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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芽洗洗手就进了造访，在做饭上面，谁都不如她。
青芽负责包饺子，他抱的饺子又小又精致，非常好看，拿起嫂子李氏刚擀成的饺子皮，往饺子皮中间添馅,之后双手一挤，一个胖嘟嘟圆滚滚的饺子就成型了。
“妹子,你这包饺子的速度可真是行，我这都快供不上你了。”
李氏擀起饺子皮也是一门绝活，擀出的饺子皮那是又快又薄,所以这几年吃饺子她都只擀饺子皮。
“那嫂子你可不要慢工出细活。我包饺子可是包的可快了，到时候你要是供不上我，那就闹笑话了。”青芽挑眉看着李氏，手下的动作不停，一翻手又拿起一张饺子皮，眨眼间一个饺子就出来了。
“我就不信邪啦，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包得快还是我擀得快。”李氏笑闹着加快擀皮的动作。
“你看看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葛大娘也是负责擀皮的，听到李氏的话打趣道。
“我可还小呢。”李氏憋着劲的擀皮，还是腾出嘴来回答婆婆。
饺子配酒越吃越有，猪肉馅的饺子味道着实是好，全是用白面做的，三家人都吃了个肚圆。
……
鞭炮那种东西，总有几个不响的，村里孩子们每次在放完鞭炮之后都会去捡那些不响的，这算是他们不可多得的玩具。
一帮小孩子在村里不停地翻找那些没有响的小鞭炮，有的人眼力好，甚至还能找出五六个，这个时候他就会成为孩子们当中的孩子王。
不过这些小孩子们玩鞭炮非常没有眼力见儿，走到哪点着一个突然甩出去,有些小姑娘走在路上，冷不丁会被吓一跳，可谓是猫嫌狗厌。
然而他们都还小，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把他们抓起来打一顿吧。
当玩具很少的时候，他们就会想办法来自己做一个玩具，尿蛋也属于会玩的那波人，他眼睛每次都能捡到很多小鞭炮，把小鞭炮里面的火药倒出来，堆成一个小山，最后拿火星子一点，这算是非常新奇的玩法。
小孩儿们玩儿疯了就成了熊孩子，非常喜欢做恶作剧，有的时候会假装路过大人身边，趁某个人不注意，往他身上扔一个小鞭炮，碰一声，把那个人吓一跳，如果能成功吓到人，那些小孩儿们就特别高兴，特别开心，也许这就是恶作剧的乐趣。
尿蛋也喜欢这个恶作剧，不过他手里没有多少鞭炮了，因为他每次见到小鞭炮，总是用的很快，不过他虽然没剩下鞭炮，但他哥有啊，拿着从哥哥那抢过来的鞭炮，他和其他小伙伴们玩的不亦乐乎。
大人们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跟孩子计较的，即便是被吓过也不会让他们受到惩罚，不过被吓得次数多了，他们也就知道孩子们为什么愿意做恶作剧了。
每次只要有小孩子往大人身上扔鞭炮。只要那大人没有表情，没有被吓到，那这个恶作剧就算是不成功的，小孩儿们看了也觉得，挺没意思的。
擎苍把所有人都送回去正往家走，突然，他看到许多小孩儿都一窝蜂地向他跑过来，他觉得很奇怪，因为平日里那些孩子们是不敢靠近他的。只见那些人向他扔了一些什么，噼里啪啦的声音在他身边炸开。
擎苍倒是没被吓到，山上的老虎叫，比这个声音吓人多了。
小鞭炮里面的炸药不算多，所以在人身边炸开，也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然而他是没吓到，旁人却没有这么幸运了，还没等他想着如何教训这一群兔崽子，就听到一声穿透耳膜的尖叫声，面前那群小孩中有人哭了起来。
小孩子哭的声音又尖又利，本来那些熊孩子是说好，扔完鞭炮就赶紧跑的，毕竟他们也怕面前的这个男人发怒，然而这一声尖叫把他们也都吓了一跳，都在想这是怎么了。
擎苍听着刺耳尖叫，心想这群小孩子们可真能作怪，难道不是应该是我叫嘛，你们叫这么大声做什么。
尿蛋尖叫完，又捂着耳朵大哭了起来。
擎苍看到有个小孩哭的这么凶，直觉不好，连忙蹲到小孩面前问他怎么了。
尿蛋只觉得耳朵疼，根本听不见擎苍的问话，只知道捂着耳朵哭。
这下擎苍不用问也知道是耳朵疼，他轻轻拿下尿蛋捂耳朵的手，看了一下，只见他的小耳朵上还有鞭炮炸开过的黑色粉末，还有一大片红。
原来，尿蛋跑过来点燃鞭扔出去后，就忙着捂耳朵了，然而他没发现自己手里还夹着一个小鞭炮，这下一捂耳朵把点着的鞭炮安在了耳朵上，可以说是自讨苦吃了。
