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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里,晏氏各种吩咐小丫鬟给擎娅擎归准备各种吃食衣物,但是给林如海的却都是亲手做的。
连家一家好不容易团聚了,她对晏氏的行为只当做是没看见,左右以后都是陌生人。
连二妹给王书吏生了儿子,最为幸运的是王书吏府里的其他女人没有那么事儿精,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怎么吃苦。
当初她也是偷偷攒着银两想要给娘家的,然而回了村才知道连家一家人都搬走了,这下她真的被抛弃了,失魂落魄之下回了后院,若不是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绝对坚持不下来的。
不过到底是心里堵着事情,有了心病以后她这身体就不大好了,王书吏倒也宠爱她,请了戏班子让她高兴,然而只是治标不治本。
连二妹初时得知自己娘家人还活着的时候,痛苦一场之后说什么也要去看家里人,王书吏都拦不住她,只好同意她打包东西来府城看娘家人。
而当王书吏打听过那来人的身份后,便决定跟着连二妹一道来了。
马氏惊喜自己的二闺女过得还不错,然而母女相见自是要痛哭一场的。
连二妹听父母说了青芽的事儿,心里对青芽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是以她在林府门口时看着青芽眼神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青芽看见那王书吏对连二妹倒还不错,便也放心了。
连大妹刚嫁了人不久,此时也赶了过来,拉着自己二妹的手,哭个不停。
青芽劝慰道:“一家人团聚该是高兴,哭两声得了,难不成还要哭到天黑不成?”
连二妹也淡淡地抚着大妹的肩膀,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
青芽看连二妹这幅模样,心想在没有父母家人陪着的连二妹在后院成长的比连大妹还像是个姐姐。
马氏哭过以后胸腔舒畅了,此时倒有力气了,
“二妹也算是苦尽甘来,王家女婿就那么一个儿子,家里的主母也和善,我也不求她有什么大富大贵,只求她在那后院能平平安安就成。”
青芽因着之前被晏氏和王娉婷迫害过几次,心里有些怀疑:“当真如此?”
连二妹无所谓一笑,自从她进了王家后院,早就已经身不由己了,幸而老天爷没放弃她,给了她一个傍身的儿子,她已经很幸运了。
“绝对是真,你看我这一身也不像是失宠的能穿出来的。”
青芽看她一身的衣服,确实质地不错,可见在王书吏府里确实过得不错。
连二妹看着青芽,只想做些什么回报对方,她看着自己娘家人因为青芽在府城都有了自己的店铺,总算是不用再饥一顿饱一顿的了,又听娘说青芽如今在乡下,那乡下哪有什么好日子可过的。
乡下日子,想想就苦,真是可怜了那擎娅与擎归这两个孩子。
连二妹这样想了想,便对马氏说道:“娘,我们府里的太太在我来时她特意给了我一包银子,便是说拿来给你们用的,若是你们用不上的话,我这就全给了青芽吧。”
马氏听她这样说,想起什么也赶紧翻自己的衣服,掏了一番从里面掏出来一小包碎银子:“正好,我最近也攒了一些,你待会儿一块儿给她吧。”
正说着,连大妹撩开帘子说道:“娘,二姐,你们说啥呢?”
看着她们手中的银子,连大妹大致也清楚了,她一边拿出荷包一边问道:“你们是不是要给青芽姐银子?我这里也攒了一些,连我的也算上吧。”
马氏推开她的手:“不要你的,你刚嫁过去不久,手里正是最要银子的时候。”
连大妹不好意思道:“这都是我平日里攒下来的零花钱,这是我专门攒的,吃的喝的用的都有额外的钱,和这个不相关。”
闻言马氏说道:“她为咱家做了太多,娘觉得亏欠了她太多。”
连二妹眼睛红红的:“娘,这些我都知道。”
最终,三人一致决定,让连二妹去把这银子交给青芽。
这一日饭后,青芽领着擎娅擎归还有连二妹的儿子松风,一道在院子里放风筝,几个小孩玩得投机,比着谁的风筝飞的最高,院子里一片哈哈大笑。
连二妹悄悄去找了青芽,青芽看到连二妹面色严肃,不由得一笑:“是有什么大事吗?”
