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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收一大早就起来砍柴,刘氏和花婶儿的脸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饭菜也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吃过肉粥后花婶儿还给他们准备了肉夹馍和热汤,让青芽他们上山的时候别饿着。
尤其是青芽,怀着孩子上什么山?
刘氏和花婶儿颇不赞同,但没抵过青芽执意要去。
“我是个女人,还是个怀了孕的女人,只要村里人看到我都能上山打猎,你觉得他们会不心动?”
姚石头早就在村口等着了,他身上背着打猎工具,随意坐在地上,眼见着天快亮了,他心里想着若青芽再不出现,他就自己一个人走了。
一边想着,姚石头一边自嘲地说:“哼,擎苍走了,这村里,怕是再没有第二个了。”
话音未落,青芽和丰收老杜三人就到了自己面前,对方穿的也是干净利落,看起来倒真不像是来添麻烦的。
见人都来了,姚石头拿上自己的东西说道:“走吧。”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一路往山上走,走到快到中午的时候,此时的太阳是最大的。温度也渐渐升高,几个人都是满头大汗。
姚石头不时地回头,看青芽仍在坚持,考虑到她是个孕妇,皱眉问道:“你身上若是累了就说一声,休息一下。”
青芽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她对山上比姚石头还熟悉,看得出来,姚石头怕是寻了个不一样的路,所以才绕了这样久。
她轻轻摇头,坚定地说:“我不累,继续走吧。”
姚石头看着身后的青芽满是坚定之色,心下倒是对她多高看一眼,不过已经快到山上了,时不时的会有一些野鸡,野兔出没。容不得他多加思考。只把全副心神都用在走路上。
一开始走的路还算是开阔,之后路便越走越偏,走到后来几乎无路可走,到处都是野草从堆,只得用镰刀把这些草丛给砍掉,开辟出一条小道儿来,然而即便这样青芽也时不时地被那草木刺刮到,皮肤微微刺痛。
青芽咬着牙忍着,终于又走了一些路,转了个弯,就看到一条清澈的山泉就蜿蜒流下,在太阳底下如同闪动的一条银丝带,水质清澈见底。
青芽喜得忍不住笑出来,这不是她家一直用的那个泉眼吗?
姚石头得意地看着她:“怎么样?没白来吧?这是从山上的泉眼流下来的,村里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平日里吃的水都是打哪儿来的。不过,这水可是比村里的水好喝多了,不信你尝尝。”
姚石头看到青芽被刮得生出了好几道血痕的手,心下对她的观感又好了几分,没有像娇小姐那样吃不了苦,此时她浑不在意自己受伤的地方,喉咙干渴,她迫不及待地弯下腰去捧了一捧水直接喝了起来。
“啊,这水……我从未喝过这么好喝的水!”
那水当真如甘霖,青芽装作惊喜地又连喝几口。
姚石头看见她喝了几口泉水就这般高兴的样子,有些不自在地问:“你的手疼不疼?”
青芽露出几颗白牙,笑着说:“没什么事,回家随便涂点药就好了。”
这儿的人连饭都吃不上,更别提会用什么青盐漱口,青芽讨厌嘴里不干净的感觉,一直有在琢磨牙膏的制作,凑合着清洁牙齿。
由此,她的牙齿比别人都白了几分。
太阳光下,更显得好看,姚石头看着她笑得明媚的样子,也忍不住一笑。
紧接着,丰收老杜两人找了两根细长结实的树枝,准备抓鱼。
姚石头看着她:“你穿着裙子也不方便下河,要不你就在岸上看着吧。”
青芽不甘示弱:“那不行,说了要跟你一块儿抓的。别那么瞧不起我。”
她当然要自己抓到一些,不然她给村里人证明。
然而抓鱼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鱼儿在水里游刃有余,如同泥鳅一般,明明在你旁边,可是就是抓不到,滑手得很,青芽却开始有些沮丧,她手里的树枝扎下去,连鱼尾巴都碰不到。
青芽实在是不甘心,试了许多次。然而也许她实在是没有这个天赋,每次都能让鱼溜走。姚石头可能是看不下去了,走到青芽身边,握住青芽手里的树枝,笑着说:“还是我来教你吧。”
青芽一愣,然而下一秒,手中的树枝已经用力地往前刺去,正刺中一条急速游动的鲫鱼!