鞭炮虽然小。但是威力还是有的。那个小孩儿有点儿被炸蒙了，耳朵非常疼，所以他只能通过尖叫来表示。
擎苍检查了下他外表看起来倒是没有多大的。伤处。就是这小孩儿老是哭，让他有点儿头疼。
面前的小孩儿他也不认识，不知道叫啥，问问旁边的小孩儿，这孩子叫啥名家在哪边住？
擎苍让一个小孩在前面带路，他自己把尿蛋放到马车上，带着一群小孩子往孩子家走去。
“这小兔崽子想用鞭炮来炸我，结果把小鞭炮放自己耳朵上了，这会儿把自己耳朵给炸了。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活该？”
青芽听后连忙去看尿蛋的耳朵，只看到一片红肿中间还带着点紫青。
她用手一碰，怀里的尿蛋就是一声尖叫喊着疼。
“你是哪儿疼啊？”
青芽听到尿蛋的叫声，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只是轻轻在尿蛋耳边问道。
“哪儿都疼，耳朵疼，头也疼，我想回家。”尿蛋现在非常害怕，他怕自己变成一个聋子。
“这怕不是被震出脑震荡了吧。”青芽听尿蛋的描述脑洞大开道。
“啥是脑震荡啊？”王氏串门回来，就看到自己门外围着一圈熊孩子，她进来就听青芽说啥“脑震荡”。
“嫂子你回来了，你看你家孩子被鞭炮炸了耳朵直哭脑袋疼，是不是炸成事儿了。”
青芽把尿蛋塞到他娘手里，让她看看尿蛋的情况。
“一个鞭炮才多大能炸成啥样？”王氏芳翻个白眼，不想搭理自家儿子了。
王氏拍拍尿蛋的头，问了他几句，听他能听到自己说的话，肯定耳朵没事儿，于是就让他拿上个鸡蛋出去玩了。
尿蛋一看有鸡蛋吃也不哭了，一手捂着鸡蛋，一手捂着耳朵又跑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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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婆子看着自家饭菜里越来越少的粮食，叹了一口气，端起碗一口气喝完稀得仿若是水的粥，转身放到灶房去。
唉，都是穷给闹的。
一般村人的土房子盖的都比较昏暗，赵大牛的脸庞隐在阴影处,肩上的负担沉重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耳边一直都是自家婆娘的唉声叹气。“老赵,咱明天稀汤都喝不上了，家里早就没粮食了，你说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刘婶子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苍蝇了，“哎……咱们都已经是土埋半截儿的人了，吃不吃吧无所谓，可孩子还小，你看咱孙子都饿成啥样儿了，浑身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咱饿着没事儿可不能让孩子饿着呀。”
“我都说了半天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回应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赵大牛能说什么？他能说什么？他自己都饿的快进地底下见祖宗了。
刘婆子看着老赵的脸色，想说话但想到什么又犹豫了，整个人欲言又止,最后没忍住，抿了抿嘴唇小心地开口道，“老赵,要不咱们跟梨花的婆家借点？”
刘婆子说完,也不见老赵反应，她想看看自家男人是啥表情，但光线昏暗，她也看不清。
她都快急死啦，这快都快烧屁股啦，面前这男人居然还能一声儿也不吭。
赵大牛沉默不说话，前些时候他们已经跟能借粮食的亲戚们都开口借过粮食了。
可他们去那些亲戚们家的时候，那些亲戚们的嘴脸，他们怎么说怎么做的，他赵大牛可没忘记。现在只剩小女儿那头了，这要是还是借不到,他只能下去见祖宗了。
“家里现在这个情况，你屁都不放一个，梨花婆家可不比那几家穷鬼亲戚,也许真能借点粮食，都说救急不救穷，咱们只是救急用的，只要过了这个坎，咱们家又不是不还？”
刘婆子快要忍受不住自家老头子的沉默了，他在不说话，她都想把他打一顿了。
“明天咱们带老二家的小孙子去。”那小子最瘦了，看起来最心酸,希望亲家心别那么狠。
