的过量的碳和其它杂质转为气体或炉渣而除去。
可怎样才能把碳和杂质去掉呢?青芽百思不得其解,一头青丝被揉得像个鸡窝。
钢从铁中制取,而与铁相关的,青芽脑海里印象最深的就是电视剧《水浒传》里打铁匠把烧红的烙铁过凉水,而后反复捶打。
青芽腾地一下做起来,敲了下自己的脑瓜子,冷却捶打烧红的铁片是为了提高硬度去除杂质。
反复捶打,是为了使烧红的铁尽可能与空气接触,这样铁里面的碳就会因为高温与氧气接触而变为二氧化碳离去,从而降低了铁中的碳含量,降低碳含量就增加了钢铁的韧性和塑性。
前世有句老话说得好:“百炼成钢”,这可不就是出处吗?
青芽坐在梳妆台整理鸡窝头,捧着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青芽啊青芽,你怎么这么聪明,太过分了,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酒楼的掌柜自从尝到冰碗的甜头后,又在青芽这里增加了每天输送冰块的量,擎苍每天去镇上运送冰块,一半都是要入了酒楼的后厨,可想酒楼冰碗的生意有多赚钱。
镇上的冰块生意离不开擎苍来往打交道,青芽虽然没事却也不愿顶着大太阳出门,于是青芽便把主意打到酒楼掌柜身上。
要说这酒楼的范掌柜,还真不是一般人,从在灾年还能把酒楼开下去就能看出这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做这么多年生意,来往的朋友肯定很多,若是他去县城找,肯定会比青芽他们单枪匹马容易的多。
有了深水井,不仅他的酒楼能受益,整个镇子的人都会受益,到时候再把打井的方法传到别的县城,说不定还能在青史上留下一笔。
炼钢的方法已经想出来了,现在首要就是怎样说服范掌柜同意做这笔买卖。
不说炼钢的方法是否可行,就单说卓筒井是否能取到深层地下水这点,青芽自己都不敢保证。
可无论如何青芽还是想去试一试,有些事情只有去做你才知道它会不会成功。
青芽把炼钢的方子记在纸上,等擎苍回家的时候拿给他看。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美丽又聪明,有点配不上我啊?”青芽蹭蹭擎苍的肩膀揶揄地笑道。
“呵呵。”擎苍笑了两声,把方子揣到兜里,“是你跟范掌柜去说还是我去?”擎苍问道。
青芽低头对手指,“嗯……你去吧,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方便出面。”
擎苍侧头,眼神看穿了一切,“你是你怕范掌柜不答应,丢脸是吧。”
青芽揪着擎苍的衣角,软声撒娇道:“你去说嘛……”
擎苍摸摸她的头终是妥协道:“你知道我对你的撒娇是没有抵抗力的。”
第二天擎苍去镇上给酒楼送冰块时特地和范掌柜详谈了打井的事。
范掌柜神色有些不敢置信:“你们夫妻二人是如何想到让我去做这件事情?”
擎苍把炼钢的方子拿出来,“范掌柜做这么多年生意,人脉肯定是有的,这打井最重要的就是工具,现在方子有了,就是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去做了。”
范掌柜眯着眼看着桌上薄薄一张纸,微捻胡须沉思片刻,而后笑得一脸正义凛然道:“这利国利民的好事我为何不做?”
擎苍闻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垂下的眼睫盖住里面的古井无波。
现如今大雍朝的百姓都是用木犁铁锹干活,这炼钢的方子有多重要自是不必说,若是能大面积推广钢的使用,这里面的利润一定非常可观。
范掌柜若是连这点都看不透,也就白费做这么多年生意了。
擎苍说的很明确,要想得到方子就要给镇子打卓筒井,所以现在让范掌柜自掏腰包给镇子打卓筒井他都乐意。
青芽在家等得抓心挠肝,生怕擎苍带回了不好的消息,她好不容易想到能让村民喝上水的办法,可不能就这么“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临近中午的时候擎苍才回来,这些天他每天都要顶着大太阳去镇上送冰,原本就不白的皮肤被晒得更黑,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滴落,带着独属男人的性感。
青芽却是没注意这些,抓着擎苍的胳膊不停地问来问去,中心意思就是搞定范掌柜了没有?