丰收老杜二人对视一眼,觉得自己得替男主人捍卫一下领土,遂不着痕迹的隔开二人。
这还是青芽第一次捉到鱼,虽然说有别人的帮忙,但是这新鲜感绝对是有的,迫不及待的把鱼拿到手里看。
姚石头在一旁笑着说:“你看那些鱼做什么,还不都长一个样儿,你再看能看出花来。看这个鱼你就能饱了吗?”
青芽后知后觉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正好肚子叫了一声,她不好意思地说:“正好有点饿。”她是孕妇,吃的多饿的也快。
姚石头从从水里走上岸,边走边说:“你才有点饿,我已经饿得快找不着北了!我得烤鱼吃!”
说完姚石头找了堆柴火放到一起,在野外吃东西也不讲究,大货时把火堆染起来之后,把捉来的鱼用树枝串起来。也没有加什么调味料,裹了一层泥便这样放在火上烤起来。
青芽看着他烤鱼的方式,有些疑惑地问:“这样能好吃吗?”
姚石头看看她:“有的吃就不错啦,怎么你还想再放点盐,再放点辣椒孜然?”
青芽知道他是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便立马解释道:“不是,我是说,这鱼鳞和内脏都不用去掉的吗?”
姚石头看看她,不说话,只翻来覆去地烤着那条泥巴裹着的鱼,青芽识趣地拿了两条鱼去河边清洗,等她把鱼洗得干干净净地拿过来,盖上薄荷叶,再裹上泥巴烤起来的时候,不多时就散发出一股清香和着鱼肉鲜美的味道。
而姚石头烤的那条鱼,不知不觉都有点糊了,姚石头看看青芽,喃喃道:“我平时都是这样烤的,我娘没得早也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烤鱼。”
青芽看看他,知道自己无意中戳中了他的伤心事,赶紧转移话题:“你烤的鸡很好吃呀,以后我教你烤鱼,你教我烤鸡,你看怎么样?”
姚石头听到这话,不禁有些小得意:“那是,我可不是吹牛,我烤的鸡那绝对是一绝!!”
青芽在旁边咯咯地笑,姚石头说着说着也有些不好意思,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一条鱼,嘴里说道:“可以吃了吧?”
青芽看看手里的鱼,泥巴的颜色已经变了,她举到鼻子前面闻了闻,味道闻起来也已经很香了,但她可能是妊娠反应闻不得鱼腥,所以没吃,而是拿出家里准备的肉夹馍递给姚石头一个,自己小口就着鸡汤吃。
那鱼她没动,于是丰收老杜二人把那泥巴扒掉,大快朵颐起来,鲜美的鱼肉,刚刚烤好的味道,极烫,却让人忍不住狠狠咬下去。
痛快吃了几条鱼,姚石头和青芽一起沿着那条小河往上游走了好一会,又喝了一会水,坐下歇息。
青芽问:“我们要走到哪里去打猎?”
姚石头擦擦额头的汗:“这山上的猎物多了去了,你想在哪儿打都成,不过我也算是来过许多次了。这山上,他们这些野兽也是分地盘儿的,有的地盘安全由的地盘儿,藏着一些老虎之类的猛兽。所以咱们待会儿走的时候小心点儿,别把气味给散出去。你别看我在山上走的随意,这里头可都是有学问的,哪边儿该走哪边儿不该走。这都可都是用受伤的经验换来的。”
青芽看看姚石头低落的神情,在青芽几世的意识里来看,他不过是个小孩子。
此时,青芽很想以一个大人的身份安慰他,但是转瞬她又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是个比姚石头小的妇人,如何去安慰呢。
半晌,青芽说了句:“过去的就过去了吧。”
姚石头突然一笑:“没事儿,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本来嘛,打猎的就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我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再说了,那些狮子老虎一般也都不出自己的地盘儿,我只要躲着走也没事儿,不过你可不要把这些地盘告诉村里人,这可是我保命的秘密!”