连二妹紧张的捏了捏衣角,落在磕巴道:“我不在的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娘都一一和我说了,我很感谢你为怎么吃的那些苦,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报答的,就是平日里存了些钱,想着能让你手头宽裕些。”说着,她递过来一只荷包。
青芽看着那荷包,做工并不精细,但是被撑得鼓鼓的,里面肯定放了不少银子。
“给我作甚?难不成还怕我饿死不成?”青芽笑道。
连二妹不等她拒绝便说道:“乡下日子不好过,我就是从乡下出来的,这钱虽然不多,但关键时刻还是能撑一段时间的。”
青芽不知她们脑补了什么,不过看着那塞满了荷包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至少自己的付出她有人看到的。
“我不要,你攒的这些银子,肯定也是费了好大的时间,你们应该把那些钱当各自的私房钱。”
连二妹最担心的局面就是青芽会不收银子,脸都憋红了结结巴巴说道:“那……那不行的。这就是专门给你的!”
青芽最终还是接过那荷包,感受着沉甸甸的分量,面上笑道:“帮我谢谢她们。”
听到这话,连二妹忙摇头,纠正道:“应该是我们谢谢你才对!”
连家所有人都已见过,她们都过得十分不错,青芽也就放心了,等让林如海把连家人都送走,送到安全的地方,青芽把两个孩子交给麦穗她们看着,自己独身去了晏氏的房里。
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青芽从房里出来后,晏氏房里摔碎了几个杯子,老远还能听到晏氏的骂声。
“那个小蹄子,以为用如海的身世就能拿捏住我?她那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
青芽懒得理那个老女人的疯话,回了自己院里便让荞麦她们收拾东西准备回风??澹?謇锘褂幸恍┳魑锩宦舫鋈ィ?榷悸舫鋈ズ笏?痛?藕⒆踊刈约赫嬲?募摇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半道上林如海硬是要一起走,说是要去乡下调养身体,风湛村的房子都是属于林府的,因此青芽便只得带着林如海,不过却分着东西院,尽量保持距离。
悄无声息的就到了冬天,幸运的是今年的冬天没有去年冷,大家穿上棉袄还能在外面聊会儿天。
隔三差五就要下一场小雪,都说“瑞雪兆丰年”,村民们都盼着来年是个好收成。
因为过冬的东西准备的十分齐全,所以大家伙儿都愿意窝在家里不出门,堂屋里有一个火炉,大家就围着火炉烤火,说着闲话,屋子里被熏得暖烘烘的,倒是不用担心会感冒。
说着说着青芽无意间提起最近老是找不见荞麦的人影儿,说曹操曹操就到,荞麦哆哆嗦嗦地进了堂屋,青芽赶紧让荞麦进来烤火,嘴上说道:“这是又去哪受冻了,大冷天的不好好在屋里待着,老是出去做什么?”
荞麦偷偷看了一眼麦穗,麦穗会意低低一笑,荞麦赶紧低了头,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火炉旁边。
青芽见她嘴唇冻得发紫,忙给她倒了杯热水暖着,真巧在火炉里放了几只红薯已经好了,此时拿出来,烤得又软又香,正好可以分着吃。
她见荞麦红着脸不回答,麦穗又在一旁偷笑,便隐隐猜着了什么,却没有追问。
刘管事在旁边忍不住说道:“荞麦姑娘,你还是别瞒着夫人了,感觉差不多的话就跟夫人说了吧,还能给你挑个好日子,这事儿可不能拖。”
见老刘半似揶揄半似真心地把她老底儿给说了出来,荞麦的脸红得比火炉更甚。
见她还不说话,麦穗有些着急地推了她一把,荞麦没有动静低头装死。
麦穗恨铁不成钢道:“你不说,我便替你说了啊?”