擎苍拿湿帕子抹了把头上的汗,整个人都爽利了,看着自己媳妇急得跟什么似的,这才大发慈悲告诉她事情办妥了。
青芽高兴地原地蹦了三蹦,扒在擎苍身上给了一个香吻,“mua~爱死你了相公!”
擎苍略显慌张地拦住青芽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绵长过后,青芽想起来什么问擎苍:“打井咱家出多少钱?”
“咱都把炼钢的方子给他了还出什么钱?”擎苍抱着青芽,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范掌柜说了,等他找人按方子所说炼制出钢铁后,会找镇上的商户筹资,普通老百姓能捐就捐,全看他们能力。”
青芽赞同点头:“确实是,钢铁炼制出来,打井的可信度会更高,也亏得咱们之前给范掌柜送冰块,不然光凭一张纸,谁会信那是炼钢的方法。”
解决了心头的一件大事,青芽和擎苍彼此都轻松不少,感觉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一上午青芽都在担心范掌柜同不同意,整个人都神思不属,如今事情解决了,青芽才反应过来还没做饭呢。
“想吃啥尽管提!”青芽一拍擎苍大腿,十分豪气道。
擎苍摩挲下巴思索片刻:“打卤面?”
“好的,就吃火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青芽利索起身去了灶房。
擎苍看着青芽的背影一脸问号,不是问他的意见吗?
火锅要想味道好,底料绝对少不了!
猪骨头和牛骨头被洗净然后破碎,鸡骨头被洗净,姜被打破,葱被打结。
青芽首先将猪骨头,牛骨和鸡骨头放入一锅开水中,然后将其放入一盆水中,加入生姜,大葱,葡萄酒煮熟,用大火煮沸。换成小火到乳白色的汤,不要用残渣,会得到新鲜的汤。
火锅底部的精华是在牛油中,青芽切成一块特殊的肥肉,放入锅中煮沸油,干胡椒和胡椒放入锅中,他们用黄油炒。香料,火锅的底部应该在油炸过程中使用,这样你就可以避免油炸原料,另一种是让内部香气和颜料完全渗透。
加入豆瓣酱以改善口感,同时加入色泽,在火锅底料中加入冰糖可起到“清淡”汤的作用。
因为胡椒和胡椒加入到底部材料中,所以不可能避免烟雾。青芽炒制底料都是油炸,倒入新鲜的汤。然后切下羊肉片并洗净蔬菜,码放在盘子上,将各种原料放在托盘上后,青芽将汤锅移到露台上,然后叫擎苍吃。
火锅的一个非常特殊的特点是它现吃现涮,火锅的底部是辛辣和美味的,汤很丰富,煮的是超级香。
青芽准备了两碗芝麻酱,筷子将一块薄羊肉夹在火锅中15秒,取出汤后,再将芝麻酱舔入口中,肉类炎热的天气是完美的,不是旧的或原始的,浓厚的牛油味道和酥脆的调味料完美结合。
青芽本来准备了许多素菜,可见擎苍一个劲儿往嘴里塞羊肉,便又给他准备了两盘。
吃着火锅喝着冰镇果汁,看着锅面升腾起的烟雾,青芽觉得火锅真的是一种治愈系食物,能让人的心绪舒畅,她现在就是什么都不想考虑,只想痛痛快快地大吃一顿。
青芽不像擎苍偏爱肉食,她吃的极为讲究,有素有荤,末了再喝一口冰饮,怎一个“销魂”二字了得。
吃饱喝足,青芽舒服地躺在床上一点也不想动,身边有些凹陷,是男人躺了下来。
青芽转头问正闭目养神的擎苍:“你说咱们每天做这么多好吃的,村民闻见味儿了可怎么办,会不会仇富打劫咱家?”
擎苍笑着把青芽搂在怀里,青芽能感受到他从胸腔里发出的震动,“你是看不起咱家的围墙还是看不起你男人?”
每当擎苍说“你男人”这三个字的时候,青芽都觉得他特别男人,把头闷在他怀里,青芽的话透过布料有些含糊不清:“果断相信我男人。”
擎苍顺了顺怀中人顺滑的长发,声音低不可闻:“这乱世中,不求大富大贵,我总是要先护你周全。”
青芽有些没听清,抬头去看男人,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
青芽蹭了蹭男人宽厚的胸膛,想直接溺死在他给予的温床里。
我在调教你的同时,何尝不是把自己的心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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