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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切丁，还真得切丁，下次得让老李表演下，切星星。
翌日，天还没亮，怜心悄声说太上皇出宫了。
李承乾没醒，继续搂着小媳妇睡回笼觉。自从上次被抓之后，小媳妇也不去未央宫睡觉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张床上四个人，挤挤还暖和。至于想干坏事，先问问尿床大王答应不答应。
李渊出宫那可是真的轰动长安，朱雀门卯时开门，没有仪仗，一身质朴的衣裳，带着病怏怏的秦琼。李渊走在前面，秦琼落后半步，寸步不离。
“叔宝，你觉得太子殿下如何？”
李渊手里拿着油条，说来也奇怪，自己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咳嗽，太医说命不久矣。
到了东宫住进夕阳红养老院之后，身体日益好转，每天跟着一帮半大小子胡吃海喝，什么鱼肉酒菜从未忌口。身体越加硬朗，前几日去太医署检查，太医都觉得不可思议。
原本住在太医署的秦琼被李承乾使唤两次，最后也被李渊带回了养老院。
李渊现在还有个身份是养老院院长，兼大唐皇家书法协会会长。
旗下成员，秦琼！
这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的正经组织。
李渊吃一口油条，唑上一口羊奶，心中热络。打算将虞世南和孔颖达也吸收到书法协会当中，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组织。
当初李承乾见到他无聊，特意提出的，以后有什么三公六相，各种学士博士临老辞官的，可以吸收进去。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书法协会就充当这样的存在，养老院负责养老，书法协会负责陶冶他们老年生活。
没事还能顺带教育下一代，毕竟都是从重要部门退下来的，人老，眼界还在。
当然，这都是李渊的设想，还没落实，主要孔颖达现在还在太医署。
走在朱雀大街上，感受迎面扑来的冷风，李渊紧了紧衣裳。回过头看了眼秦琼，“叔宝？”
“回太上皇的话，某刚走神了，太子殿下，某不知如何去说，正应了那句话，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说。”
秦琼不知道说什么好，太子这人不好评论，做事面面俱到，完全不需要他人指点，只要跟着做就好。任何尝试反驳或者反抗的，都会落得一个凄惨下场。
李渊重重点了下头，口中长长叹息，“是啊，许久没见这么妖孽的存在，或许就是大唐的荣幸吧。”
两人走在前面，李渊不说话，队伍渐渐没了声音。
冷风还在继续，队伍却越来越大，三省当中，基本都来了。
虞世南站在街角遥遥冲着李渊一拜，“虞世南，见过太上皇！”
“虞公不必多礼，一起走吧，吃了吗？给虞公拿个包子。”
李渊临走前，冬雪让随身仆从带了不少包子馒头，现在有了用场。
虞世南接过包子，热乎乎的包子，好像人心一样充满激动。
“太上皇，先去哪一家？”
“最后一家开始吧，靳东来是吧，我记得不是太清楚，想来应该没错的。”
李渊一夜没睡，却从未觉得精神有如此的好。用一夜时间换五百多人名字和住址，这件事值得。
虞世南点点头，“没错，就是他。”
......
靳东来，学生录取最后一名，家境不是很好，家住在通化坊，家里只有一年迈的老母亲。
“东来，你这么早起，学校开门了吗？要不要带点吃食？家里还有点米，我给你看看。”
老母亲摸着黑烧起锅灶，锅里还有昨晚剩下的一点米汤，混点野菜将就可以当一顿午饭。
这么早起，就是为了让米汤冻起来，到了中午用水冲开，匀一匀晚上还能再吃一顿。
靳东来从门缝当中看了眼佝偻着背的老母亲，没敢吱声。
当初学校录取时候发的一贯钱，都买了米，这也是家中能有米下锅的原因。
如今退学了，以后生计也成了问题，之前抄书的活计，为了应对考试都给推了。
这日子怎么过？
靳东来充满迷茫，从衣袖里掏出半截书，发黄的纸，这半截书是抄书一年时间才换来的。
原本打算入学之后，能好好读书，将来出人头地。没承想第一日就遭到如此大祸，被迫退学。
不敢点灯，老母亲絮絮叨叨的话语就在耳边，就着锅灶下面的火光，看起书。
“娘，你说，我们这日子还能过么？我觉得好苦，也好累！”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娘拉扯你这么大，都没曾抱怨过，安心读书吧。”
“娘等白天再出去找找，看看哪家缺人，趁着还能动，能挣点是一点。”
老母亲沧桑的脸，在火光下，显得更加苍老。
靳东来忍不住泪目，“娘！”
“多大的人，还哭什么？”
“娘还能动，不要怕！咳咳，看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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