“行！借到粮食，咱家就有救了。”刘婆子整个人都瘦脱了形，干巴巴的皮肤挂在脸上，笑起来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分外恐怖，然而快要饿成鬼的他也早就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第二天一早,刘婆子他们喝了些水，感觉肚子里稍微有了一些东西之后，拼着最后一口气，跟着自家男人带着小孙子一起去了亲家家里。
刘婆子她早就已经想好了，不管亲家那边儿如何，她一定要把粮食街回来，再没有粮，家里就要断炊啦，大不了把这条老命给豁出去！
赵大牛三人饿的时间长了，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拖着残破的身躯，终于在还剩一口气的时候到达了小女儿的婆家。
“砰砰砰～”赵大牛用尽力气敲门，现如今，村子里几乎是家门紧闭。这个时候没有人回来开门的，生怕把门开开来的人，就是要来家里借粮食的。
“亲家，在吗？梨花，我是娘啊！”刘婆子在老赵敲门的时候，她怕屋里的人不给开门，在门外面大喊了起来。
“梨花，梨花，开门啊！”刘婆子推了推小孙子让他也喊起来。
“姑姑，姑姑～”赵家小孙子想到奶奶说的赶忙喊道。
现如今，家家户户基本上不出门，都在家里坐着，屋里面是绝对有人在的。
青芽本来是跟着葛大娘一起来串门的，但看现在的形势又不太好，只好跟着葛大娘窝在一边降低存在感，顺便当个吃瓜群众。
听到外头喊声的时候，赵梨花已经忍不住了，她想给她娘开门儿，可是现如今家里的情况容不得她自己做主。
“亲家，我是赵大牛。”赵大牛不得不开口了，男人说话的分量跟女人说话的分量不一样，他要再不吭声，这门还真开不了。
钱富贵叹了一口气，心情沉重地对二媳妇道，“开门吧。”
“诶！”赵梨花脚步飞快地开了门。
“爹娘！”开门的一刹那，父母骨瘦嶙峋，身形消瘦的模样映入了她的眼帘，心酸顿时涌上心头。
青芽也没想到村里能有这么瘦的人，不过一想到如果他们把粮食早早地卖了，饿成这样也不是没可能。
“亲家，都在啊。”刘婆子仿佛不知道刚才亲家不开门的尴尬，笑道。
“亲家今天怎么有空都来了，外面冷，快进来。”钱富贵面不改色地欢迎道。
李春花面无表情地盯着刘婆子，心里不断地叨叨着：千万不要提借粮的事儿，千万不要提借粮的事，这里没有粮食，说完话赶紧走。
“亲家母，看你这气色不错呀，最近吃的挺好呀，不像我们饿的前胸贴后背，今天早上还是喝了一肚子凉水来的。”刘婆子拉着李春花的手亲热道。
看这亲家的脸色就知道他们家绝对没有饿着，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把粮食街回家。
“怎么会，我们家也快断顿了，我这本身长得就胖，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家没有粮食，赶紧走。
这边刘婆子拉着李春花尽说好话，那边赵大牛坐在大堂上，巴巴地不知道怎么开口。
钱富贵看着亲家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终于等了有几分钟，赵大牛还是开口了，顾忌着有外人在场，他说的比较委婉，“亲家，来了一会儿了，大木二木他们呢？”
“大木出去捡柴火了。二木他们都在屋里躺着呢，也知道现在粮食紧缺，少干点活，少活动活动还能省些粮食。”钱富贵回道。
“确实是别活动，这样还能饿得慢，不动好，省得饿得快。”赵大牛干巴巴地说道。
大堂又陷入了一片安静……
唉，到底该怎么跟亲家说借粮食这件事情了。他好好想想之前是怎么跟其他几家亲家借粮食来着？这话怎么有些说不出口呢？赵大牛皱着眉头，一直在纠结犹豫着。
刘婆子嘴巴都说干了，终于没话可夸了，扯起脸皮道，“亲家母，咱都是一家人，我也不和你说虚的，家里是实在一点儿粮食都没有了，我这次来主要是来看看我闺女她们。然后就想再借点粮食，我们肯定还的，你放心。”
梨花一听完她娘的话，就看着婆婆的脸色，果然又变了。
“亲家母，不是我不想借给你两身，主要是我们家人口也多，我们那点儿粮食我们自己都要勒紧裤腰带，实在是没办法借给你。”李春花脸色不好看道。
“亲家母，我跟你说实话，如果不是实在是没办法啦，我也不会来找亲家计量，你说那得多大的脸呀，可是真的是逼到没有办法了，家里的孩子你看都饿成这个样子了，我要是在让他们吃不了饭，我们这一家人都得去地底下见祖宗去。孩子都饿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那衣服都撑不起来了。我们大人无所谓，可关键是不能饿着孩子呀，你说是不是？”刘婆子说着就哭了出来。