青芽认真地说:“姚大哥,我青芽虽然是个妇人,但却不是一个长舌妇,该遵守的秘密,我肯定不会乱说出去,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姚石头看着她认真发誓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那我暂且信你一回!走吧,那儿还很远,我们得抓紧点赶路。”
青芽他们跟着姚石头又提上脚力走了很久,才走到一处看起来相对不那么荒芜的山头,倒像是有人住过一样的,甚至走了会还发现一个茅草屋。
姚石头领着青芽走进去那个茅草屋,说道:“咱们在这儿歇会儿,打了猎物再背回去。”
青芽看着这个茅草屋,有些奇怪地问:“这儿,不是深山么?不是说很少有人来的吗?怎地有个草屋?”青芽猜测这儿以前是擎苍住的地方。
姚石头看看青芽,眼神奇怪,支支吾吾地答道:“有就有了,这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们有地方呆着,总比待大树下好吧。”
青芽也不再追问,但是环视一圈却越发地疑惑了,但是姚石头不愿意回答,她也不好再问什么。
丰收两人又烤了两条鱼果腹,姚石头便拿着刀往外走。
没走一会听到一些不寻常的动静,扒.开一片灌木丛,果然看到有一只野鸡,那野鸡像是栽进去了两三天的样子,还在孱弱地扑腾着。
姚石头高兴地说着:“看你栽在我的陷阱里已经有几天了,居然还有力气扑腾,落入我姚石头的笼子里,还逃得掉?”
青芽在一旁看着稀奇,她以为打裂都是跟l猎物正面刚的,主要是之前她也没有见过轻仓是如何打猎的,对于这些事情都比较稀奇和新鲜。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姚石头在一旁说道:“你别以为这些陷阱抓这些野鸡,野鸭的很容易,其实一点儿也不容易,这相当于守株待兔,我也不是每次都能抓到,有的时候陷阱,甚至还会被这些动物们给破坏。”
青芽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果然又往前走了会,检查了几个姚石头事先放下的陷阱,却都没有一个有猎物的。
姚石头失望地举起那唯一的一只野鸡,说道:“看来今天咱们运气不太好,只有这一只野鸡,咱们回去烤野鸡吃吧,先去小茅屋歇息。”
回到小茅屋,青芽帮着姚石头一起把那只鸡宰杀了,然后清洗干净烤了来吃,吃完后青芽困得想赶紧歇息午觉。
姚石头坚持要青芽去睡里面的床,他在门口睡就好,青芽觉得姚石头毕竟还是个孩子,又帮了自己大忙,坚持要他睡里面的床,自己睡门口。
争执到最后,姚石头直接恼了:“你瞧不起我姚石头还是咋地?你一个孕妇我还能让你睡门口?”
青芽闷闷地走到里面的床上躺下,白天走了那么多哭,几人都累了,很快,便都睡着了。
下午姚石头和青芽几人便一起出去寻些野鸡和兔子,起先,青芽只看着姚石头连着抓了三只野鸡和兔子,捆好了放到背篓里,她自己却一只也抓不住,心里不禁懊恼。
姚石头笑着说:“你不能跑,要不就看着我抓,回头分你几只便罢!”
青芽出来就是为了打猎的,哪肯罢休,又瞄到一只兔子,于是拔腿便追了上去,偌大个林子,那兔子好似越跑越快,青芽顾忌着肚子里那一团肉,不敢追得太快,所幸,这只兔子跑也不是很会勉强能追上。忽然发现兔子被绊了一下,她心想该不会是遇到一只笨兔子了吧?
那兔子忽地又起身狂奔,青芽忍不住大喊:“小兔子别跑啦,乖乖被我吃掉吧。”
话音刚落,那兔子竟然真的不跑了,待在原地,后腿儿蹬了两下,便开始装死。
青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突如其来的一支箭射中了这只兔子,然而她往四周环顾,却没有看到射箭的人,难道是这山上还有隐藏的高手。
唉,算了,先顾不了那么多啦,还是先把这只兔子捡起来再说,省的万一这只兔子是装死,待会儿偷偷跑掉。青芽赶紧爬到跟前,捧起兔子,高兴道:“小兔子,你说你傻不傻,跑什么呀,你看你现在还挨了一箭,身上多了个窟窿。”
青芽忽然感觉好像有一树目光定在自己身上,一抬头便影影绰绰的能看到好像有个男人正往自己这边看。青芽倒也不太担心自己的安全,因为那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上好像还穿着军装,不过毕竟离得距离远,青芽有一些看不清,那人长啥样,她都没有看清,人家便骑着马离开了。。
青芽愣了一下,看着这兔子身上的箭,这做工一看就不像是寻常的物件,和刚刚那男人的身份倒是挺符合的,原来这只兔子是那个男人射中的呀,那为什么他不跟自己抢这个兔子就直接走了呢?难道是不稀罕吗?
这都吃不起饭啦,居然还有这样的男人能保持绅士风度,不跟女人抢东西,这人倒是挺不错的。那就收下了,青芽想了想,起身抱着兔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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