荞麦略略一点头,把脸埋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来。
荞麦答应了,麦穗便替她说道:“夫人,村子里的钱兴致欢喜咱们的荞麦,荞麦刚刚就是出去给他送东西呢,钱兴致的意思是,只要老爷和夫人同意让他们两人在一起,他马上就带着礼过来求亲,人家俩这是情投意合,恨不得整日里黏在一起。”
听着麦穗说的这么直接,荞麦羞赧地瞥她一眼,但罕见地没有怼回去,而是安静地等着。
青芽跟林如海对望一眼,说道:“钱兴致?我记得他家里条件不错,还有耕牛呢!”
荞麦这才抬起头来,立马答道:“夫人,就是他,咱们犁地的时候都是借人家的牛。”
青芽笑起来,“我还想着给你们好好琢磨琢磨未来夫婿呢,不过看起来似乎不用谢操心,钱兴致这个人你既然喜欢,想必人确实不错,如果你愿意嫁给他,我肯定是没有意见的。”
荞麦没想到青芽答应得这么利落,她是属于卖身契一类的女仆,若是想要出去嫁人就必须得把赎金给凑齐,这些年夫人厚待她,让她攒了不少钱,她原本想着和钱兴致家把赎身的钱凑够了再跟夫人提这事儿的,不过现在说了差别也不大,还能让夫人提前做个准备。
林如海也在旁边说道:“荞麦,我们是没意见的,夫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去和男方商量商量婚期定在哪天,我和夫人好给你们准备嫁妆和贺礼。”
闻言荞麦一怔:“嫁妆?我,我还有嫁妆?”
麦穗也在旁边开心地说道:“夫人,那将来我也有嫁妆吗?”同样是奴婢,夫人一向公平,既然荞麦有嫁妆,那她应该也会有吧?
青芽一听偷笑道:“麦穗,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也和哪家的儿郎看对眼了,你可别瞒着我,不然我这儿可不放你嫁人。”
麦穗脸上一红,赶紧岔开话题:“我瞎说的,荞麦,夫人和老爷都同意了,你这下可没有心病了!”
荞麦觉得惊喜来的太突然了,本来还以为嫁人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解决。
她忽然往地上一跪,红着眼眶道:“老爷,夫人,大恩大德荞麦实在无以为报,下辈子只得做牛做马来报答你们!”
青芽把她从冰凉的地上拉起来:“别动不动就跪,自从你来了我身边,我哪回让你跪过?你在这个家里付出了许多,我都看得一清二楚,现如今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这丫头,可别高兴傻了,改天把男方叫过来让我们见一见。”
荞麦擦掉脸上的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现在应该没走,还在外面,我这就去叫他进来。”
林如海说道:“外面挺冷的,赶紧让他进来,可真是个傻小子。”
荞麦立马应道,小跑着去开门,迫不及待把人叫进来。0
钱兴致果然没走,还在外面痴痴地望着院门,见心上人突然红着眼眶跑出来,还以为是受了什么委屈,刚要去哄就听到一个惊天的好消息!
说起来这个钱兴致,青芽也是熟悉的,他家里养牛,村子里许多人家犁地的时候都是借的他家的牛,这个小伙很是热情,干活也踏实,荞麦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不多时,荞麦带着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两个人都是冻的嘴唇发紫,看起来倒是莫名的有夫妻相。
钱兴致刚一进门,就感激地想要下跪,被林如海一把扶住:“都是一个村的,你怎么能给我下跪?”
那钱兴致身量不高,人长得倒是挺结实,荞麦站在他身边,显得有些小鸟依人。
看,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青芽看着钱兴致,脑子突然一灵光,发现了以前没有在意现在看来都是两人冒粉红泡泡的画面。
怪不得他带着牛来给自家犁地的时候,总是很卖力,以前青芽还会以为是人实诚,现在显然是司马昭之心啊。
而每次只要是钱兴致带着牛去耕地,荞麦都会一次不落的去下地干活,亏她还以为荞麦是变得勤奋了,原来这两个人是早就看对了眼了有猫腻呢!