梨花看着她娘手腕细的好似只有一把骨头。顿时忍不住眼泪哗啦啦就流了出来。
可她身为别人家的儿媳妇，她能怎么办？这个立场实在是让她开不了口，她要是说借给娘家人粮食，那她在婆家还要不要做人了。
李春花看着已经落泪的两母女，不说话。
青芽觉得李春花这事做的没错，这年头谁家不困难，今天李春花借了二儿媳娘家粮食，明天大儿媳三儿媳小儿媳娘家来了，他们家是借还是不借？这个头，不能开！
赵大牛最后还是开口了，胃都快饿的没知觉了。他本人是撂不下这个脸子来去求人借粮食，然而现实不得不让他这样做。
“亲家，你说我一个大男人也没啥本事儿，平时就靠地里的粮食养活一大家子，可如今这没有粮食了，这真的是让我们一家人去死啊。今天我们要是在借不上粮食回家，我和孩子他娘，这一大家子就只能去吃老鼠药了。”赵大牛心情沉重道。
“亲家，不是我跟你说，可这就是事实。如果我要是今天把粮食借给你们，那么明天我就要把粮食借给别人，你也知道咱们谁家还没有四五个穷亲戚呀，我要是借给你了，肯定得借给别人，所以说这个头儿是万万不能开的。”钱富贵也实话实说，要怪只怪老天爷不给活路。
赵大牛不再说话啦，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亲家公说这样的话，他也能理解，可是理解归理解，理解解决不了饿肚子的问题。
“亲家母，我求求你我们是想我给你磕头啦，舅舅们一大家子吧，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今天要是再接不上了，我们这一家人就只能去死了呀，你可怜可怜我们吧。”刘婆子说着就要跪下来了。
李春花一把架住亲家母，无奈道，“亲家母，你这不是让我难做人吗？咱们都是同辈人，你怪我这像什么话，我是真没办法呀。”
“娘！”赵梨花看着她娘都要哭死过去，咚地一下跪下来了。
“梨花，你干嘛？起来！”这二儿媳做什么，这样岂不是伙同她娘家一起逼她这个当婆婆的？
“娘，我求求你了。你就救救他们吧，他们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不然他们也不会来咱家借粮食的。我给您磕头，给您做牛做马，您救救他们吧。”赵梨花说完就咚咚咚地连磕三个响头。
二木听到屋里的声响，低着头，握紧了拳头，他恨自己没用，让自己媳妇现在只能跪在她娘身边磕头。
梨花听到听到动静往旁边一看，自家男人难过又倔强的模样，她站起来走过去，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二木看着手上那只小小的手，笑得很难看。
现如今他这个立场很难做呀，两头不是人，两头都不能说话，只能站在中间，呆呆的看着，什么都不能做。
一切因为什么呢？还不都是因为穷，还不都是因为他没有本事，如果他有本事，家里有粮的话，何至于让丈母娘跪在自己亲娘面前磕头，何至于让自己媳妇跪在自己娘面前可逃，就为了那一点点的粮食。
“亲家公，亲家母你们也别哭啦，我们今天是绝对不会把粮食借给你们的，相比你们来这儿的路上，别人肯定看到了，如果你们今天拿了粮食，从我们家出去，那么不用多久就又会有人上门来找我们借粮，这一家一家挨过去，我们这一家人也别活了。”钱富贵称述事实道。
刘婆子身子瘫软在地，即便她他来的时候说的信誓旦旦，一定要把两世界回去，可是这亲家公，亲家母嘴上太紧。把着粮食把得太严，她也无法从他们手里抠得一粒粮食。
赵梨花送走了爹娘，小侄子，想要安抚他们，可脸上却是笑都笑不出来了，她现在的心情说不上来，只感觉是麻木的。
等刘婆子他们走后，屋里面也没有人再说话，屋里一片安静，都在沉思着什么。
青芽和葛大娘趁机告辞，叹道:“这日子什么时候可以到头啊……”转头问葛大娘:“你说他们赵家没有粮食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借呗！”葛大娘哼了一声道。
“还有谁愿意借给他们，我看他们那副样子肯定是已经山穷水尽了。”青芽说道。
葛大娘爱怜地拍拍她的手笑道:“你还是太年轻了。”
青芽先是不明所以，而后醒悟过来，“你是说……”
“嘘……”葛大娘捂住她的嘴，见四周没人这才道:“咱们可别坏了钱富贵那人的一片好心！”
青芽点头，微勾唇角，果然还是姜是老的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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