青芽看着荞麦和钱兴致一脸的莫测高深,而钱兴致在跟林如海商量着上门提亲的日子。
“咱们一切都按照风椹村的习俗来办,总是得按照该有的礼数去走,你放心,寻常嫁女该有的东西,我们都会帮荞麦准备齐全,你且去找黄道吉日来提亲吧。”
“是,多谢林老爷成全。”
青芽看着荞麦说道:“冬日里寻常人都不爱出门,置办成亲的东西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主要是怕买不全,不如把婚期定在春天,时间也充足。”
荞麦红着脸没有说话,钱兴致却有些着急:“夫人,实话跟您说,我欢喜荞麦已久,早就盼星星盼月亮地想把人给娶回家,恨不得能早一天是一天!”
青芽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能做一个恶人,你们都愿意的话谁还会有意见?你让兴致回去和他爹娘商量着择日子吧。”
荞麦一笑:“多谢夫人。”说完,她送钱兴致出门,迟迟没有回来。
青芽忍不住往外看了看:“这大雪天的还不回来,这么愿意在外面待着,外面不冷么?”
闻言麦穗忍不住笑了:“许是夫人常说的‘爱情的力量吧’,让他们感觉不出冷来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不仅不冷,怕是整个人都是热的。”
林如海把一只生的红薯放到火炉里,嘴角微微带着笑,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青芽看看他:“你笑什么?”
林如海笑呵呵的:“想到你刚刚进府的时候......”
见青芽没在听,林如海这才闭嘴。
“老爷,您怎么不说了?”
林如海扯起嘴角道:“后来的就忘了。”
钱兴致着急把新娘娶回家,来不及把家里的牛换成钱财,索性直接把牛拉过来当作聘礼,在村里,牛,尤其是耕牛,是最为宝贵的存在,由此也可见钱兴致的决心。
看着那被拉到院里的耕牛,荞麦心疼滴立马就哭了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她对钱兴致家已经很清楚了。
尽管钱兴致家里的条件在风椹村还算不错,衣食不缺,但家里最大的财产就是家里的牛,如今为了娶她,居然舍得把家里的牛拿出来当聘礼,她是又高兴又心疼。
钱兴致牵着牛绳,脸上满是欢喜:“林老爷,林夫人,冬天不好换钱,时间也赶,来不及把牛卖钱,我就直接把牛牵过来了,还望你们不嫌弃。”
青芽在村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哪能不知道一头牛对一个农户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看来荞麦是嫁对人了。
青芽赶紧说道:“我们可不会养牛,再说了你见谁家聘礼是送头牛,一会儿记得捎回家,你带的肉和鸡蛋差不多就能当聘礼了。我们看重的可不是聘礼,而是你对荞麦的心意!”
钱兴致家就这么一头牛,若是青芽收下了,那荞麦嫁过去的日子就要难过了。
钱兴致想说什么,荞麦上去揪着他的袖子说道:“夫人都这样说了,你就别找理由了,进屋吧。”
麦穗倒了一杯热热的姜茶给钱兴致,钱兴致喝下身子暖和了些后脑子也开始恢复了往日的运作。“老爷,夫人,我找人算了黄道吉日,先生给算的日子是十一月二十六,你们看如何?”
林如海一笑:“我们当然是没有问题的,该准备的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就能着你这黄道吉日了。”
钱兴致立马道谢,荞麦在旁边,眼底的喜悦险些快要溢出来。
麦穗的针线活儿都不怎么样,青芽则是没那个精力,于是便拿了银子请村里绣活好的小媳妇们帮着给荞麦赶制了一件嫁衣。
大红色的布料,是青芽托老刘趁着一个天气好的日子去集上买的,上面另让人绣着百年好合多子多福,头饰也是专门去镇上买回来,荞麦几乎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拿出来看看,惹得麦穗说她恨嫁。
出嫁的那日,熟悉的人都来了大院儿,虽然是冬日,愿意出门的人不多,但因为青芽她们财大气粗,置办出来的婚礼挺想模像样的,所以大多数人都愿意出来凑凑热闹,顺道沾沾喜气。
“荞麦姑娘是个有福的,你看这准备的多齐全啊,就为着你成亲的好日子能顺顺利利呢!”李小芳一边给荞麦梳头,一边笑吟吟说道。
荞麦心里十分感激,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成亲会这么热闹,简直出乎她的意料。
相熟的夫人见了忙调侃道:“哎哎哎,成亲可不许哭鼻子,小心化了妆吓跑了新朗官儿!”
青芽跟麦穗把荞麦的头冠拿过来,给她仔细地戴上,荞麦虽然生的不是多么出色,但因为今天是她的好日子,整个人多了抹娇羞,又在华衣美妆的衬托下变得动人心弦。
麦穗激动地像是自己要结婚了一样:“荞麦,你今天真好看!保证把新郎迷的找不到东南西北!哈哈!”
青芽给荞麦盖上盖头,嘱咐道:“到了新房才能揭盖头,你可不许自己揭下来!”
擎娅擎归嘴里塞着喜糖,他们两个小孩待会儿还得给新娘子坐床。
钱兴致很快就带着迎亲队伍来了,青芽听到动静赶紧去了另一个屋子确认道:“嫁妆可都预备好了吗?没有少的吧?”
刘管事道:“没少的,我一直在旁边守着的。”
青芽这才放下心来,婚礼人来人往,她真怕有哪些人会来冒个险偷嫁妆,毕竟这嫁妆对于村里人来说还是想当丰厚的。
外间来了许多村子里的人,乱哄哄的,但婚礼就是越热闹越好。
林如海被青芽拉着去堂屋见客,因为荞麦没有父母,所以他们相当于她的娘家,待会儿敬茶的时候还得上。
过一会,就该荞麦和钱兴致给他们敬茶了。
敬茶是成亲当中必备的一项内容,青芽和林如海端坐在堂屋椅子上,麦穗把茶水端给荞麦和钱兴致,他们俩双双走上去,给青芽和林如海敬茶,青芽和林如海也一一接过来,喝了茶,一人给了他们一个红包。
荞麦掂着那红包,沉沉的,不知道是有多少银子。
钱兴致可算是心满意足的把荞麦给娶回了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宴席被劝着喝了不少的酒,被人送到洞房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青芽之前交待的到底是没了用,钱兴致醉的连盖头都掀不了,最后还是荞麦自己掀了盖头。
荞麦嫁到钱兴致之后,很快就有了身孕,钱兴致的爹娘对她也十分的好,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青芽知道了也很是开心,让麦穗去送了好几次东西。
晏氏最终还是回了府城,后来接连写了几封信,希望林如海能够回府城陪她小住一段时间。
青芽想着,晏氏年纪渐渐的大了,应该也做不了什么妖,正好自己来这里置办下的作物都已经卖完了,银票拿在自己手里,她想自己也该回去了,遂想和林如海说明去意。
“不能留下来吗?”林如海面色发白道。
“这不是我的家。”青芽并不想回应他的感情,她是有夫之妇,即便丈夫消失了,她也要确切得到他死亡的消息才会考虑再嫁的问题。
“那我以后能去看你吗?”林如海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山高水远道路且长,林公子不必来看我。”
她都说到这份上了,称自己为“林公子”,自己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
“我不会去送你的!”他背对她说道。
青芽冲他的背影微微福身:“保重。”
麦穗还未嫁人,也没有看中意的,她的卖身契还在林府,青芽问过她的意愿是否要跟着自己。
即便此时麦穗已经知道青芽的真实身份,可她从未想过要离开青芽的身边。
遂青芽去像林如海把麦穗的卖身契买了回去,她执意要给钱,林如海拿她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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